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的狼群不断逼近,露出冰锥一样尖锐的牙齿,首狼发出近乎整队的嚎叫。所有狼群开始向尘微上法和拓海、珏发起攻击。
一切不容片刻思考,尘微上法变换手印,默念咒语。4只由能量形成的雄狮光影从他身后闯出,并发出万兽之王应有的怒吼。它们迈着沉重的步伐,面对狼群散发出不可忤逆的威严。
首狼开始默然,群狼变得僵直。一声清脆婉转的知更鸟叫打破了无声的对抗。狼群在首狼的命令下开始进攻,伴随飘飞的青叶,一切进入混战。
对抗产生硝烟,厮杀异常残酷,面对持续被杀死且撕碎的尸体,狼群没有退缩。依然顽强的对抗着4只雄狮的强大攻势。
厮杀对峙伊始,尘微上法准备带拓海和珏迅速离开。但由首狼带领的5匹土狼似乎早已洞悉人类的诡计,并没有轻易放走猎物的打算。
土狼率先攻击,尘微上法本想以好生之德的本性少伤性命。但在自己及学生的你死我活之间他毅然使出能法,将跳起的5匹土狼瞬间撕成碎片。伴着血涌如注尸体的纷飞,首狼也认清了这顿不太划算美餐的难度。
拓海本想伺机帮助,然而瞬间一切都已结束。除了感叹尘微上法的强大,他一直紧握珏的双手给予她鼓励,他甚至感受到了同样的伤痛也正在侵蚀着自己的脚踝。
首狼再次怒吼一声,在拼杀中幸存的一半土狼立即向后撤退。配合着首狼发出悲怆的嚎叫,仿佛是在悼念自己英勇战死的同伴,亦或是感叹着为数不多的失败。
拓海背起处在痛苦与惊吓中尚未平复的珏,内心充满了自责。他打起精神,跟随尘微上法寻找最近的医院。
珏在医院调养了半个月,险些断裂的脚踝开始慢慢恢复。甚至可以搀扶拐杖、动作不太自然的行走1个小时。
午饭过后,拓海把她带到院以里用木条订制的长椅上休息。花坛中竞相斗艳的三色堇与波斯菊散发出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香味。微风拂过投下树荫、四季常青的百年榕树,枝叶喃呢,像是在彼此诉说着温情的耳语。
珏陶醉在大自然所赐予的惬意中,微眯双眼,不需要任何过分的娱乐与兴奋,她可以平静的在这里呆上一个下午。
拓海总是在轻风扬起他细发的时候,重复自珏住院以来就不断表达的歉意。
“我要的不多,”她说,“有你这份爱恋,我此生足矣。”
拓海情不自禁并温柔的拥吻珏的嘴唇,用行动表达着自己深深的情意。
“这辈子我只要你,”拓海说,“等成年了,我就向你求婚。”
拓海把珏拉入自己的胸口,握着她的双手,双臂彼此紧贴环绕。一起尽情品尝着柔和的阳光、满眼的秋意。
尘微上法把珏交给拓海照顾,自己则继续寻找狼妖邪能的踪迹。
他从老农所指引的方向为圆心,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寻找线索。但一切再次陷入困境,几乎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的告诉他——从未见过他所描述的光团。
他没有放弃,经过反复思考后,最终决定扩大搜索半径。他也曾一度怀疑是否受到了老农的欺骗。但每每想到除了索要银币时露出的贪婪目光,其余时间都给人以一种纯朴可靠的印象。而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无比清晰的正确逻辑。
三天后他来到一个奇怪的村子。那个村子几乎与世隔绝,方圆百里没有其他村落,孤零零的被群山所包围。
偶遇每个人都神情呆滞,像是掉了魂一样。诺大的村庄与稀少的人数不成比例,清一色的青年男女,虽形色各异,但无不长相俊俏,穿着极为暴露。
眼前的一切引起了尘微上法的警觉,他尝试询问其中一位偶遇的青年壮汉。那男子几乎答非所问,给人一种弱智的印象。
尘微上法联想到这或许与狼妖邪能有关,他把整个村子仔仔细细勘察了3遍也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唯一的结论是,这里人的智商颠覆了他的认知。
晚饭后,好奇心驱使他再次返回那个村庄。
夜晚,整个村庄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纵是广袤的月光也无法触及它的幽暗。一路上蟋蟀无休无止的鸣叫才给人以生命的迹象。
他穷尽视野,发现村尾的那户像是别墅的气派宅第似乎闪烁着耀眼的光亮,与周围沉寂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因为距离太远,他眯起略显吃力的眼睛。
他顺着光亮的指引,用轻功迅速来到村尾的大户人家。他站在院墙的高处细声窥探,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从墙上摔了下来。
赤身裸体的青年男女像狗一样跪在地上,男男女女分成两排,额头微微向下,两只手掌撑在地上。像是在等待主人发号命令的低贱奴仆。
一对同样赤身裸体的男女,纵声欢笑。男的豹环虎眼,络腮胡须黝黑冗长,身材魁梧彪悍,胸毛繁茂浓密,俨如野猪的鬃毛。
女的身材丰腴,成熟诱惑。脖子、手腕以及脚踝都带着白金材质的细链。她指甲涂成黑色,胴体粉白,两颊因醉酒而略微泛红。上等的化妆品没能遮住她的鱼尾纹,观笑时清晰的挂在眼角。一个强壮同样长满络腮胡须的俊俏青年正在对她手嘴并施。
此外钢琴手、吉他手、萨克斯手也由赤条的男男女女组成。尽管他们目光呆滞,但演奏的曲目依然悦耳动听。
客厅中不时有几只雪白的兔子绕来跳去,伴着音乐与镭射灯光,适时加入到这极为不堪入目、有伤风化的荒唐闹剧里。
坐在前面的男女互相碰杯,高声畅谈,不知廉耻的深情对视。
尘微上法看着令人作呕的一幕,心情五味杂陈。他曾听说过癸门有这么一对放荡的红颜知己,他们并非夫妻,仅仅是情人。但一直认为这只是一种捕风捉影的传言罢了。今日所见,颠覆了他对人性的感知。
但他仔细一想,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只有纪律松散的癸门干的出来。正派法师绝对不会做这种肮脏龌龊的事。
此时他似乎明白了,那些看起来弱智的可怜村民,实际上很可能是被他们用手段封锁意识,才沦为可悲的傀儡奴仆。
面对这种等同于侮辱的行径,每一位带着能量出生、稍微有点正义感的法师都不能坐视不理。
但尘微上法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估摸到自己的胜算可能还不到1成。他决定返回住处,一切从长计议,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