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向诗源辞了花园工作,但是一转身变成了花园的客户和合作者,她与花园谈好了现摘现发的合作,并给我带回了一堆的花来拍特写,然后上架销售。
鲜花的确意料之中的好卖,慢慢连带着花茶也走了起来,后来又上架了花饼晶露等。其实还想着跑跑线下渠道的,但是目前孩子还小,心有余力不足。
十月穿长袖的时候,宝宝们便喜欢让架着他们满屋子的跑了,这是最累人的时候,看一天孩子,往往腰酸背痛,坐下来吃个苹果,往往会凑过来两个小嘴巴,一起啃苹果,于是一个苹果上有三个牙印,大的是我的,左边的是七七的,右边的是八八的,我时常傻傻的想,似乎还缺一个……
圣诞节的时候,向诗源答应了蔡建宇的求婚,可是就在同一天晚上,杰弗瑞求向诗源做他的女朋友。
这天夜里,向诗源坐在墙角里哭了好久!第二天眼睛肿到不能视物……
杰弗瑞一脸忧郁回国了,向诗源一蹶不振,蔫耷耷的,就连小蕊蕊哭闹她也似乎听不见,更是躲着不见蔡建宇!
“诗源,别太逼自己了,喜欢就去找杰弗瑞吧。”
“莺子,杰弗瑞是要回法国生活的,如果我跟他走了,我爸妈怎么办?他们不会同意的,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一次!杰弗瑞就像我的梦,做的不现实,就这样吧!”
向诗源日渐消瘦,蔡建宇也能感受到向诗源的变化,只是向诗源不肯说,他从医学的角度自我安慰,这叫婚前忧郁症!
两家商定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跟过年连起来,喜庆!
又是腊月二十八,这一天可真是个忙碌的日子呢,是七七八八的生日,还是……萧明南与董丹琦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按照习俗要在婚礼之前寻个好日子登记的,可是当向诗源和蔡建宇来到民政局时,向诗源犹豫了,看着那红色的钢印,仿佛要戳破她的希望、她梦想和她的生命,她急促的喊出了“等一下!对……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结婚!”然后跑出了民政局……
这天,听着外边的大人吵吵嚷嚷,向诗源躲在屋子里喝醉了,小蕊蕊拍门找妈妈,蔡建宇拍门找老婆,向阿姨拍门找女儿,蔡母拍门找冤家……一时间,那门震动不停,七七、八八扯着嗓门哭了起来,仿佛在找姨妈……
房间直到深夜才静下来,我示意向阿姨先让我进去看看,向阿姨尽管很着急,但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我敲了几下门,门开了,我正心中松一口气,只见向诗源出门朝着厕所走去,她趴在面盆上吐酒,仿佛要吐出自己所有憋下的气……我为她轻轻拍背,她抬起头来,关了卫生间的门,锁上,然后倒在卫生间的墙角里……
墙角的地凉,我拉不起来她,于是陪她一起坐在地上。许久开口说道:“诗源,还是遵从你的内心吧,事情已经这样了,去找杰弗瑞吧!”
“莺子,我混蛋!我好混蛋!”
向诗源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我一下一下轻拍着她,或许不需要再说什么,只这样陪着她就好!
第二天向诗源的房间是空的,大家着急起来,我想她可能是去找杰弗瑞了吧,一个劲儿的安慰向阿姨,正在向阿姨要去报警的时候,向诗源回来了,脸上表情轻松呢,仿佛大彻大悟的样子。
我们齐声问:“诗源,你去哪儿了?”
她笑了笑说:“我去寺庙里走了走,那里环境很好,怪不得爸爸喜欢去溜达。”
“源源?”
向诗源抓了向阿姨向叔叔的手说:“爸、妈,我想好了,我一辈子不嫁人了,我们一家四口过一辈子!”
向阿姨急得跺脚,“诗源,你到底怎么了,那小蔡多好的人啊,那蔡家也是个好人家,人家又不嫌弃我们,我们真的是烧高香了。”
“妈妈,不要说了,除了这件事,我什么什么都听你们的。”
“源源……”
向叔叔拉住了向阿姨,“让孩子再好好想想,别说了。”
日子又穿上了平静的外衣。比向诗源状况更不好的是蔡建宇,他在极力的向向诗源索取答案,答案只有四个字——我不爱你,这是蔡建宇的世界里毁灭性的炸弹!
可怜的年轻人,不知道这一次之后,他还有没有勇气再跨出恋爱的步伐!
作为对自己的惩罚或者欺骗,向诗源更加努力的工作了,除了去花园督促发货,她还主动跑起了线下业务!
看着她那么的难受,我真的想为她做点什么。于是决定去找花场的老板,说一下杰弗瑞和向诗源的事情,看他是否能帮忙联系到杰弗瑞。
七七十一个月已经会走路了,八八扶着墙勉强可以,但是两个孩子都已经学会跟脚了。我很少出门,更很少把他们丢下出门,所以分别仪式格外隆重,一个孩子拽着一个衣角,我寸步难移,只得返回一哄再哄!
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向诗源工作的花场,看到一位围着围裙的花工,我客气的问:“您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哪里?”
花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但很热心地回答了我,“过了花棚,右拐是办公楼和接待室,你到那里就知道了。”
“谢谢您!”
“不客气。”
我跨步出去,但却听到花工在身后嘀咕,“又来一个。”我没有听懂,或许不是在说我,于是径直朝办公楼走去。
找到经理办公室,内勤客气的为我通报,然后示意我进去。
跨入办公室,我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在低头看着资料,我轻轻的敲了敲玻璃门,“您好,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向诗源的朋友,有事想找您了解一下。”
年轻人直到我说完了话也没有抬头,仿佛还在看资料,又仿佛是顿住了,然后猛地抬起头来。
我讶异地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