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远离游乐场的出租车,秦佳才彻底松懈下来。
一会功夫心里被鬼屋和小女孩双重刺激,再加上不知为何流失的体力,让秦佳瘫坐在汽车后座那里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好一会她才恢复点力气,去补充一下她早已干燥不堪的喉咙。
她实在太渴了,以至于一口气就把吴度买来的那瓶水喝光,剩下一个空瓶捏在了手中。
吴度见她把水喝的一滴不剩,不自觉地舒展了眉头。
此时秦佳还以为离开了游乐场就远离了危险,万万没想到更大的危险在前方等着她。
好比一盘香气四溢的美食,虽然盘子上的食物被吃完了,但盘子上多少还会残留些微弱的味道。
作为盛放魔心的容器,秦佳天真的以为堵上了伤口,阻止味道的扩散并且迅速地离开原地就行。
孰料发带的解开就犹如她昨日吃的那餐火锅,哪怕离开了煮火锅的屋子,她的身上也依然沾染上了挥之不去的火锅味。
而魔气一旦散过,那她的衣服自然同样不能幸免地沾染了魔心遗留下来的气味。
修为低的,离得远的倒不用怕。怕只怕有一些法力强大的妖魔鬼怪恰好在附近并闻到了这股味道。
对那些妖魔鬼怪来说:气味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足够让他们顺着蛛丝马迹追上来。
秦佳尚不清楚发带被解开的那刻她就已经一脚踩进了危险,吴度却是早就知晓了。
他有些不安,手指疯狂地膝盖上弹跳,并时不时地往车后看去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东西追上。
如果不是中间发生了一点变故,这个局面本来昨天就该上演。
身为魔君他自然也想拥有和他同属一界的魔尊完整躯体,以继承他所有的法力为奋斗目标。
而拥有了魔尊躯体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心脏的秦佳,吴度更是不可能放过。
在和秦佳接触之前,她在他心里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她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帮他引出拥有其它魔珠的妖魔鬼怪,以供自己吞噬。
直到找齐所有魔珠,到时他再把她杀了,那他在六界中就无人能敌。
他本来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接近她,可是到后来他就有些舍不得了。
其他人都以为拥有魔珠的妖魔鬼怪只是因为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为自身增长修为而来,却不知每一个吃了魔珠的妖魔鬼怪对魔心都会产生共鸣并对它难以抗拒。
自制力不够的,哪怕实力很弱,也会忍不住自投罗网般地朝她飞蛾扑火。
而且吃得越多,共鸣越是强烈。
这是身体与身体间的牵绊,无法阻止,也无法隔绝。
她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附近拥有魔珠的人不由自主朝她凝聚。若她实力足够强悍正好可以借助这一点,一举拿下所有拥有魔珠的人。
可惜她实力不济,那就只有被妖魔鬼怪当肉看待的份。
如果是他全盛时期也就罢了,一些肖小之辈收拾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可偏偏他现在不是。
和魔尊余弃之在魔界打的那一架让他法力倒退了一千年,再加上昨晚拍向申屠梵镜的那一掌他自己受了……
咳,如今要是真来几个有实力的,他还真有点没把握带着秦佳全身而退。
不过好在还有申屠梵镜!不管那小子如何看自己不顺眼,秦佳他不会不救。如果只管自己的话全身而退倒是没什么问题。
吴度想到这才勉强地放下点心来。
“到了,师傅,靠边停一下,我们在这里下车。”秦佳的声音在车内突然响起。
一会功夫她整个人又像重新被注入了活力,语气也不再有气无力。
很快司机师傅就在秦佳住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吴度紧跟着秦佳身后下了车,见她身手敏捷地跑到马路对面扔掉矿泉水瓶,跑路都不带喘地回来,他忍不住问:“佳佳姐,你没事了吗?”
听他这么问,秦佳也觉得自己身体恢复体力快得不可思议。
她一边伸展了下身体一边有些纳闷地说:“奇怪了,我刚才明明累得要死,现在怎么一点都不累了呢?好像一喝你给我买的水,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
“不累了就好。”吴度没法和她邀功是自己的功劳,只好随意应了一句。
他暗自想:那灵丹的效果和十全大补丸也的确没什么两样了。
“哎呀,刚才忘了看看是什么牌子的矿泉水。早知道效果这么好,以后都喝它了。”说着说着秦佳的脚步就有点想往后拐,去垃圾桶里看看那个瓶子的产品名。
吴度赶紧拦住了她说:“没事,名字我记住了,等会我再给你买几瓶。”
水根本就不重要,她就是喝一百瓶一千瓶也达不到灵药带来的效果,可惜吴度有口难言。
他这会只想快点把秦佳往小区带,争取早点碰上申屠梵镜。千万别在没遇见他之前,危险提前来了。
“鬼帝陛下,我可否在此布下法阵?”在一栋幽深空旷的房子里,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对高坐在上的申屠梵镜征得许可。
申屠梵镜一手撑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笔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随意。”
“如此在下先谢过了。他日我入主魔界一定不忘鬼帝今日之恩。”阴柔男子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后,化烟而去。
“嗤!”待他走后,申屠梵镜收敛了漫不经心满脸嘲讽地说:“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当魔君,就凭他也配?”
“陛下,您真得让他布下法阵去伤害秦姑娘吗?”一直做隐形人的执羽忍不住问。
主人的心思他一直都弄不明白,不是很在乎那位姑娘的吗?那到底又为何会纵容别人去伤害自己在乎的人呢?
申屠梵镜看了自己的心腹一眼,轻笑:“怎么难道你竟对她起了怜香惜玉之情么?那样丑的脸,难为你还看得上。”
明明语气对秦佳充满了嘲讽,但执羽丝毫不敢轻视。
他立刻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叩首道:“陛下赎罪,属下心之虽系一直未曾变过,还请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