大青莲仿佛即将要绽放。
孟玄策却是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些许的差别。
整个脑海内突然涌现出阵阵的金色光芒。
从边缘处宛若朝阳一般升起,向着中心而出。
像是燃烧着的金色光芒。
漫天的光与火。
顷刻间爆发,而又倾斜而下。
像是滚烫的铁水。
战鼓声响起,吼叫声响起。
刹那,无数大青莲绽放,而又湮灭。
无声无息。
悄然寂静。
银炼借着这个空隙,化作流星一般,飞速的旋转,撕扯着残余的淡青色光辉。
越发的大。
银炼宛若自星河落下。
浩大狂暴。
洗刷着这里的一切。
孟玄策的意识也逐渐的沉敛,而后深深的沉睡。
漫天的金色烟火逐渐消失殆尽。
只有一道银炼,宛若星河,璀璨夺目。
前方赶马的天鬼放在孟玄策的意识在这一刻收回,而后一晃而过的微笑。
柳三白也是放心。
这一记的大青莲手终究还是反哺孟玄策的道意,弥补了他曾经的些许瑕疵。
继续向南。
距离南外道的蝻城,还有好几日的路程。
但他们今日却是缓慢前行。
刚刚进入剑南的黑袍心思一动,却是发现自己留下的后手已然破裂,他在山林间飞驰的身影微微停歇,而后在度掠起,想来,是瑕疵弥补了,而他还在赶往中里道的郓城,那里有两人正在等着自己。
还有无数涌进剑南的魔教教众。
那条龙。
就在眼前了。
明朗大师却是没有向北。
而是向西。
那里有传闻中的大雷音寺。
有着佛教至高的典籍,他要去看一看。
世间可有真正渡人大经?
世间可有真正渡人大佛?
他心中却是想到了那袭黑袍,天生谪仙相,却身藏龙虎骨,他这一生,不是圣,便是魔,现如今倒是真正确定他的这一生,想到曾经见到了那个男子与女子,他有些感慨,世间的每一缕美好都有衰败的时候,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呢?
那个赠言的男子。
明朗大师心内,是真正希望他可以跨入龙门,洗涤一切。
谪仙相。
实在不应该如此苦。
剑骨。
实在不应该再造杀戮。
一路向西。
那是他心头最后的念想。
挂着笑。
慢步山林而去。
洛阳的第一届武林大会已然正式开始。
年龄在三十岁以下。
皆可参加。
所以,参差不齐。
八大门派,除却星湖,武当,少林,洞庭,南麓,华山,静庵,雪山七大门派已然聚齐,七大门派的代表人物看着擂台上的年轻人用着颇为蹩脚的招式,几位名门的长老相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可现场还有许多人,嘘声一片。
裁判不得已赶紧挥手。
其实武林大会开展已来。
真正的高手已然清晰明了。
武当小玄武,齐霁。
雪剑,陆沧。
霸枪,项楚。
少林佛子,释迦。
揽天手,萧瑟。
五人,可当一声妖孽二字。
不到三十岁,最大的项楚临近二十五岁而已,但他们五人却是站在了宗师的顶端,一只脚已然跨入大宗师的门槛中。
更有甚者将五人列入了五大妖孽。
北雪剑,齐霁。
南佛子,释迦。
东玄武,陆沧。
西霸枪,项楚。
中揽天,萧瑟。
五方妖孽,占据整个江湖。
因为,他们将来都是江湖的未来。
整个洛阳都城的正中心都涌动着密集的人群,连六扇门与锦衣卫都不得不派来人员维护。
尤其是现在现场的火爆。
因为擂台上站着一人。
白色金边的紧身长袍,头发被一只白玉簪狠狠扎住。
他看似随意。
却已经站住了一方大势。
身上大势宛若风雨飘摇而来。
凝聚,稠密,就像是泥泞的泥水。
揽天手,萧瑟。
名叫萧瑟。
虽然穿着如此华丽的衣袍,但脸上的神情真的很萧瑟,就像是秋天吹过的风,荡起一片又一片的树叶。
对面也跃起一道身影。
洞庭派的青色长衣。
平庸的面容。
洞庭派的大弟子,林壶。
纵观洞庭这一方位于江南东域杭州的一方大门派,这些年来衰败无比,除却名声极大的洞湖剑陈洞庭外,再无一人名声穿透整个江湖。
这个所谓的大师兄也是如此。
可,林壶。
却是洞庭弟子。
而对面的萧瑟却是一方小门派走出的年轻人。
可谁记得呢?
前朝大楚。
天门也是雄霸一方的大门派。
可现在,却是萧瑟无比。
所以,他叫萧瑟,也很萧瑟,尤其是见到了所谓七大门派的排场与他们那些弟子的蹩脚武艺。
虽然,看着萧瑟。
但萧瑟心中却已然定下,将这些所谓的名门弟子,狠狠打下所谓的傲气与名气。
他眼中,带着不屑。
看向了所谓高台上的七大门派掌事人。
几位老者相视几分。
这是共同推选出一位人,可以统领武林江湖,磨灭魔教的人。
可,这位人,可以是雪山之人。
少林之人。
武当之人。
可以是七大门派中的许多人,但却不可能是一个破败的小门派的人。
所以,他们暗自对视一眼,便定下了一个想法。
…………
滂沱大雨。
敲打着这方密林,以及这条狭窄的小道。
泥泞。
雨水。
狂风。
一切的一切。
都在述说着寂静与孤廖。
两只劲骑快马进入这方小道。
飞驰在大雨中。
破开雨丝与风声。
剑气没有刻意收敛,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散开。
破雨破风。
高眉高岚。
低语齐陵。
两人穿着蓑衣,不惧风雨。
但心头总有一丝不好的意味在凝聚。
终究到了一方绿竹林内。
磅礴的剑意起于风雨。
化作一条大河。
化作一座大山。
将他们的前后放拦截。
而一抹有些妖艳的大红衣,压住一支绿竹尖儿,任由雨丝冲刷,满脸寒意看着两个坐在劲马上的两大剑客。
宗师与大宗师。
数量无关。
高岚一双眉头紧皱,有些沉默的看着那抹大红衣袍。
红衣冷眼。
自然冷语。
“你们真的该死!”
“就这样离去,真的该死!”
“真的该死!”
最后一声该死落下。
红衣大袍内劲气飞扬,鼓起这抹妖艳的衣袍,特别是双袖中,剑气如水,磅礴而聚,一柄又一柄长剑凝聚,就在袖中。
只在一息。
双袖藏剑。
斩高低。
也仅仅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