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凡是疯了吗，面对如此强横的一招，他竟然只是点出一指？连武技都未曾动用？他以为自己是炼髓境吗？”
台下，之前被陈亮砸飞的贼眉鼠眼的少年，看到这一幕，放声狂笑了起来。
只是才笑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因为此时，现场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这不合理啊。
他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看向同伴。
落入他眼中的，是一张张无比震惊脸。
最让他动容的，还是那些震惊表情上，带着惊恐之色的目光。
那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震惊与惊恐，让他心中猛地一震。
“难道那楚凡，竟然是轻敌之下，被方雪一剑杀死了？”
他心中想着，目光却是陡然看向台上。
“嘶！”
也就在这时，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吸冷气声音方才是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
“哧！”
楚凡那看似无比普通的一指，无比精准，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误差的，正中了那漫天剑气的中心。
方雪手中，那酝酿出极为恐怖气息的一招，在楚凡这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动作之下，陡然像是被定在了空中一般。
时间仿佛静止了。
几个呼吸过后，方雪那原本淡然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丝红晕，而后眼中被难以置信之色填满。
“这……怎么可能……”
“轰！”
一股巨大的能量，从方雪手中爆开。
猝不及防之下，方雪惊呼一声，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哀鸣，直接被震飞出去。
而那漫天的剑幕，也是在同时，尽数消弭，一丝也不见踪迹。
原本被萧杀剑气填满的空间，瞬间重新变回空荡荡的。
“你怎么做到的？”
方雪呆呆的立的原地，美丽的眼眸之中，此时浮现出无与伦比的惊骇之色。
在剑莲消失之后，竟然连剑也顾不得捡，有些失声的问道。
骄傲如她，最强的一击，竟然被对面的少年，一指简简单单的击破，这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即便是现在被落星宗尊为神人的林剑，当初……不，即便是现在，也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楚凡指尖的元力逐渐消弭，看向那方雪的目光中，有着一丝笑意，说道：“你那剑气生莲，杀伤力确实极大，覆盖面也极广，但对我却没用。
因为你那漫天剑气之中，存在一个最为薄弱之处。以点破面，就是我之前将你那招轻易破解的原因。”
“以点破面？薄弱处？”方雪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这话说起来倒也是可以理解，但想要做到，却是极难。
作为释放这武技的方雪最为清楚，那漫天剑气，虽说有薄弱处不假。
但那剑招千变万化，一个呼吸之间，甚至有可能变化上百次。
如此复杂的变化，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抓得住那个破绽。
但那个甚至不能称之为破绽的破绽，竟然还是被眼前这人抓住了，这楚凡到底是什么感知能力？
一瞬间，方雪看向眼前的楚凡，眼中闪过一丝惊悚。
这简直已经超出了天才的范畴，这是妖孽吧！
“楚兄果然厉害，小妹自愧不如。之前那一招中，小妹自始至终，也没察觉到你施展武技的痕迹。就凭这点，小妹就算拍马也及不上楚兄，小妹受教了。”
虽然极力掩饰，但素来冷淡的方雪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一丝挫败感。
即便之前，她心里就做好了输的准备，但她没想到，输的会这么彻底。
对方甚至可能，连一小半的实力都没展现出来，自己竟然就这么败了。
外门第二，可真是一个笑话。
方雪捡起不远处的的长剑，缓缓向着演武台的边缘走去。
而直到这时，震惊之中的弟子，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不少人才突然觉得，或许，楚凡若是和薛武同等级，薛武将完全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当然，这个世界没有或许。
修炼之中除去资源，时间和气运同样重要。
薛武在这个关头突破，只能说楚凡的气运实在是太差了。
楚凡现在表现的再强也没用，今日，他终将成为薛武的垫脚石。
或许会有人记得今日楚凡惊艳的一指，但更多的人，则是会记得此次的第一，乃是薛武。
只有第一，有资格被人铭记。
“给你一个建议，听不听在你。”
方雪捡起剑，有些丧气的已经走到了演武台边缘。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大，却恰好能让他听见的声音，忽然传进了她的耳中。
“你那剑气生莲，虽然杀伤范围极大，也极为华丽，但威力却有限。若是想达到新高度，恐怕需要将所有攻击凝为一体才行。”
这话一出，方雪的身体猛然顿住，目光忽然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几个呼吸过后，她的美眸之中，忽然绽放出一道明悟的光芒。
“谢谢！”
方雪转过头，望向一脸慵懒也正准备下台的楚凡，面容真挚、感激的鞠了一躬。
楚凡挥了挥手，表示无所谓。
他当初能将陈灵儿的冰灵诀完善，看出这武技的破绽给出一些小建议自然难不倒他。
台下弟子们，不少人也挺清楚了楚凡的话。
一些悟性不错的弟子，当场也是愣了一会儿，许久过后，忽然发出一声惊叹，望向楚凡的目光满是震撼。
只是那丝震撼在触及旁边的薛武的时候，不由得又转为可惜之色。
……
“万老，你怎么看？”
高楼上，贺真人望向万天成。
“此子不简单啊。”
作为五峰峰主之中，实力最强的万天成，此时目光之中，精光闪烁，一出声便是语出惊人，把个其他几人吓了一跳。
“这楚凡之前的一指看似简单，实则不管是对时机的把握，还是对于战斗节奏的掌控，都已经达到了极致。
之前的那一剑，只要差上一丝一毫，他的手指就很有可能被那凌厉的剑气直接绞碎。
但就是那样一个，看过去简直不可能把握住的时机，此人竟然抓住了。
最为重要的是，此子竟然没有一丝的慌乱，即便是林剑在他那个修为的时候，也绝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而来的时候，万天成的话，使得几位峰主同时脸色微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