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太傅听到越清的回答才放下心来,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亲族血脉互相残害,“你妹妹我自会教训她,二丫头好生休息。”
说完便吩咐了下人将屋子收拾一下,又安排大厨房重新给二小姐准备了早膳,随后带着阎雅歌和贾姨娘出了水月阁。
书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阎太傅背过身去,冷冷的吼道:“跪下!”
阎雅歌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眼泪猛地涌出,却又狠狠的咬住下唇不让泪水流下来,可越是咬的紧眼泪越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阎太傅转身坐下,见到女儿这般模样心下很是无奈,他明白这都是宠溺的后果,叹了口气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阎雅歌一脸的委屈,咬着牙说道:“我没错,爹爹,明明是阎越清的错,你怎么反过来责问我?”
眼看阎太傅火气上来,贾姨娘忙说道:“老爷,这事确实不是雅儿的错,老爷不能冤枉了雅儿啊。”
“冤枉?你心里清楚到底是不是冤枉,以前院子里那些事我就不说了,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你以为能瞒得过去?雅儿就是被你教的这般无法无天,这样的性子以后外出学习历练铁定是要吃亏的。”阎太傅满脸愤怒,看向贾姨娘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贾姨娘被训斥后更是哭的梨花带雨,阎太傅听着心烦,朝着贾姨娘说道:“别哭了,是你自己要跟来的,要么安静地站着,要么就回你的院子去。”
贾姨娘见阎太傅真的发怒了,只好站到一旁嘤嘤的啜泣。
阎太傅看向阎雅歌,这个被自己宠坏的女儿,再次重重地长叹一声,说道:“也怪我一直以来这般宠着你,把你宠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傻丫头,可你要明白什么是家人,越清是你二伯唯一的血脉,你们身上同样流着阎氏一族的血,你毁了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无非是逞一时之能罢了。”
见阎雅歌没有丝毫认错的模样,阎太傅心下决然,说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了结了,你去鹤祖那里修行五年吧,明日就启程。”
阎雅歌和贾姨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贾姨娘顿时一阵心慌,若女儿离开五年,那自己在府中又何以立足,哀叫了一声老爷便哭个不停。
阎雅歌更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你说要让我去鹤祖那里修行?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明不是我的错。”
眼泪簌簌的流下,她不相信父亲会将她送到鹤祖那里,王城的人都知道鹤祖是个极其残酷的修行之人,拜入他门下的人虽然都有所成就,但过程却是痛不欲生,就连女子也从不例外。
阎太傅心中也有不忍,但看着阎雅歌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狠下心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家族中女子的声誉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你设计你二姐准备毁她清誉,可知这事过后你的闺誉也会一同受损。这些年你二姐处处忍让,她哪里得罪过你,本就过的辛苦,受尽万千宠爱的你还有哪里不满?之前差点害死你二姐,我只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院子,这才多久你又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
阎太傅怒不可遏,说到最后还将桌上的茶盏推翻在地,随着茶盏的碎裂贾姨娘瘫坐在地,阎雅歌怔在原地,她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可她就是受不了从前被自己欺负的人,如今竟活的跟自己一样,眼中含泪愤愤地说道:“爹爹,如今分明是我在众人面前受辱,你都不安慰我替我抱不平,却还在为那个贱人说话。”
阎雅歌自顾自的吼着,却不见阎太傅此时额头青筋暴起,一巴掌打在阎雅歌的脸上,怒吼道:“是谁教你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自己的姐姐,今日之事已经让我太傅府成为众矢之的,这事我已经查清楚了,你也不必狡辩。”
此时阎太傅转头看向贾姨娘,语气冰冷德说道:“就雅儿这点伎俩,还想不到要利用外面的人,你做这些事之前,可曾想过这些事会让我陷入什么麻烦?哼......是我错了看了你,你回去收拾东西搬到柳家庄子上住吧。”
贾姨娘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这种境况,听到阎太傅的话后瞬间晕了过去。
若是以往阎太傅定会软下心来,可这次她们母女二人让太傅府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成为众人的笑柄,便不得不将两人重惩以振太傅府的风气。
阎太傅叫人将贾姨娘抬回了院子,阎雅歌还沉浸在对鹤祖残暴的想象中,突然她想到一件事,连忙拉过阎太傅的衣袖,跪下说道:“爹爹,再过一个月就要进行守护者选拔了,我也是要参加的,爹爹你不能把我送到鹤祖那里。”
阎太傅被愤怒占据了头脑,被阎雅歌这么提醒才记起还有这件事,当即说道:“选拔你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你觉得你能走到哪一步?除非成为守护者,否则你回来之后还是要去鹤祖那里。”
阎雅歌如今已经修炼到四阶,不过大多靠的是贾姨娘在各处网罗来的提升丹药,所以现在升五阶十分艰难,不过在十岁的同龄人中,四阶的灵力者还是不多的,所以阎雅歌才会自恃为傲,觉得自己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朱雀的守护者,只要能进入前五十就能前往青翎山谷,成为青龙的守护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爹爹我一定会成为青龙的守护者。”阎雅歌一脸认真,眼中还闪烁着点点光亮。
阎太傅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成为神兽的守护者,这样他在朝中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就连王上也得承让自己三分,可这样的机会微乎其微,将齐信与长公主府绑在一起,也是为了在守护者选拔的时候多一份助力。
阎太傅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雅儿,你以后不要跟你二姐对着干了,她是你二伯的唯一血脉,就当为了你爹我着想,你二姐必须好好的活着。”
阎雅歌不明白:“爹爹,为什么?”
阎太傅叹了口气道:“你以后会知道的,雅儿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你二姐,她从来没针对过你,你这样做不是让你们姐妹离心了吗?守护者选拔都是家族之战,到时候你们可是要并肩作战的,如今闹成这样你以后会吃很多亏的。”
阎雅歌不知道还有这层利害关系,于是懦懦地说道:“爹爹,我只是觉得以前欺负阎越清的时候,她从来只有挨打的份,如今突然变得这般厉害,我心里头不舒服。”说完露出一脸的委屈。
阎太傅看着自己的女儿,轻笑道:“还是孩子啊,不过心性得纠正过来,以前是你祖父压着所以任你欺负,可如今你祖父已经不管她了,你再这样做会落下残害家族姐妹的话柄。二丫头不是突然变厉害的,她有那样一对父母又怎会差呢?不管怎样你都要照着为父说的做,以后要与你二姐和睦相处,今天的事我会派人镇压下去。”
“爹爹,她不是测出无灵根吗?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守护者选拔她肯定连初选都进不去的。”
阎太傅抬头看向窗外,眉头紧皱喃喃道:“无灵根吗?怕只是障眼法罢了。”
阎雅歌还是不明白,不过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守护者之战是家族之战,她现在要和其她兄弟姐妹打好关系,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想到自己的利益便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