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此处离所谓的“清都”应该不远了,先去客栈歇歇脚。进店一看,店中并无客人。
店内陈设简约,没有铺张奢华的气息,浓郁古朴的气息扑面袭来。内置四五张桌子,二十来把长凳,仅此而已。虽普通,却让人舒心。这让她觉得店主一定非常淳朴,不然怎么装置如此自然。
正想着,只见一个素衣打扮、面已珠黄的人,款步而来,热情地问道:“这位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她愣住了,她以为女店主会因她现在的模样而赶她走。
她没有回答,而是一直打量着眼前的中年妇女,一面思忖着:“这店家如此好心,可我没有一分钱,吃不起,也住不起。唉……”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自幼被拐卖的她,过多了那种被人厌弃、欺侮的生活,没有谁对她如此热情,从来都是冷眼相看。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吃人的地方死里逃生,如今困顿在这个地方。但她可不是一个轻易认命的人,否则也不会活到今天。
“姑娘?姑娘?”店家挥了挥手,“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钱。”她直接了当地跟女店家说,她不想吃霸王餐,自然也贪不起这种便宜。
事实上,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女店家早就知道她身无分文。谁说不是呢?这么落魄的人无疑在表面大写着:我没钱。然,女店家并没有介意,她知道天下慌乱,新君即位不久,难民流亡不鲜见闻。便决心收留了她,“姑娘要是不介意,就在我这里住下了吧。这地儿虽小,我做的虽是小本生意,却还是能供你吃住。”
她被女店家的诚心打动,纠结许久,跪地谢拜,“我无以为报,愿在此处听候您差遣。”
“哪里的话,且先住下再说。”女店家把她扶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辛歌。”
“辛歌——名字不错。”店家默默称赞,“你先去后院烧点热水,洗浴洗浴。我去给你收拾个房间。”
“等等——”辛歌叫住了女店家,“敢问怎么称呼恩人?”
“叫我三娘就好。”说罢,她把辛歌引到了后院厨房,自己又去向了另一边。
……
在这里住了几日,辛歌与三娘越像是家人。
这一日清早,辛歌便去了集市买菜。
哪知辛歌刚一走出清都客栈,便看见几个腰佩大刀的官兵正向她走来。他们在看到辛歌额头上辰砂之后更是加紧了速度,箭一般冲向了辛歌。而辛歌此时完全呆住了。“官兵?开什么玩笑?等等,为什么他们会向我跑来?面目表情还显得这么——狰狞?”她暗想,往后望并无人,是的这几个人的目标显然是自己。她下意识地慌忙向后逃去。
别看她身体略娇小,跑起来可不输十八岁地男子。不过,由于营养不良,加上还没吃早饭,体力早已耗尽,她累了,跑不动了。逐渐慢下步子,最后她被追上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那些官兵大叫:“你们这么多个男的追我一个女人干嘛?”
对方应道:“奉君上旨令,追拿及笄少女……“
他们话未讲完,辛歌便提出了疑问:”追及笄少女做什么?莫非你们君上太丑,没人给他充后宫,就乱抓女人?”
带刀官兵并不知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有一句”你们君上太丑“入了耳中。顿时,他们个个脸色比加速度突变还要厉害。最前面的官兵冷眼看着辛歌,摆手,“拿下!”
身后的人立马将辛歌团团围住。
纵然已成为俎上鱼肉,然而辛歌仍作出最后的挣扎:“放开我!我有什么错?凭什么抓我?”
才叫嚷了一两声,一曲袅袅笛音悠扬传来。止住了辛歌杀猪般的惨叫。
在场的几人都停滞不前,众人绕成一个圈,死死围着辛歌。屏息扫望四周。
除了微风拂过,无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