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是三公主先动的手。”
王玄朗终于抬起头道:“也是三公主命草民三人杀了纪华裳。今日三公主心情不好与我们一同游湖,看到纪小姐心生为难之意,草民等也劝阻过,可三公主却一意孤行。以前公主也曾为难过纪小姐,却都无伤大雅。可草民没想到三公主竟会真的诬蔑纪小姐与人私会苟且,并动了鞭子让草民等杀了纪小姐。”
“草民本以为是玩笑,可纪小姐被公主打伤愤怒之下反击,却在混乱中失手误伤了公主,以致公主失足落水,草民与王玄朗当时因心急救三公主,这才慌神下将纪小姐也打落水中。事情就是如此,其实根本没什么野男人。”王玄朗话落又垂头望地。
永郢帝面上喜怒难辨。
邵锋却是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还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安夙。
因静妃被降了位份,本就呆傻的萧天h却尤如五雷轰顶:“父皇,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说谎,父皇,儿臣真的看到纪华裳公然和个野男人搂抱在一起,是他们在说谎……”
“住口,身为公主张口闭口野男人成何成统?”
永郢帝对萧天h怒斥了一声,又看向魏嘉琪与王玄朗道:“你们两个呢,怎么说?他说的可都是事实?”
“回皇上,王玄朗说的都是事实。”
谢文韬回道:“只是,草民也没想到会把事情弄成这样,公主护兄心切行为过激也是情有可原,还请皇上不要怪责公主,都是草民等无能没能及时阻止,还请皇上降罪。”
看皇帝眼神望过来,魏嘉琪袖下手掌都被汗沁湿,这两人疯了,居然把罪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大的事,光天化日难保就没人看到整个事发经过。若真被皇上查出来,那可是欺君大罪。
魏嘉琪脑门冷汗直流,把心一横回道:“回禀皇上,事情经过就是他们两个说的那样。”
他此时还能说什么,说的确是有个男人,那男人的确与纪华裳搂在一起,纪华裳的伤根本不是他们打的?是她一鞭毁了公主容,一脚踹公主下水才对。
可说了会有人信?说了有什么用?
三人开口看似揽过,却无疑将萧天h罪名坐实。
“这不可能,是他们说谎蒙骗你,父皇你相信我,当时很多人看到的,真的有个男人,父皇母妃你们相信我,对对,当时画舫上还有很多人看到的,父皇你把他们召进宫来问问便清楚了,父皇……”
“嘭……”
永郢帝一掌拍在御案:“你要朕问什么,是问朕的女儿怎么在光天化日下诬人清白,行凶杀人的?还是问朕的女儿为何竟像个泼妇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撕打?”
“皇上恕罪,臣妾教导无方,才让h儿闯下如此大祸。”
静妃醒神颤身伏地请罪,她满脸失望痛心,伸手便甩了萧天h一个耳光眼中满是警告:“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太让母妃失望了,还不快向你父皇认错请罪!”
萧天h捂着嘶吼出声:“我又没罪我请什么罪,是她伤的我,是她跟男人抱在一起又不是我,为什么你们却个个都说我在瞎说,还有你们三个明明全都看到为什么要说谎欺骗我父皇,你们知不知道那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萧天h气到眼睛都泛红,魏嘉琪却觉得自己才是真的无辜受累。王玄朗谢文韬却垂头不语。
萧天h见状泪如雨下,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何所有人全都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有个男人,他们却全都矢口否认?父皇居然信了他们,却不信她这个女儿说的话,他可以去查,为什么不去查?
是她被毁了容,是她受了委屈,为什么反而错却全变成她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萧天h想不通,越想不通越不甘心。
她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我说的都是真的,父皇你把把他们叫来对质,真的有个男人,我没说谎,真的有啊……”当时河上那么多画舫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会说实话的,她一定要将真相揭开,她绝不能输给一个草包。
安夙垂头的眼底闪过一抹冷戾。
查,如何查?
她故意与王谢魏三人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那男人趁机离开,人早就走了就算去找,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得到,空口无凭的谁会帮萧天h说话?
而王谢二人不想秘密被揭就只会替她遮掩,就算当时她打萧天h落水就算有人看到,可会有人那么蠢惹祸上身掺和进来么?
再者,从出府她就知道暗中有高手跟着,发生这么大的事,那暗中救她的人应该早就把消息传出去了吧?若非早料定有人会替她善后。她就算再怒也不会一出手便毁了萧天h的容。
“公主若想要我女儿性命,臣现在就可以把她立斩剑下,又何必如此大费周张诬她与野男人苟且?这帝都之中谁不知她心系宁王,三日前为宁王寻死,连太医都说她没救了,是她命大才熬过了一劫,她如此一心一意想着宁王,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安夙刚想着,纪战粗犷的声音带着武将独有的浑厚气势便已响起在大殿。
静妃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蠢货,全都是蠢货。
想她许静盈一生何其聪慧,却偏偏生出了这么对蠢货。一个被鬼迷了心窍为个女人忤逆自己这个母妃。一个脑子里尽长草,早和她说过让她对纪华裳好些却偏不听,不止和她对着干还把她的话当成耳帝风,来时千交代,万交代她却还是没能沉住气。
若非如此,她们怎会没了任何反击之力!
随着话落,殿门外一道魁梧的身影走进来,跪在皇帝面前:“皇上,都是微臣教女无方,以致她铸成大错,臣愿以死谢罪以报皇上恩德。”
“纪爱卿,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永郢帝怒气微缓,心中却是叹息,这永宁候来的还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