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斯,我来了。
零几年的火车不用实时身份,从广州坐火车一路北上,坐了将近四十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离南方最远的北方佳木斯,这一年我16岁。
在广东办了个假的身份证,用了一千块租了一个单房,宿舍的生活我从五岁就开始了,所以我也不会再让自己住宿舍,感觉太艰苦了。
佳木斯边境招舞蹈演员,我的自身条件也成功做了一个舞蹈演员,在这里我认识了来自俄罗斯的伊娃,还有来自日本的高木一田,她们两个都在这个舞蹈团队里工作了两年多了,而且我们的年龄差不多。
我问伊娃和一田什么是快乐。
“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伊娃和一田的家境也不好,对但她们很乐观,也许这是快乐。
十六岁的我第一次来酒吧,喧闹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灯光,对这个新的世界我满满的好奇。
在吵闹的音乐里伊娃用俄语在我耳边大声对我说:“除了我跟一田给你的酒和饮料,别人给你的都不要喝,知道吗?”说完伊娃就蹦到台上跳舞。
我不明白伊娃为什么这样说,那时我不知道有开心水这类东西。
我把在台上乱舞的一田拉下来,叫她给我一杯饮料。
一田随手拿了桌面她喝过的可乐给我,她自己又回到台上。
这杯可乐跟我以前喝过的可乐不一样,有点甜,比较难喝。
喝完可乐两分钟,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心痒痒的,吵闹的音乐变得格外动听,我需要开心,我需要发泄。
……
感觉全身都痛,骨头痛,肌肉痛,腰痛,被刺眼的太阳照射醒来。
白色的床单,驼色的地毯,床头还写着请勿在床上抽烟,这装潢不是酒店是什么?
有人在洗澡。
我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是那里?
幸好衣服还在,没失身。心里舒服了一点。
在洗手间的洗澡的人好像停下来,我马上整理自己继续装睡。
偷偷瞄了一眼洗完澡出来的人,是个男人,他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八块腹肌和结实的胸肌,古铜色的皮肤,脸上的胡渣显得他更有男人味。
好帅,我的心跳加速,脸上烫得能煎熟一个鸡蛋。
“你还继续装睡吗?”男人坐在床沿背对着我。
他怎么知道我装睡。
我尴尬地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问他,:“这是哪里,你是谁”
他还是背对着我。
“这是酒店,放心我没把你卖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酒店。
“我是问你这是不是佳市,你是谁啊,我怎么在这里。”
“这里还是佳市,是你赖上我的,要不是我这好人把你送回来,你应该高兴。”
人长得帅有个球用,拽得二百五一样。
既然我没事,我也不想跟他多相处了,找包回家。
包不见了,包里的钱包放着外婆留给我的两张照片,我视如珍宝的。
我发疯了一样翻箱倒柜,那个男人,一脸懵逼看着我发疯。
“你看见我的包了吗?”
“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没带包”
包可能是伊娃和一田帮我拿了,用房间的座机给一田打电话,一田可能还在睡觉没人接电话,打给伊娃也是打了两次她才接。
我对这电话喂了几声她才回应我。
“伊娃我的包是不是在你哪?(俄语)”
伊娃懒懒的回答道,:“是的,你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俄语)”
“我在酒店里,没什么事发生,你等下把包带来我家,我在家等你。(俄语)”
包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照片不能放包里了,万一那天包真丢了,就真的丢了。
我超级尴尬地问那个男人要了两百块打车费,说有缘再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