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优异的成绩靠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这年我十四岁。
重点高中要求实名登记,但我是没有户口的黑户,没有父母,只有偷偷摸摸帮助我的外婆。
我向市里回应我是孤儿,但并不同意有福利机构帮助,而市里却因为我未成年,要求我答应福利机构帮助,从而帮我审请户口。
其实我需要帮助,但我一旦接受了这些机构的帮助,我就成了真正的孤儿了,我还有父亲的,我还有外婆的。虽然日子很苦,但我还是愿意熬下去,放学回来做手工,一天做个两三块钱放家帮同学补课,上小学时我住学校,上中学时我就自己在校外租了房子,每天做手工只为了能交得起房租,还可以外婆来市里看病是我有地方给她住。
因为这个户口的问题,足足拖了两年,这两年没上学,在饭馆里当服务生都快升职加薪了。
外婆知道了这个消息,特地从村里坐车来市里,这却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
我依偎在外婆的肩膀上向她撒娇,她脸上的皱纹又深了,鬓角白发加多了,她老了。
“阿婆,我现在可以上高中了,以后我可以靠一个好的大学,让你高兴高兴。”
“小鱼儿,外婆会等到你上大学的,你也要快快乐乐的长大,你能快乐成长是阿婆最高兴的。”
外婆给了我一千块做学费,让我成功的上学了,中秋节当天,我收到了外婆身边佣人到电话,她说外婆去世了。
一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打在我身上,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避风港,是家的归宿感,现在她不在了,我的心没有了,我的精神寄托没有了,我的家人,我的家全部都没了,突然间不明白以后为了什么而活,活着又有什么希望。
我来到了这个大家族,大家族的人把我拦在大门外,想仇人一样敌视我。
听说,拦我的人是我的亲舅舅。
外公出来制止他们对我动粗,他叹了声说,:“容歌,你到正厅给你阿婆送个别吧,”
外公终于人性的了一回,对他的恨也少了一点。
走入正厅,外婆安详地躺在棺材里,道士在做法事,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跪在蒲团上,给外婆磕了三个响头,头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很响,连门外的外公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为您尽的最后一次孝道,感谢您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感谢您为我付出,我一定会快乐的活下去。
这是我心里话。
磕完头就离开了,外公没有说什么,倒是一直照顾外婆的佣人追了上来。
“小姐,这是您外婆临终前让我交给您的两张照片,上面是您的父亲母亲和外婆,她说让您快乐的活下去。”
佣人离开了,我拥着手里的黑白照,父母的轮廓清晰可见,他们的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为什么外公要棒打鸳鸯?
回到市里,我在网吧上网搜索离南方最远的北方,因为我想过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减轻自己的痛苦,努力把自己活得快乐。
学校不去了,外婆的头七过完了,我也整装出发了,带着一个背包就上路,粤东我不会再回来了。
佳木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