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未免有些寂寞,两个人的旅行总是充满欢声笑语,冷夏和李木兮的二人行除了吃就是玩,好不自在。
正躺在贵妃榻上敷面膜的何佳怡,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惬意地刷着朋友圈,看着冷夏、李木兮二人每天肆意地晒着美照,一把撕下面膜,给冷夏拨了电话过去。
冷夏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都柏林的一家甜品店,把语音通话转为了视频通话。
很快就看到何佳怡的脸庞出现在镜头里,冷夏把桌上的甜品一一让她看过,不出意料地看到她发黑的脸色。
何佳怡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说,“你麻利的回来啊!别忘了我。”
李木兮拿过纸巾擦擦嘴,也出现在了镜头里,说:“老大,你要是想来,你就订张机票赶紧来,我们迎接你。”
何佳怡赏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亏我还惦记你们。”
冷夏和李木兮相视一笑,说:“知道您老人家惦记我们,这不,您的礼物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来到都柏林的第三天,二人参观了都柏林圣三一学院。
圣三一学院是爱尔兰最古老的大学,由伊丽莎白一世于1592年创建,如今叫都柏林大学。大学的建筑由两个方形庭院组成,古老的城墙围绕着石砖建造的大楼、铺满碎石的小径和绿油油的草坪,中间是高高的钟楼。圣三一图书馆与英国的大英图书馆、牛津大学图书馆齐名,被誉为欧洲最大的图书馆,其中许多书籍是爱尔兰的国宝,世界上最古老的手写版《凯尔经》就保存于此。圣三一学院是世界著名的教育中心,是爱尔兰高等教育的象征,不少文人学者曾就读于此。
冷夏和李木兮走在圣三一学院的校园小路上,冷夏突然萌发了一个念头,喃喃自语:“好想在这里进修一次啊。”
李木兮似是没听清,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说:“我没听错吧?你要在这里进修?这可是都柏林啊,离咱们中国十万八千里呢!且不说我们这些朋友,你和陆芷怎么办?我可提醒你,你可别把小说和现实弄混了,异地恋的成功率就很低,更不必说异国恋了。”
冷夏无奈地看着她,搂过她的肩膀,说:“好了好了,小老太婆,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考虑的未免太长远了。”
李木兮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来真的呢!”
二人勾肩走在异国的大道上,踩着高跟鞋,唱着异国歌曲,精致的面庞,走调的歌声。
晚上的时候,冷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李木兮的浅浅的呼吸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有规律地运动着。冷夏看着熟睡的她,轻轻地掀开被子,倒了一瓶红酒,走到落地窗前。大抵每个在外游荡的人,在夜晚的时候都会思乡情切。她也不例外。怪不得何佳怡对她的评价只有两个词:重情义、死心眼。大约如是而已。
冷夏拿出手机,键盘打出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终于点击发送。
三年后。
七月夹着着热气的微风吹动着树枝,茂密的叶子在清晨的微弱阳光中,洒下浅浅的斑驳阴影。
冷夏提前完成了圣三一学院的学业,圆满结束了在都柏林的学习。
都柏林国际机场,停机坪上落满了各大航空公司的飞机。随着一架大型客机起飞,冷夏离开了这座她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长时间的飞行令人昏昏欲睡,即便是头等舱里温度适中,冷夏仍是感觉有些窒息。她从小就不喜欢封闭的空间,总觉得很压抑。每次外出旅行,如果有别的交通工具可以搭乘,她都不会选飞机。
“以笙,是不是困了?困了你就睡一会儿,飞机要明天一早才能到B 市呢。”冷夏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女儿的模样。
“麻麻,我们回国就可以见到干妈她们了吗?”陆以笙抬起脸,脸上有点儿难过的神情,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越发显得黑而深邃。
“当然了,你辞爻干妈会在机场接我们,等我们一下飞机,你就可以看到她了。”冷夏给她盖了盖身上的小毛毯,轻轻拍着她,等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冷夏也戴上眼罩,拉下遮光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B市机场,冷夏一手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一手抱着女儿,走出机场通道。
粉色系的短袖上衣与蓝色系的条纹半身裙组合,不仅从色彩上看起来搭配感十足,而且组合于一起更是清凉又清爽,小清新范儿爆棚。
将一头黑长发蓬松低扎在脑后的冷夏,一改其往日留长卷发时的妩媚与大女人气质。
抱在怀中的陆以笙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冷夏抱紧了她,大步向前。为了方便照顾女儿,冷夏脚踩一双米棕色的平底绑带鞋,一身穿扮造型看起来宛如青春女高中生。
母女二人的出现吸引了机场众人的不少关注,辞爻把玩着手机,踩着高跟鞋,目光一直在找寻着冷夏的身影。看到冷夏抱着女儿从通道走出来,辞爻走过去,接过陆以笙抱在怀里,陆以笙刚两岁半,柔软的头发随意贴在小脑袋上,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陆以笙身上的奶香味充斥了辞爻的鼻孔。
冷夏跟上辞爻的脚步,走出了机场。
辞爻从后视镜里看着逗弄女儿的冷夏,轻声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冷夏安抚女儿睡觉的手顿了一下,仍低头看着女儿,淡淡地开了口:“大概吧。”
辞爻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不说了。”又想到了什么似得,继续道,“你准备好给老大家儿子满月宴的礼物了没?你要是有备份,给我一个吧。我实在琢磨不透她喜欢什么。”
冷夏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噗的一声笑出来:“不就是个小孩子的礼物吗?礼物不重要,心意才珍贵。”
辞爻回头瞪了她一眼,继续道:“上次她结婚,我送了她一个电子血压计,她半个月没搭理我。这次她儿子满月,你帮我准备一份礼物吧!”
“不要,你还是让秋秋给你买吧!我宁愿去摘月亮。”冷夏打了个哈欠,继续说,“准备一份礼物已经让我心力交瘁了,无暇分身。”
辞爻又重重叹了口气,说:“得了,我准备贺卡和小金锁行了吧。木兮还有秋秋已经在新家等着你了,老大还在坐月子,就先不过来了。”
到了新公寓,就看到秋秋穿着T 恤和短裤,站在楼下,看到辞爻的车,对着她们挥手。
冷夏先抱着女儿下了车,秋秋利落地接过陆以笙,陆以笙不认生,笑盈盈地看着她。
秋秋抱着她上了电梯,辞爻推着行李,和冷夏走在后面。冷夏看着秋秋的高兴样,说:“她这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和她家那位生一个?”
辞爻放下手中的行李,捂住她的嘴,冷夏瞪大眼睛看着她,满是不解。辞爻摇了摇头,“有个女人在伦敦给裴安生了个女儿。”
冷夏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人上了楼,李木兮一开门就给了冷夏一个大熊抱。冷夏受不了她的热情,一把拍掉她的手,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藏不住眼里的狡猾:“你这身材和我当初怀以笙五个月的时候差不多,嗯,保持的还挺好。”
说完,就躲在了辞爻身后,李木兮追着冷夏满屋子打,最后冷夏实在跑不动了,李木兮把她扑到沙发上。
陆以笙站在二人面前,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对冷夏伸出双手,含糊不清地说:“抱抱。”
冷夏一把抱过女儿,瘫在沙发上,李木兮躺在旁边,突然感到脸上湿湿的,伸手抹去,睁开眼就看到陆以笙流着口水美滋滋地吃着棒棒糖。冷夏意识到不对,抱着女儿去了厨房。
辞爻正在厨房里洗菜,看到她抱着女儿倚在门上,笑道:“怎么?仙女舍得下厨房了。”
冷夏讪讪地开了口:“仙女是只喝露水的。”轻轻掐了一下女儿肉嘟嘟的脸蛋,继续说,“还不是这个小东西,吃糖流口水,结果全流到木兮的脸上了。”
李木兮听着从厨房里传来的笑声,搂着秋秋的胳膊,哀怨的眼神看着她:“老铁,她们都欺负我。”
秋秋放下手中的瓜子,爱抚地摸着她的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乖啊!咱不和她们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