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箫二十多岁,十年前不过十几岁,又如何让一代将军丧命?
沈若澜沉思着。
谢辞心思灵敏,看得出她的不信,补充说道:“我只是说和他有关,或许是他背后之人也说不定。”
背后之人?
谢辞说道:“白箫今年才二十二岁,做官不过五年,就已经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若不是背后有人提拔,怎么可能这么神速?”
更何况大理寺已经逐渐脱离皇帝的掌控,为此设立了专门为皇帝调查的明安堂,又怎么会让年少有为的白翳当上大理寺少卿,壮大大理寺的实力?
沈若澜心想,不愧是谢将军的孩子,心思如此敏锐,连她都忍不住另眼相看。
她摸了摸谢辞的脑袋,“不错,你很厉害。”
谢辞被她一夸,居然扭捏起来,昳丽的小脸板着,耳朵却红通通的。他躲开沈若澜的手掌,说道:“不许再摸我的头,我们是平辈,你应该尊重我。”
沈若澜好笑,小小年纪如此老成,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两人就在花园里逛,也不知道西厢院发生的事。
白一莲心情愉悦的在酒席上坐着,看着重新登台的舞女。沈若澜就是个女子,本就不求事成,只需要做出样子给别人看就可,到时候这婚约是一定的了,只要白若晴嫁进来,就算是沈若澜死了,还有一份财产在白若晴手上,到时候她只需动动手脚。
白一莲对同桌的几位夫人说道:“方才我去后花园的时候,见那几株月季开得好,众位可有兴趣与我同去?”
王妃的面子谁敢不给,贵妇人皆笑容自然地点头:“正好,我们也看这舞看烦了。”
一行贵妇人带着丫鬟仆妇浩浩荡荡的离开,这让另一边的男人们都疑惑不已。
沈若澜回来时正好见着这场面,不禁冷笑。
众人刚走进后花园里,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正是白一莲身边的春月。
白一莲皱眉,说道:“春月,何事慌慌张张?”
春月面色羞红,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不好了王妃,奴婢看到……看到……”
白一莲眼里隐含着兴奋,却还是摆足样子,皱着眉不悦说道:“看到了什么?”
春月羞道:“看到有名男子在表小姐的厢房里……奴婢怕得很,过来叫人的!”
厢房里什么,她也没说清,倒让众人臆测纷纷。
白一莲板着脸,问道:“你可看清那男子是何人?”
春月道:“奴婢没看清……”
此时众人已经来到了西厢外,还未走近,就听见有些呻吟声传来。众人都有些尴尬,好在在场的都是妇人,心里都明白这些,不过明白归明白,热闹还是要看的。
白一莲突然一皱眉,连忙让春月把门打开。
门轻轻一推,就不受控制的全部打开,房间里的一切顿时就暴露在众人眼中。只见两条白花花的躯体扭在一起,人群中突然就发出羞恼的惊呼。
白若晴面色含春,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粉红,这一声惊呼让她清醒了几分,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在什么境地,往男人怀里一缩。
那男子却还在动作,迟迟不肯放开,白若晴一看清那人的脸,立马苍白了脸色,猛的推开男人,使劲挣扎着。
白一莲脸色阴沉,赶紧说道:“快把两人拉开!”
在场的丫鬟婆子都一拥而上,拉住两人强行分开,结果那男子就是不愿松开,将靠近的丫鬟婆子都挣开了。
白若晴崩溃大哭,她的贞洁,已经没了……
最终众人合力拉开两人。
白一莲气得不行,恼火的吩咐道:“还不把表小姐带走,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几个丫鬟赶紧把白若晴带到另一个房间,迅速给她准备了一套衣服套上。
白一莲说道:“今日的事,还请诸位不要外传。”然后就带着她匆匆回了王府。
然而这种消息传播速度极快,转眼整个傅家都知道了。
有小姐好奇的问那些奴仆,“这可是真的?都看见了?”却被身边的嬷嬷训了一通:“小姐,这事不是您这种未出阁的小姐能问的!”
众人的议论声里,沈瑢苓又羞又怒,都快要哭了。白若晴是王府的表小姐,出了这种丑事连王府都多少会受到影响!
沈若枫也知道了此事,提前离席并不礼貌,出了这种事他们也没脸呆在这里,幸好宴席也到了尾端,沈若枫向傅家道了个歉,就立马带着沈瑢苓沈若澜离开了。
沈瑢苓眼睛红红的,气冲冲道:“脸都丢尽了!”
沈若澜安慰她,说道:“这事儿只能让两人成婚了。”
沈若枫默默同意,对方是丞相嫡子,白若晴算是高攀了。
是的,与白若晴偷情的那人正是丞相府的嫡子胡结义。
众人听到这个丑闻也不甚意外,胡结义原本就到处乱传他与白若晴两情相悦,虽然他以前也经常说与别家的小姐两情相悦,不过众人都知道这胡结义的性子,就喜欢败坏人家小姐的名声,完全就是个放浪子弟。结果没想到,这回竟然是真的了。
过不了多久,满城都知道了白若晴与胡结义的私情。
这下子,白一莲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回到府后,白若晴已经完全清醒,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悲愤欲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白一莲怒火中烧,训斥着春月,“你怎么回事?怎么让胡结义这个人过去了?!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来人,给我打!”
春月满心的茫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婆子按在长椅上,厚重的板子就打了下来。
“啊!”春月尖叫,哭着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下来,满院子都是春月的惨叫,“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啊!”
白一莲一听更气,说道:“给我狠狠地打!”
十几板子下来,春月就没气儿了。
婆子禀报说道:“娘娘,已经没气了。”
白一莲挥了挥手,“拖下去,扔到乱葬岗去。”
婆子丫鬟动作迅速的把现场收拾的干干净净。
白若晴哭够了,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她茫然的问道:“白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白一莲心里烦闷的不行,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白若晴怎么样都不归她管。
况且这事让白一莲丢了个大脸,心里正气愤着,让人把白若晴关在小院里,没人照顾,一日三餐都有丫鬟送来。
丑事闹得满城皆知,沈若澜每日都让人将城内的风言风语“不经意”的告知白若晴。
很快,白若晴就知道了丞相之子死活不同意娶她为妻,只同意让她做个妾。
白若晴心里那最后一点期盼,也这样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