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切斯上法带着朵妮一行人向北而行。经过寸草不生的山谷,静谧幽暗的丛林,遍地秋海棠的花田,以及跨越无休无止的迷雾,最终来到一个充盈着薰衣草香味的小镇。
起初孩子们表现出了少有的一致,确信继续向北就能与灵猴不期而遇。然而在到达薰衣草小镇吃午饭的时候事情有了不可调和的分歧。
饭后拖沓的讨论进行了3个多小时。在桑切斯上法刚把九五之尊香烟放进嘴,拿起火机准备打火时。餐馆老板叫停了他们的讨论,4名不愿透漏姓名的客人投诉了他们。
大家一致认为接下来应该继续向北,而朵妮则认为应该向西,不惜以毒誓来向大家表明自己的立场。桑切斯上法在百般无奈之下,拿出空白的纸条,用铅笔写出每个人选择的方向,以抓阄的形式决定最终的选择。
最后选择北方为他们继续行进的方向。他这一决定并不鲁莽,因为寻找灵猴本非理性所为,尽管后来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失误。
朵妮对此极为不满,想用绝食的方法让桑切斯上法屈服,直到鳗鱼饭上桌时才让她放弃了激进的想法。
桑切斯上法在休息的空当给予能量和格法方面的指导。能量存在于每个法师的体内,需要持续不断的挖掘,才能慢慢积累。法师们天生有能量的种子,因而可以蓄积能量。但普通人却不具备提取能量的任何可能。
夜晚,桑切斯上法叼着烟卷,拿出因多次翻折而险些撕裂的地图。
“继续向北,”他说,“我们将跨越伟大的特拉比尔联邦,到达艾德伦萨联邦南方边界。传说这里异常危险,可能存在未知组织,艾德伦萨法师学院多次派人整治,最终都因为种种原因而失败。后来就干脆放任不理,不了了之了。”
“说不定很刺激呢,”朵妮说,“我倒是没见过什么神秘组织,电视上也没见过。”
“真要遇上就不那么好玩了,”桑切斯上法说,“我们要尽量避开危险,走稳妥的路。”
“请问桑切斯上法,”莉莎说,“不坐飞机我能理解,为什么我们不开汽车呢?我妈妈差点不让我出来。”
“轻功几乎不耗费能量,”桑切斯上法说,“法师们是不屑于开汽车的,你看,我们的行进速度甚至超过汽车,另外极为复杂的地形有时再好的汽车也碍事。就像我们从不使用兵器,因为我们可以轻易的让它的攻击化为无效,我们不需要灵兽,那些都是没有上成格能的表现,所以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开汽车的。”
圣德斯曼若有所思,舞蝶连连点头。莉莎和朵妮倾慕的眼神不曾从扶苏公子的优雅气质中挣脱。
第二天早晨天色阴沉,空气压抑,突兀的叫卖声另人厌烦。
在穿越低矮光秃的山丘,寸草不生的沙漠,空气稀薄、满地尸骨的沼泽。他们离开了特拉比尔边境,跨进艾德伦萨南边庞大的原始森林。那里不曾有神志清醒的人出没,有去无回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惨痛的例证在法师界人尽皆知。
森林异常耐人寻味,绵延的绿叶看不到边际。诡异的气氛瓦解了朵妮的勇气,想回家的念头演化成了颤抖、泪水以及蔓延全身的肌无力。最终不得不由扶苏公子牵着手才能继续向前,扶苏公子手心既让她克服了恐惧,又让她沉浸在一股从心底出发温润五脏六腑而后又向四肢和眉心聚集的暖流。
进入遮天蔽日的森林不久,大家被暗淡的光线催的昏昏欲睡。桑切斯上法停下脚步,点起烟卷,示意大家休息。
“这种环境确实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圣德斯曼班长说,“特别是鸟群发出的凄惨叫声。”
“有点像鬼魂的哭声。”舞蝶补充到。
“别说这些行吗?”,朵妮捂着嘴,“根本就不像!”
“这也是你们需要磨练的,”桑切斯上法说,“一个优秀的法师要有一颗无畏的心。高阶法师考试的时候,这是重点。”
莉莎自从扶苏公子牵着朵妮开始,便大生闷气,扭曲的表情中写满了哀怨。她一直暗自酝酿着让朵妮出丑的计划。
正当桑切斯上法灭掉手里香烟的那一刻,一个用亚麻线编织的巨大网罩从天而降,一行人全部被困其中。7个满脸涂满油脂、身材健壮、发型奇特、皮肤黝黑的土著人说着令人费解的语言,用力把网罩拉紧。
一个戴金色耳环、帽沿边插满白色羽毛的土著男人用力拉紧绳索。他身披破布,胸前带着用狼牙串成的想来。
桑切斯上法见状,启动手印,默念咒语,一道白光飞出网罩,瞬时四分五裂化成碎片。他随即拉起朵妮,和大家用轻功迅速向森林西侧进发。
他们连续轻功,纵深幽暗的森林,微弱的光线恍惚其间。连续行进了一个多小时,桑切斯上法和一行人停了下来。
稍作休息,又仔细观察周边没人跟来的情况下,桑切斯上法吩咐大家拿出口粮充饥。
朵妮脸色煞白,惊恐的情绪让她难以下咽,扶苏公子温暖的手掌不再起任何作用。桑切斯上法抽过烟卷后,对朵妮进行了安慰。并承诺只要有他在,大家就会绝对安全。
朵妮稍有好转,正在喝保温杯里的热水。此时,一个用法术编织、透着银光的罗网再次从天而降。一个法师模样的男子戴着面罩,两指向天,启动手印。
桑切斯上法随即启动,只见罗网一开一合僵持了20多分钟,一行人齐手启动法术,桑切斯上法挣脱罗网。他再次启动手印,试图用更大的能量撕开罗网的口子救孩子们出来。突然又出现一个神秘的法师,给予罗网更加强大的能量。
桑切斯上法顿时败下阵来。孩子们被罗网紧紧束缚,两位戴着麋鹿面具的法师见状用轻功迅速离开。
桑切斯上法紧跟其后,适时用法术进行干扰。但并未收到良好的效果。桑切斯上法继续用娴熟的轻功进行追赶,一名戴面具的法师用法术进行阻拦。桑切斯上法则用近身格斗术进行攻击,招招致命的打击,让戴面具的法师放弃了对抗,追随扛着罗网的法师继续用轻功借助树枝飞行。
桑切斯上法紧追不舍,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俩个戴面具的法师到一处阳光稍好的森林深处停了下来,吹起绵延悠长的口哨。20几个土著人模样的人群埋伏而出。
桑切斯上法启动手印。土著人群开始呼喊,杂乱的脚步踏起一阵黄烟。一瞬间,一排排木棍向桑切斯上法飞来。
特拉比尔联邦的法师有轻易化解武器和暗器的法术,桑切斯上法丝毫没有畏惧,仅用两根手指就轻易掰断了30多根。
此时,一个穿着金属盔甲的法师从天而降。他眼神充满杀气,用绘有麋鹿的黑布挡住口鼻。他手握长枪,脚穿银色金属战靴,黑色披风随风扬起,似乎拥有撕破宇宙的能量。
桑切斯上法见状不觉心生压力,脊背顿生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