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油油的草地尽头随着佣人渐渐飘来一朵红花,红衣红裙红头发,红唇红包红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在拍特写的新娘子。
这着装着实“惊”艳!
待人走近了,我看到女人有着白皙漂亮的面庞,大而灵活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笑意嫣然的给人一种清丽丽的超凡脱俗感。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萧明南,不由得感叹道:“美女!红色儿的!”
萧明南脸色暗暗的不说话。
美女丢了手里小巧的红色拉杆箱,笑嘻嘻地伸开双臂朝着萧明南扑了过来,“南哥哥!”
随着美女扑入怀中,萧明南身子一震,整个人僵硬地矗在那里,淡淡地问:“单红,你怎么来了?”
单红抱着萧明南微扬起头来,撒娇道:“南哥哥,你不都叫我小红子的吗?”
萧明南慢慢掰开她的胳膊说:“都三十多了,还叫小红子,不合适了。”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吧,随你,你喜欢就好。”
萧明南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单红看了看萧明南,又看了看站在近旁的我,然后目光黏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
被一个女这么看着,有点不舒服,于是我笑着打趣,“单小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你喜欢女人吗?”
单红被我的打趣搞的一愣,萧明南拧了拧眉。
我笑了笑说:“跟你开个玩笑,你们聊吧,我避嫌!”
话落我抬脚要朝着远处正在玩足球的七七八八走去,萧明南突然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停步转身看着萧明南问:“萧总,您还有什么事吗?”
他抿了抿唇,脸色沉沉的,“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单红,单红,这是我孩子的妈妈,夜莺!”
萧明南的介绍是片面的,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也没什么好更正的,所以我笑着朝单红点了点头。
单红却是如雷击一般怔在原地,在那火红的头发下,连眼珠都是红色的了,真是名副其实的单“红”了!
我朝着无良的萧明南瞟了一眼,然后转身继续朝七七八八走去,他们的恩怨情仇由他们去解决,跟我没关系。
“莺莺!”
萧明南又叫住了我,我直觉性地感到这么亲密的称呼之后,一定有幺蛾子!
想装听不见,于是快走几步,萧明南却三两步追上了我,抓住我的胳膊,柔声道:“莺莺,你昨夜没睡好,今天又睡了一下午,连午饭都没有吃,就不要贪玩了,我现在带你去吃饭。”
我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萧明南抓着我胳膊的手上,盯着看了一秒两秒三秒……
萧明南立即松开了手,“你是担心孩子们吗?那我们叫着他们一起吧。”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惯会演戏的萧明南,“不用了,萧总,你还有贵客!”
我继续朝着七七八八走,萧明南没再追来,却隐隐听到萧明南说:“单红,你看我孩子的妈妈吃醋了,生气了!”
我磨了磨牙,是想要跟他争论一番的,可是理智告诉我,有些东西会越抹越黑,越抹越会被拿来利用!
于是强忍下了闷气,头也不回地去找七七八八了。
待到夕阳没入天际我拉着孩子们回主楼的时候,萧明南和单红还在聊着,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看到单红在不住地抹眼泪!
我叹了口气,美人泪,让人怜啊!
回到主楼,带孩子们洗了手坐到饭桌前,我看着佣人站在旁边不动弹,于是说:“上饭。”
佣人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少爷还没有来。”
萧明南不回来就不能吃饭吗?看来在这个庄园里我真是低微到可以了。心中蓦地一阵烦躁,然后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让你上饭。”
佣人被我突发的脾气吓的一愣,我冷冷地盯着她,一秒两秒三秒,她终于顶不住我的目光,应道:“是。”
佣人给我们上了三盘菜三碗米饭,我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打发要饭的?我让你全上来,有多少上多少。”
佣人又愣住了,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我吼了一声,“快去!”
“是。”
佣人去端饭菜了,不一会儿,六菜一汤摆了半桌子,我却让他们气的没心情吃饭了。
不吃饭的还有七七八八,我径自发着自己的脾气,却才注意两个孩子愣愣地咬着手指甲,我知道他们是被我吓着了,他们害怕的时候就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咬手指甲。
两个孩子动作一致地咬着手指甲,节奏一致地看着莫名其妙的我。我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扬了笑脸,“来七七,你最喜欢吃的黄焖鸡翅,八八,你最喜欢的烤鸭腿。”
我一边给孩子们夹菜,一遍温柔地跟他们说着踢球的事,不一会儿两个孩子便忘记了妈妈的莫名的怒火。
等萧明南和单红进来的时候,六菜一汤已经被我有意无意地弄的一团糟,我从手包里抽出两百元钱拍在桌子上,然后牵着七七八八上楼去了。
至于身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是别人的事了,跟我没有关系。
早早的给孩子洗了澡,早早的哄孩子们睡下,早早的洗漱完毕,早早的睡了。
睡之前确定了两次,门的确是锁好了,然后又推过儿童沙发堵上,这才安心。
但是白天睡了一下午,现在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将蚊子都吵烦了,还是没能入睡。于是跟罗维祥聊微信,聊些我们两个之外的东西,比如经济,比如政治,比如他国风云!
与未婚夫聊这些东西的确怪怪的,不过这么多年我就是从怪怪的事情中游过来的,所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当从亚马逊谈论到南极企鹅的时候,我听到敲门声。想必是萧明南,于是我蒙起头来继续与罗维祥聊天,从企鹅到北极熊,再到熊孩子,正要往父母的爱情跨越的时候,我听到大的动静,于是掀开被子。
走廊的灯光从黑影的周边射进来,我眯了眯眼睛,渐渐看清楚堵门的儿童沙发,正被轻轻松松地推开。
我沉了脸,冷声:“萧明南,谁让你进来的?”
他凉凉地说:“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