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一中每星期都要进行一次周考测试。领导神出鬼没，这类变态制度大多是教导主任与几个有权威的主任联手制定的。入校不久就迫不及待想得知这些学生的适应能力与抗压能力，心理也好作个估计。
效果好的话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不人道的方案。
江城一中拒绝实行人道主义。
考试的考场要走在西边的那栋楼，去年高三集体迁移换了个院校，所以这片楼就空出来给学生们当考场。
余青故抱着要复习的资料与书本早早到了考场。一班还好，其余班级的平均人数都能高达八九十人。等到钟声响起再去考场的时候楼梯口往往会堵一下。
而夏天最难忍受的不仅仅是炎热，还有众人拥堵的时候散发出来的难以形容的气味。
余青故把它命名为：人类的气味。
考场桌子排列很齐整，就是落了一层灰，书丢在桌子上都能激起一片尘土。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递了张纸巾过来，余青故显些被那只漂亮的手晃花了眼。
江淮生是偷偷随着少女来到考场的，除了外套里带了纸巾他什么也没拿。
“你不带书吗？”余青故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擦着桌子，纸巾有点湿，汗津津地，被擦过的桌子亮起它原本的颜色，而纸巾已残破不堪，满面尘灰烟火色。
“嗯，都是负担。”
余青故会错了意，她以为的是同桌根本不需要这些书中场休息的时候复习。而江淮生只是因为带书爬楼自己会累。
这些语言上的理解误差归根结底还是两人在同一事物上的不同看法的偏差，从而造成情感上的误会和隔阂。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考场里陆陆续续有人进出，余青故身后的同学啃着包子，喝口豆浆，看着书本默默复习。
香气若有似无，缓缓飘至考场的各处角落。她昨夜与李耳争论数学题到半夜，两人各执一词，最终良好的学习氛围演变为互相破口大骂，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浓浓的火药味。早晨晚起又为了避免被祝彪抓到，就牺牲了自己的早餐时间，身体禁不住后方的诱惑，小腹里开始咕噜乱喊叫。
江淮生看着书上的一行行秀气绢丽的小字几乎占满了印刷书本的字里行间。
他向后微微看一眼，身后的少女只露出个头顶，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江淮生拿着饭卡去到楼下食堂里打了一份早餐。
最后这份早餐被江淮生搁在了余青故的考桌上。
少女有些诧异，眉眼难得地舒缓起来，道了声谢，就接受了这份来自同桌的好意。
为了不影响别人，她还是出去吃了。
监考老师是祝彪，正挟着试卷昂首阔步走进考场，不经意间的一瞥，顿时愣在了原地。祝彪伸手扶了扶眼镜，眯起眼看着余青故。
这都快考试了，还有在考场外吃东西的学生?
是不是不把他这个教导主任放在眼里！
“诶，你这个同学，你怎么回事啊？这都快考试了，还有心情在这吃东西?这虽然是普通考试，但是高考呢？高考还这样吗？”
余青故大脑死机了一瞬，往日被祝彪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今天复习地废寝忘食，早饭忘记吃了。我只能挑这个时间补充下能量来认真考试了。”
“哦?真的?那你好好吃，好好吃。晚一点进考场也没事啊。”
余青故：“......”
这样的行为可不可以用双标来形容。
考试还是如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就是写文科试卷有点累手，写理科试卷有点费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