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安俯下身子就对不小心撞到自己的孩子怒吼,欲对其好好教育一顿。
这孩子也不知像谁,从出生起便痴痴傻傻,心思简单,无半分自己的影子。
可当他仔细一看时,便发现赫连钰背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顿时气不可遏。
十二皇子赫连钰虽不得宠,而且呆傻,可他的皇子身份毕竟摆在这儿,绝不是任何人可以随随便便侵犯的。
赫连钰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额头瞬间红了一大块。
赫连安立即蹲下来扶起自己趴在地上的小儿子,控制住胸中的怒火,尽量将声音放得柔缓一些。
“钰儿,告诉父皇,是谁伤害的你?父皇绝对不会放过他。”
赫连钰用一只惨白的小手指了指西北方向的一处地方,没撑一会儿便直直昏倒在赫连安的怀中。
赫连安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眼中透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西北方只建了一座宫殿,那便是赫连芫欢的渠欢宫。
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在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后,竟还能坚持着跑这么远的路,赫连安此刻不禁开始对这个向来毫不起眼的孩子产生了一点好奇。
“刘公公,将小皇子带回乾清宫传唤太医前来救治。”
“是,陛下。”
刘公公抱着赫连钰便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走。
“起驾渠欢宫。”
威严的圣令下达,皇帝车驾便声势浩大的向渠欢宫的方向而去。
赫连芫欢此刻正在处理一切有可能暴露密室存在的痕迹,她决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否则她的一切秘密都要被公之于众了。
赫连钰那小杂种向来疯疯癫癫,连句话都讲不清楚,又如何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
即便他逃了出去,也必定没人会发现他身上的伤痕,一个不得宠的皇子又有谁会去关心在意。
“陛下,公主殿下此刻正在午睡。”
赫连芫欢的心腹宫女春年在门外向皇帝禀告公主正在午睡中,一直劝说赫连安晚些再来,可是心中越是慌张,说的话越是语无伦次,越显得她心中有鬼。
春年想阻拦赫连安的脚步,却始终不敢触怒龙颜,只能看着赫连安推开了房间的门。
整个房间四处密封,没有一丝阳光,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甜腥味儿,而赫连芫欢此时正躺在一张软榻上闭着眼沉沉入睡。
仿佛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往床前来人看去,这才反应过来是赫连安。
“父皇,您怎么有空来看欢儿了?欢儿这几日可想您了!”
赫连芫欢欢快地跑下床来挽着赫连安的手臂撒娇道。
可是赫连安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直赫连芫欢的一个衣角不动声色,赫连芫欢见父皇没有搭理自己感到疑惑,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还来不及换的裙子上沾着一点血渍,
那是一个极其细小的痕迹,却瞬间被赫连安发现,可见处在帝王位必须对任何潜在的危险都有一种极其敏感的意识,否则怕是连命丧何人之手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