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大的雨,殿下去了哪里?”江秋月在府门口等了许久,才见宇文政回来,没有想到,这皇子府连多余的下人都没有,没有人告诉她宇文政去了哪里,她只能站在门口苦等。
“江小姐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急事?”宇文政记得江秋月是兰儿的密友,曾约着一同吃过几次茶,但私下并无往来,况且今日已晚,孤男寡女一同,虽说问心无愧,但总是不好,毕竟人言可畏。
“我既然来了,且又在门口等了许久,难道殿下不邀我进去坐坐?”
宇文政再次推脱道,“若是有事,明日再说也不迟,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再晚,可要耽误小姐回府了!”
江秋月神色有些落漠,“其实,今日确实有个不请之请,这徐州府衙的公子年岁适龄,我家父亲便相撮合我二人,但因路途甚远,我们二人不曾见过,所以想请人画一副丹青,我二人交换来看,若是相合眼缘,这门亲事便定了,本是一桩高兴事,可这画像,却让我为难了,一连请了好几个画师,画出来的都不满意,我便想到了殿下,殿下绘的一手好丹青,笔下的兰儿妹妹是活灵活现的,我这才登门来打扰的,不知殿下愿意吗?”
宇文政听是此事,本是小事罢了,只是今日确实是天色已晚,再说晚上作画,也有些不习惯。
“没事,阿清陪着我,没有关系的,殿下若是帮了我这个忙,改日事情成了,秋月定然拜谢殿下大恩!”
宇文政看了一眼阿清,心想侍女在,应该无妨吧,又想江秋月是兰儿的密友,若是拒之门外,兰儿该说他了,“那,小姐请吧!”
宇文政准备好纸笔,“江小姐,可以了!”
宇文政说完抬头看帘内之人,阿清掀开帘子,将帘幔挂起,只见那江秋月脱了外裳,半躺在榻上,吃吃的笑着,“殿下,今日我特地过来,若只单是画画,是否辜负了我这一片痴心?”
“江小姐这是何意?”
“我知道你喜欢兰儿,可是如今兰儿已经嫁人了,殿下,你就不考虑其他人吗?我与兰儿情同姐妹,自打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江秋月缓缓解开自己的中衣,待衣服落地,她便只穿了一件肚兜,“以前碍于兰儿,我一直不敢对殿下明说,却不想兰儿选了二殿下,我看殿下你忧思愁苦,着实不忍,心中好是心疼殿下,今日,我可是鼓足勇气,好不容易才对殿下说出口,殿下可切莫辜负我一片赤诚之心!”
宇文政忍住怒气打断了江秋月,“江小姐,天色已晚,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传出去有辱小姐的名节!”看来她说什么亲事,都是假的。
“若是这样,那殿下可要负责任!”江秋月拂过发丝,发丝落在雪白柔嫩的肌肤上,若是旁人瞧了这副美人图,怕是早就心神不宁了。
宇文政却是只有厌恶,“既然小姐愿意让人瞧,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若是府里下人不懂规矩,将此事传扬出去,江小姐后果自负!”宇文政打开了门,站在门口,此时恐怕他喊一声,府里的下人都会赶来。
江秋月自然知道,若是此事张扬出去,恐怕损了自己的名誉,到时候整个江家也是颜面尽失,父亲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阿清赶紧捡了衣服为自家小姐穿了,江秋月气急败坏地离开,宇文政这般羞辱,她岂能甘心!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亲眼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如何在别人身下承欢,你在意名节,我就让你看看她如何被毁掉名节,宇文政,你等着瞧。
酒楼。
酒楼之中,人声鼎沸,来者络绎不绝,楼下吵闹,可楼上却雅致安静。
江秋月夹了菜到徐兮兰碗中,“这家菜色甚是不错,在京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兰儿你试一试!”
徐兮兰点头,“多谢姐姐!”
“兰儿,你自从出嫁之后,我可就没了伴,好生孤单,若是妹妹以后有空闲,记得多和姐姐聚聚!”
“既然如此,姐姐也该选个好人家才是!”
“若是有好的,妹妹一定替我留意了!”
“好!”徐兮兰笑了笑,突然觉得口中苦涩,好人家,若不是自己心怡之人,谈何好人家。
江秋月正吃着,阿清从楼下上来,低头在江秋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江秋月搁下筷子,同徐兮兰道,“兰儿,我突然有事,要先走了,我们再喝一杯酒吧,改日有空,我再约你饮茶!”
徐兮兰点头,“姐姐既然有事,那便先去,我无事的,等吃完我便回去!”
江秋月倒好酒,递给徐兮兰,等她喝下,江秋月这才将杯子搁下,“兰儿,那我就先走了!”
早在之前,江秋月将徐兮兰约出来之时,就已经将徐兮兰的丫鬟玉竹支开了,今日之事,眼看便成了,江秋月走下楼,微微示意楼下一桌人,那桌边的四个男子会意的点头,先后起身往楼上去。
“阿清,走吧!”江秋月笑了笑,不知明天传遍京中的秘闻动静会有多大,宇文政得知之后,会是什么表情,真是令人期待的很!
宇文政见江秋月和阿清两人从里面出来,行色匆匆的,且江秋月一脸得意之态,不知她又做了什么坏事,如此得意!
宇文政便进去看看,小二一见有人进来,赶紧跑过来招呼,“公子是一个人?”
“嗯!”
“那公子这边坐!”小二欲将宇文政引去里面的一张桌子。
宇文政已经扫视了一圈楼下吃饭的人,并无异常,他抬头看楼上,楼上的环境明显比楼下好,“不可以去楼上吗?”
“楼上是包间,环境好,但公子一个人……”
宇文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我要去楼上!”
小二赶紧接过银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好,公子稍等,这就给公子安排房间!”
宇文政也不管小二,直接走上楼,楼上的每一个房间都关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难不成自己想多了。
江秋月即使有些心存不良,但来吃饭也没有错,宇文政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先走吧!
宇文政刚想离开,却突然听到有一个房间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听声音像是花瓶,宇文政循声走过去,在一个房间前停下脚步。
话说徐兮兰这边,江秋月刚走不久,突然进来了四个陌生的男子,徐兮兰来不及说话,就被他们捂住了口鼻,拖向房间里面,徐兮兰拼命挣扎,但他们几个人,徐兮兰怎么可能挣脱。
她撞在花瓶上,花瓶倒在地上,
徐兮兰咬住捂着她嘴的人的手,那人吃痛,果然松开了手,
“你们不要过来,救命!”
“乖,小美人,你喊也没有的,楼上的房间是给贵客用的,没有人敢硬闯,你放心,我们会对你好的!”
听到里面有人呼救,宇文政踢开门,外室的桌上一片混乱,
“你是什么人,敢坏大爷我的好事?”
“滚!”
“兰儿!你怎么了?”
“政哥哥!”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想竟然是认识的人,看来今日是不成了,“我们走!”
徐兮兰突然觉得身体好热,热的好难受,
她解开衣裳,
“政哥哥……”
宇文政抱起她,唇间刺痛,才让徐兮兰恢复一丝理智,看清身上的人是宇文政,
她不敢呼救,怕惊动外人,毕竟这是有损声誉的事情,他似乎要疯了,力气非常大,她的手腕都快青了,“政哥哥,你快放开,”
他抱得更紧,唇齿纠缠间,有丝丝血腥散开,徐兮兰又怎么推的开他,这些时日来,他不过是一直在压制他的愤怒和,今日,怕是彻底暴发了。
兮兰被他压在身下,任由他宰割,娇嫩的肌肤微微泛红,青丝如瀑绽放在床头,他爱怜又带着恨意一遍一遍的占有她。
“政哥哥……”她眼角的泪滴落,若是当初没有错过,如今也不会这样了,可是,政哥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为何不愿相信我?
他咬在她肩头,雪白的肌肤留下片片血痕,
他恨,却更爱。
他微微有片刻惊喜,
“居然,他居然一直未曾碰过你,难怪他一直不肯娶妻,是因为他如同传言说他不能人事,还是,你仍爱我?所以一直不肯他碰你!”
“政哥哥,兰儿爱的只有你!”
兮兰红了眼眶,默默的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怀里,若是,不曾错过,该有多好。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兰儿不用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无论什么,木已成舟!
宇文珏就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站着,他根本不用进去,光看这一地狼籍,他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江秋月派人来让他看一看,却没有想到是看自己的妻子,和别人偷情。
徐兮兰听到开门声,心猛地一惊,看到来人之时,她只觉头中轰然做响,她做了什么?背着自己的丈夫,同别的男人在一起!徐兮兰看向屋内,她要怎么解释?又该如何解释。
宇文政也从里面出来,看见宇文珏的时候,同样愣住了。
宇文珏没有说话,抓住徐兮兰的手往楼下走。
宇文政想追,追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脚步,事情突然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追上去,要同阿珏说什么?
请求他的原谅吗?
大齐国,客栈。
他瞧着下面人来人往的闹市,叫卖声不绝于耳,人群中有一白衣女子,带着一个丫鬟,随着她们走近,映入眼帘,那女子面容却是极为眼熟。
青衣道士将手里的橘子丢出去,恰好掉在女子脚边。
被突然落地的橘皮惊了一下,女子抬头,看着青衣道士。
青衣道士嬉皮笑脸的道歉,看面容,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感,“对不住了小姐,没有想到你在楼下,可巧了真是,实在是抱歉了!”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你往下面扔东西,你还说没想到有人在下面?”女子身边的丫鬟倒是忍不住了,抬头冲道士一顿数落。
道士努努嘴,“我已经道歉了,你们不接受我也没有办法,”
“你这道士,你还有理了?”
“要不这样吧,两位上来,我请你们吃茶,如何?”
萱儿突然想到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想借机搭讪我家小姐!”萱儿作势两手叉腰,指了道士骂道:“想的美!你一个道士,难道不该无欲无求,待在道观清修吗?”
“萱儿,莫要无礼了,”
“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为何要无欲无求?”
青衣道士,名谢垣。
游历四方,某日看天上悬挂双星,掐指一算,此乃自己的机缘。
“你这道士!”萱儿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上楼去揍他,
“你为何这样相信我的话?当初你还是一个在襁褓中的娃娃,不会有印象的,告诉我为什么?”谢垣看着凤阑梦,
“我从小就一直做一个梦,梦见一个和我一个一样的女孩子,她总是叫我姐姐,我们在这里,你在哪里啊?我就跟她说,我在这里,我想走过去牵她的手,她却不见了,我就一直做这个梦,有时候突然感觉疼,或者很高兴,我知道这个感觉不是我的,后来,我和璃兰在街上听戏,那个说书先生说,我长的很像一个人,说书先生说是在大周国见过的,我便派人去打听她,得知她是大周国礼部侍郎徐之女徐兮兰,苏家曾育有一对双生儿,但因为战乱,遗失其中一个,我明白,那就是我,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谢垣插了一句话,“那你为何不去寻他们?告诉他们你还活着?”
“若说没有一丝责怪是不可能的,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这样相安无事的好!”她轻微咳嗽了几声,脸上有疲惫之意。
因为遗失,她在风雪中染了寒疾,虽然得以长大,却是体弱多病,好在后来被凤家收养,这些年来也是各种珍稀补药来续着这口气。
谢垣看了凤阑梦的脸色,眉心晦暗,此疾早晚会爆发,到时候,回天乏术。
末了,他又嘱咐了几句,“我会一直住在这里,若是想寻我,就来这里找我!”
话未落音,她的裙倨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不知她听未听见,
入夜。
谢垣遥望双星,两星相并,一星明一星暗,怕是有异变,
只是该来的,注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