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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太阳与月的距离

等冷夏第二天醒过来,一切都为时已晚,她郁闷的坐在餐桌边,看着围着围裙的陆芷从厨房出出进进,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却丝毫不能缓解她郁闷的心情。

她被无耻的陆芷攻略城池、吃干抹尽,这也就算了。

冷夏冷睨了他一眼,起身上楼了。

陆芷上班走后,冷夏躺在床上没多就又睡过去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高中时代陆芷和校花林染的桃花新闻随着一大摞又一大摞的试卷,渲染得甚嚣尘上。

夏日的午后,教室外蝉鸣声伴随着头上的老式电扇吱呀呀的声音,不停传来。陆芷坐在冷夏后面,动不动用笔戳戳她的背,还常把脚伸到她的凳子下晃个不停,有事没事引来一堆人在周围叽叽喳喳,可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同他讲理,她说吵到她学习了,他不理,她不会理会他,把凳子往前挪,无奈他用脚勾住凳子,死活不肯动。冷夏气得不行,不信收拾不了他,抓狂一下也就豁出去了,她悄无声息地翘起凳子腿,对准他的白色球鞋压了下去。

冷夏回头得意地看着他,结果他微微抬起身子,探身伏道:“这是在给我足底按摩吗?需不需要小费?”

每个女生的少年时代,大多都希望自己能碰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哪怕他不是盖世英雄,没有驾着七彩祥云。所谓花季灿烂,雨季朦胧也不过如此吧!

秋秋看着一直没再亮起来的手机,一夜未眠。早上,顶着两个熊猫眼,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用冷水拍了拍脸。迅速地洗漱,化了一个淡妆,开车来到了裴安家楼下。

按了门铃,一会儿,就看到裴安睡眼惺忪地看着她,一件蓝色的睡袍在裴安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

秋秋径自走了进去,站在客厅,有些尴尬,来时路上想的那些台词,全部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

裴安揉了揉眼睛,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唇际有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温柔的伸手揉了揉秋秋的头发,表情柔和而模糊:“老婆,我饿了。快去给我做点吃的吧。”

秋秋没好气地推搡了他一下,随即认命地走进了厨房。拿出面包,火腿,培根,生菜,做了两个简易的三明治。

裴安洗漱完从楼上下来,看到餐桌上的三明治,嘴角抽搐了一下。

秋秋看到他一脸不情不愿地样子,拿起一个三明治,就开始吃:“不爱吃拉倒,愿意吃什么让别人给你做去。”

裴安赔笑脸地看着她:“当然爱吃了,只是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有点吃腻了。”随后,拿起三明治大快朵颐。

以前裴安每次见她去肯德基吃汉堡,便称她崇洋媚外兼恶俗,敢情也是有典故的。

“外面的饭不好吃,你可以自己开伙的,免得留学生涯苦上加苦。”她诚恳地给了他迟来的建议。

“孟子曰,‘君子远庖厨’。”裴安终于空出一只手,举到眼前反反正正地检查了一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所以,让我自己开伙,绝对不可以。”

孟子那句话好像是指不能随便杀生吧,被现代无耻男人们故意曲解了原意。秋秋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罢也罢,就让他当个文盲好了。

冷夏再次醒来的时候,伸手拭去了眼角的两行清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此时,她好似理解了千易,人们醒来后大多喜欢发一会儿呆,一半是困,一半是迷茫。对于今日,未来的迷茫。一生中有一千种等待,最好的一种叫做来日可期,可是如果连来日都没有,再多的等待也是徒劳。

人们常说:“爱情里面总有付出多的一方,而先认真的那一方在关于爱情的这个赌局里就先输了。”

冷夏和陆芷大学毕业的那天,陆芷就直接把冷夏的行李搬到他的公寓。冷夏看着他一副生怕她跑掉的样子的,无奈的笑了。

二人同居后,陆芷更是主动包揽了家里的家务,公司应酬的事更是能推则推,不能推的通通交给了裴安。为的就是能早一刻回家给她做饭。公司里的员工看到自家老板每次到了下班点来去匆匆的样子,不禁羡慕老板娘。

何佳怡老是恨铁不成刚地教育冷夏:“遇到好男人,你就嫁了得了。”冷夏只是讪讪地笑了。

陆芷收到冷夏上飞机的短信时,冷夏已经在飞往维也纳的飞机上了,冷夏没有告诉他机票改签的事情。

飞机落地后,冷夏顺利地到达酒店,踢掉高跟鞋,扑到床上,从包里摸到手机,开机。

陆芷的电话在此时打进来,冷夏的指尖在通话键顿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不道我多么担心。有没有晕机?到了酒店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陆芷的声音隔了半个太平洋从听筒里传来,冷夏的眼眶湿润了,握着手机的手也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沙哑:“陆小六,我不想你担心我。我只是不喜欢离别,我才改签的。我很好,一切顺利。”

陆芷悬着的心落地了,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自己出去旅行的,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陆芷又叮嘱了冷夏许多事项,等到冷夏困得眼皮打架的时候,电话依旧在继续,陆芷继续讲着话,等了好久发现那端始终没有回答,听到了她浅浅的呼吸声传来,陆芷也没挂断,他害怕电话挂断的声音会吵醒她。

从抽屉里翻出一包柠檬茶,注入热水泡开,青柠的香味儿迅速在空气里铺散开。饮下半杯,烦躁的心绪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

柠檬茶她戒不掉,像毒品,一旦沾上便别想戒掉。第一次喝过以后便欲罢不能。总是缠着他,和她一起品味柠檬的香味,这些年不管在哪里工作,抽屉里总是会放上几盒柠檬茶。

别人解压不是抽烟,就是喝咖啡。可她却与众不同,她一般就只喝柠檬茶。烟和咖啡她碰都不碰。

刚过了零点,可这座西南城市依然灯火璀璨,不眠不休。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来临了,外头的礼炮开始燃放,夜空中落满无数绚烂的烟花。

他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打算去卧室补个眠,好歹睡个一两个小时也好,他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冷夏经过酒店的一晚上的修复后,又恢复到了活力满满的状态。

奥地利东北部多瑙河畔的维也纳,以“音乐之都”而闻名世界。驻足这个充满跃动音符的城市街头,总能邂逅浪漫的场景,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毫无防备的坠入爱河,这和维也纳人天**漫如出一辙;这是一个充满灵性的城市,在这里时时能感觉到大师们的存在。从踏入这个城市的第一步,一个巨大无形的音乐磁场就在牵引着你,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这些音乐家们共同创造了维也纳辉煌的音乐氛围,使音乐成了维也纳人生活中最不可缺少和引以为傲的部分。

冷夏本身是个五音不全的人,但是她喜欢维也纳浪漫的气氛,充满音乐音符的律动。

来到了《爱在黎明破晓前》拍摄地打卡,她上大学时就喜欢看这部电影,一度把它当作恋爱圣经。其中有句台词,“偷得浮生半日,换取相知一世”,她很喜欢。

她来到了陶希特唱片行脑内自动播放电影中二人在试听间眼神互相试探闪躲听的《Come here 》,走到了河畔圣母教堂,信徒般虔诚的祈祷,夜晚的时候,走在蓝色多瑙河边,感受微风袭来带来的水的气息。

晚上和辞爻视频的时候,辞爻笑着说:“屏幕都框不下你的脸了。”冷夏摸了摸肚子上的小赘肉,又想到了在超市买的Nusschnecke (坚果饼),趿上拖鞋,拿了一袋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的吃起来。

在维也纳的第三天,李木兮发来信息,让冷夏去都柏林一聚,冷夏收拾了一下,便出发了。

刚下飞机,就看到李木兮戴着一副大墨镜,对她挥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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