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出校园的一刻起,光子重新成为那个学生们闻风丧胆的小太妹模式。
没有再拉着空山一叶,因为她知道对方的速度绝对不可能跟丢自己,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无处不在的袭击,而可悲的是自己二人没有任何武器可以反击。
一旦遇到可以在暗处远程发出的武器,比如枪械、弓箭、手弩等等,自己没有把握能够活着离开。
光子在树林的阴影中穿梭,可以看出她对如何在黑暗中行走很熟悉,也很懂得利用黑暗保护自己。如果换成普通的初三女生,不,哪怕是男生,在这种情况、这种环境下,能够保持脚步不乱的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之辈了。
光在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学校范围,而且越远越好,最好能找到以前居民居住过的房子,获得一些补给品,水、食物然后是武器。
现在的她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班中属于她小团体的两个女生清水比吕乃(女子十号)、矢作好美(女子二十一号)也是如此,因为她不确定在这个让人发疯的游戏中,这两人会继续保持对自己的敬畏。
如果换做自己,估计也会毫不犹豫下手的吧,不过貌似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应该也不会有人惦记自己吧……想到这里,光子有些心虚。
【现在就已经开始杀戮了吗?这帮学生看起来一个个既无意志有无武力,没想心还是有些狠辣的嘛】空山一叶想到。
因为他已经开始听到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和惨叫声。
这个方圆不过10公里的小岛,岛上的声音空山一叶不敢说可以全部听到,但万籁俱静的深夜2点,大分贝的枪声和临死前的惨叫,他还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杀死他们所有人,然后独自一个人离开吗?不过……】空山一叶看了看前面的光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他仍旧没有想到,可以用什么办法解决脖子上的项圈,如果没有这个东西威胁,他可以想怎样便怎样。
最安全的办法是带着光子偷渡回日本,船开往这个海岛不过用了2个小时而已,他完全有把握只用一根木头带着光子游回去。
而一旦到了人口稠密的都市环境,以自己的危机感知和逆天听力,可以毫不惧怕任何政府方面的通缉。
还可以偷渡到别的国家,比如巴西?美国?或者!……中国?
最危险的办法是杀光这里的军人,抢夺他们的武器,光明正大的开船回去,不过这个方案很快便被他否决。
不说自己能不能做得到。一旦杀光军人,日后自己面对的追捕就不光是政府的警察系统了,而是与一个国家的军队不死不休,危险系数几何级上升。
沉默中,两人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学校的灯光都已经被高低不平的地势完全遮住,幸运或者不幸的是他们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光子松了一口,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坐了下去,总算可以稍稍舒口气。
光子低着头沉默一会,随即像是决定了什么,她扭过头,面色复杂的看着空山一叶的眼睛轻声道:“我知道,你已经清醒过来了,是吗?”
空山一叶不说话,但心里一惊,同时对这个女孩子的敏锐感觉感到佩服。
他并不是想继续隐瞒自己清醒的事实,而是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孩,一想到与这个绝美少女做的那些旖旎而又疯狂的事,以空山一叶的定力也不免口干舌燥。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吗?”
见到空山一叶没有回答,光子咬着牙说:“教室中,北野武那个混蛋让所有人坐下,如果放到平时,我要再三命令你才行,可那时你顺着我的拉扯就坐了下来,发现到这点后,我感觉出你对我身体的抗拒。”
光子自嘲的一笑:“从来也没有一个男人,在距离我如此近的情况下能抗拒我身体的,而你,你的手臂肌肉却比平时紧绷很多,每当我的胸口贴到你的胳膊时,你甚至会隐隐的向外推开……我敢保证,你在车上的时候还未曾清醒,但一定早于教室中……我没说错吧,帅气又正直的叔叔。”
空山一叶终于收回直愣愣盯着远方的双目,第一次面对面聚焦盯着面前的少女。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他心里叹道。
“你可以叫我空山一叶。”
他的声音比在《七武士》世界时还要沙哑艰涩,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不再言语。
“空山一叶……你可以叫我空山一叶……不是我叫空山一叶……吗?”
光子喃喃道:“呵呵,不愿意告诉我真名……无所谓了……不过既然连名字都不愿说,那是不是更不会告诉我你是哪里人,住在哪里,多大年纪,究竟是做什么的喽?”
“东京,千代田,30岁,剑客。”空山一叶一字一句的认真说到。
“30岁,比我大一倍的古板欧吉桑……剑客?哈哈,果然,你这样古板的名字很适合这个职业,不过住在千代田是很贵的,剑客靠什么赚钱呢?杀人?也不知道够不够养我呢……”
空山一叶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甚至不怎么花钱,在没有遇到妻子前,所有生活方面的事都是道馆解决,虽然他们给过自己一张银行卡,但自己从来也没查过里面究竟有多杀钱。
不过隐约听妻子说过自己是大富翁,好像有很多比赛奖金、道馆分红、代言费什么的……
当然,哪怕他是世界首富,在这个世界也毫无用处,只能保证道:“感谢搭救之恩,我会报答你的。”
“只是搭救吗……你究竟记起来多少?”“全部”“包括我们……我们做爱?”
空山一叶一愣,随即点点头:“嗯……还包括你想要把我推下楼。”
完了!
光子凄然一笑:“是啊,我是个坏女人,从来都是!我杀过人,不止一个,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她是个卖女儿的畜生。我偷窃、勒索、抢劫、卖淫……每年进警局的次数不比学校少。救你也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罢了,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感激我,跟你上床也是我自愿的,甚至可以说是我强迫的你……那么再见吧,空山桑。”
说出一切的光子轻松了很多,她曾无数次压抑自己的本性,以便在这个对她很残酷的世界活得轻松些。
虽然她经常在“客户”面前扮可怜、玩感情,但她自己却从未付出过哪怕一丝感情,因为她认为自己早已是个无情的动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在空山一叶面前,她还是忍不住把这一切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不是为了获取这个男人的怜悯,而是不想再让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干扰到自己的无情。
她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