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你怎么突然跑了?母妃还在等我们呢!”宇文珏假装没有看见马车离开,就连徐兮兰追过来,说了什么,他都可以不问。
不论如何,你现在是我的,任何人都休想抢走,宇文珏温柔的为徐兮兰整理头发,“你看你,方才跑得急了,头发都乱了!”
宇文珏牵了徐兮兰的手,“走吧,母妃还在等我们去请安!”
徐兮兰任由宇文珏牵着,她现在很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只是个侍郎的女儿,但好歹也是世家名门,虽然差不到那去……”宜贵妃看了徐兮兰一眼,叹了口气,“日后若是有机会,儿子你要多去打点一下,知道吗?”宜妃自是不满意这个媳妇,按说皇上就该指个官位更高的世家小姐,怎么偏偏指了个小小
“知道了,母妃!”宇文洺怕母妃再说下去,让徐兮兰听出意思来,赶紧应下。
“虽然太子位定下,但也只是虚名罢了,你需要分心了,以前做什么,现在继续做什么,总归是有用的!”宜贵妃继续提点着儿子,这自打孩子大了,在外立了府之后,进宫的次数少了不说,现在下连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即使是请安,也是往皇后那里去,见儿子一面都难,这虽成了婚,该讲的,自然还是要讲。
而且,自己儿子还是几位皇子中成婚最早的,足以见得皇上对阿珏的器重,既然这样,更加应该在朝政方面下功夫,切不能因儿女私情耽误了。
“儿臣知道了,多谢母妃!”
“你们新婚燕尔,母妃也不多说了,小影?”宜妃唤了自己的贴身宫女。
“是!”小影端了一个托盘过来,将东西呈至宇文珏面前。
盘中是一个不大的红色小盒,看着样子很是精巧,就跟女子的脂粉盒子一般大小,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若是什么宝贝,它也太小了点。
“这是母妃特意命人为你准备的,一定有效果!”
宇文珏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伸了伸手,触碰到盒子时,犹如被针刺了一般猛地缩了回去,徐兮兰惊了一下,“殿下,你怎么了?”
这一声唤醒了宇文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小盒拿在手里,却没有说什么谢恩的话语。
宜妃也拢了衣袖,叹了口气,微微斜靠在榻上,“去吧,母妃乏了!”
“是,儿臣告退!”
宇文珏牵了徐兮兰的手,两人走出门去,待走出屋子,徐兮兰缓缓地将手抽离,宇文珏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心,默默地将手收回来,两人并肩行走,一路无言。
夏日。
屋子里欢声笑语,孩童们玩的很开心,桌上的墨台翻倒,染了书册,但孩子们玩的正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
华裳女子气冲冲的进来,将那些小罐子全部掀翻了,孩子委屈的看着蛐蛐一跳一跳地跑了,想去抓,却被人抓住了衣领。
拖向一棵大树下,那里有一个养着荷花的水缸,孩子愣了一下,不知自己的娘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将他丢进那水缸里,缸里养着几条鱼,水不深,他在里面,水只到他的小腿,他听着母亲的斥责声,眼睛偷偷地瞄着在游来游去的小鱼。
羡慕着这些小鱼自由自在的,不用每天读书,要是自己也可以这样真好!
女子责骂过后,便转身回了屋,留孩子一人在外头,孩子站了一会儿,他想爬出去,发现缸沿太高太滑,他没法爬出去,他站的好累,日头还大,头也晒得晕乎乎的,好在缸里水也不凉,他索性就坐在了水里。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醒了,天已经快黑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够不着那边上,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那些小鱼已经死了,浮在他身边,散发着腥臭味。
他好害怕,他哭着向母亲求饶,他拼命的哭,拼命的哭……
宇文珏喝着酒,酒入喉中,火辣刺痛,对,他不能人事,而把他弄成这样的,却是自己的母妃。
宇文珏看着桌上的的小红盒子,他的记忆仿佛回到那一日,被母妃惩罚,他在缸中下体被水浸泡太久,太医诊断,日后会有隐疾,恐怕不能人事,且不可能有子嗣。
而母妃在知道他终身是一个废人的时候,不是安慰自己,不是自责,而是崩溃,因为她的儿子再也不能帮她争夺皇位了!
宇文珏不知道,一个虚名,对母妃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宇文珏看着那个盒子,
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着一颗丹药,这些年来,为了治好他的隐疾,母妃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开药。
只是药汤不知喝了多少,却仍旧毫无起色。
宇文珏抓住丹药,颤抖的服下去。
无论如何,无论希望有多渺茫,他都要试一试。
徐兮兰出了府,玉竹跟着徐兮兰,路上,玉竹有些紧张,“主子,你真的要去大殿下府里吗?”
“嗯!”
“可是,我们要不要告诉二殿下一声,让二殿下一起来?您一个人去,奴婢有点担心!”
“阿珏知道我喜欢的政哥哥,今日太子殿下差人来说已经找到了当日我书写的名贴,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徐兮兰深吸一口气,她害怕,事情真的如父亲猜想的一样。
太子府。
徐兮兰打开名贴,字迹,竟真的像她的,一眼看到,并无二样,徐兮兰突然想到那日她书写完之后,不小心将墨汁滴在桌上,名贴一角,沾了一点。
徐兮兰合上名贴,仔细的看了名贴,外面干干净净,不对,这不是她的名贴。
“阿政,这不是我的名贴!”徐兮兰将名贴递给宇文政,“我记得,我那日写完,最后滴了一滴墨水在桌上,名贴外的一角,沾了一些,可是这份名贴,上面很干净,所以一定不是我的那份!”
宇文洺看了一眼名贴,拿到名贴之时他特意问了父皇身边的王内侍,“据王内侍所讲,他一路上拿着名贴进宫,并无耽搁!”
“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兰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阿政,你清醒些,无论你信谁,都不重要了,徐兮兰已经嫁给了阿珏,她现在是阿珏的妻子,事情,查不查清楚,都已经不重要了!”宇文洺听到宇文政信誓旦旦的承诺,不得不提醒。
宇文政闻言沉默不语,是啊,如今该怎么办?事情的真相还重要吗?
宇文政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晚,又下起了大雨,“兰儿,下着大雨,我送你回去!”
宇文珏也不知道自己是羞愧,还是恼怒,自己的妻子,同别的男人从外面回来,就算明知道徐兮兰喜欢的是宇文政,这都不重要,可如今,已经同自己成婚了,他绝对不能容忍。
“阿珏,下雨了,我送兰儿回来!”宇文政看了一眼徐兮兰,转身离开。
“多谢皇兄!”宇文珏一字一句的说完,抓住徐兮兰往屋里走。
看着脸色铁青,一直一言不发的宇文珏,徐兮兰吓坏了,从来没有见过宇文觉发这么大的火,他一贯便是从容淡定,待宇文珏将她拉入房间,徐兮兰才发现手臂已经淤青,宇文珏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不能对兰儿发火,“兰儿,你休息一下,我叫玉竹给你擦药!”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徐兮兰明白,已经不同了,就算是被人设计,也已经木已成舟,阿政处于那样的位置,确实无法帮她。
府中的歌女和舞姬多了几位,多是春楼妓馆的头牌,传言说是风情万种,殿下喜爱的紧,日日与他们饮酒作乐。
玉竹颇为不满,“主子,二殿下也太过分了!”
听着玉竹的抱怨,过分吗?徐兮兰不知道。
可是又能如何呢?本就不想与他成婚,那他与旁人相好,也无任何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