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程致远问道：“你觉得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司机问道：“哪个？”
程致远道：“就是陪我站在路边那个，穿白色羽绒服的，你不是看到了吗？”
司机道：“看到了，挺漂亮的，不过我没敢多看。”
程致远得意道：“她是我的初恋。”
司机问道：“少爷喜欢这个类型的女人？”
程致远反问：“这个类型的不好吗？”
司机道：“好是好，就是看起来太小了，娃娃脸，像个小女孩。”
程致远笑道：“她本来就是小女孩啊。”
司机道：“感觉不太成熟。”
程致远道：“就喜欢不成熟的。”
司机道：“似乎有点幼稚。”
程致远有点不高兴了，道：“不成熟不就是幼稚吗？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
司机道：“我喜欢内外兼修的美女，就像三小姐那样，不过我可不是说我喜欢三小姐，她怎么能看上我这样的人呢。”
程致远奇了，问道：“你才22岁，姑姑都快40岁了，你们年龄差太多了吧。等等，假如姑姑喜欢你呢，你会娶她吗？”
司机登时害臊，痴痴一笑，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程致远道：“假如呢？”
司机心有所思，问道：“贾茹是谁？”
程致远道：“假如是我姑姑啊，她要是真喜欢你呢，你会愿意娶她吗？”
司机端正身子，道：“我愿意。”
程致远长长“噢”了一声，道：“可以啊，看来你不是世俗的人。”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追问：“你不会是觊觎姑姑的财富吧。”
司机道：“绝对不是，尽管我爱钱，但是我更注重感情。”
程致远道：“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还去喜欢别人呢？”
司机道：“你不是说假如吗？”
程致远道：“如果是真的呢？”
司机低下目光，想了好一会，道：“算了，根本不可能的，我还是和现在的女朋友在一起吧，她对我挺好的，我也挺喜欢她，不换了。”
程致远点点头，道：“你人品不错。”
司机道：“还行吧，就那样。”
程致远道：“你开车找我，是担心我先回山庄，难以向俊彦少爷交代，是吧。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咱们要回去了。”
司机明白他的意思，道：“谢谢少爷体恤。”立刻拨打俊彦房间电话，汇报情况。
程致远等他挂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机道：“我叫郝凌。”
程致远道：“郝凌，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郝凌收起手机，问道：“帮什么忙？”
程致远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寒假期间你当我的专职司机，然后你每天去接送一个女孩子，当她的专职司机。”
郝凌喜道：“正求之不得啊。”
程致远将秦娈家地址和手机号码留给郝凌，道：“她叫秦娈，家庭条件不太好，你看这天寒地冻的，在外面很容易感冒，所以我才拜托你照顾她一下。姑姑那边我会替你说明，小阑如果找你麻烦，你就全推到我身上。俊彦如果问你，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有问题来找我。”
郝凌笑道：“放心吧少爷，我保证办妥，让秦小姐满意。”
程致远道：“多谢你啦。走吧，咱们回山庄去。”心想：“我不能整天陪在娈娈身边，总得让她有些优待，就当是对她粗鲁的一点点补偿吧。”想着想着，脸上不自禁浮现出笑容。
回到山庄，项云正在后花园观赏走马灯。
程致远上前道：“姑姑，你回来啦。”
项云微笑道：“去哪里玩啦？”
程致远道：“参加老朋友聚会，大家好久不见了，所以回来晚了。”
项云道：“老朋友，是鱼头吗？”
程致远道：“鱼头在，秦娈也在，还有几个鬼屋探险队队员。”
项云嘿地一笑，道：“你是探险队队长喽？”
程致远道：“差不多吧。”
项云道：“致远，那个叫秦娈的女孩子，你们还有来往吗？”
程致远道：“她也是东方中学的学生，来往总是免不了的。”
项云道：“我知道你喜欢她，不过这个女孩子还是少来往吧，和姝儿相比，她差得太多了。”
程致远有些不解，问道：“姑姑，您认识秦娈吗？”
项云道：“秦娈现在过得不错吧。你知道原因吗？”
程致远瞬间有所领悟，问道：“难道……”
项云背手走出几步，道：“秦娈的爸爸叫秦光耀，这人嗜赌成性，本来好好的家庭，被他搞得妻离子散。秦娈妈妈很能干，否则秦娈早就辍学了。你去德國临走时，委托我照顾秦娈，我想一劳永逸，须得解决秦光耀的问题，于是免了他的赌债，还给了他一笔安家费。”
程致远暗暗感激，道：“姑姑，原来您背着我做了这么多好事，我真不知该怎样感谢您才好了。”
项云淡淡一笑，道：“你不怪我派人监视你了？”
程致远搔了搔头，憨笑道：“当时是我误会您了，您这么大度，怎么还翻旧账啊。”
项云道：“我见过的赌徒太多了，这群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要说帮助了。赌徒的女儿，哼哼，很少有知书达理的人物。”
程致远道：“秦娈和她爸爸完全是两种人。她美术方面很有造诣，从小就有远大志向，这些年也一直在为目标努力。她长得很漂亮，举止也很文雅，腹有诗书气自华，形容她实在再好不过。”
项云斜睨他，问道：“所以你不是只喜欢姝儿一个？”
程致远自觉刚才言辞激昂过了头，暗自寻思如何圆场。
知子莫若母，项云一眼便看出儿子的心思，道：“原来还挺多情。”
程致远不愿在母亲面前说谎，只得点头默认。
项云道：“或许是时代不同了，年轻时你怎样玩我不管，最后把姝儿娶到家就行了。”
程致远忍不住笑起来，道：“姑姑，原来你这么喜欢姝儿啊。”
项云道：“如果不是极度信任，我不会那天对她说出那番话，更不会当着她的面和你说那番话。”说着一手搭在程致远肩上，道：“你注定是不平凡的，姝儿也不平凡，你们最登对。”抬眼望向主楼，又道：“那种无法抗拒美色，甘愿堕落的人，毕生成就注定有限。”
程致远知她在说俊彦，思考一下她的话，似乎里面藏着深意，点头表示赞同。
项云道：“你也累了，咱们进去吧。”
程致远上楼时，在走廊里遇见俊彦和小阑。
俊彦道：“致远，咱们哪天再来比划比划？”
程致远道：“哪天都行。”他本来有些讨厌俊彦，这晚过后不知为何，看到俊彦时居然没那么讨厌了。
俊彦道：“这几天我得休息一下，订在下周吧。咱们提前约好了，免得你到时状态不佳。”
程致远道：“比武地点就选在健身房吧，咱们打擂。”
俊彦道：“还是去练武场吧，擂台太小，施展不开。”
程致远道：“都依你，我要去睡觉了，晚安。”
俊彦等程致远擦肩而过，侧头说道：“具体时间咱们再订，我怕我太累了，到时候没状态，让你打不过瘾。”
程致远笑道：“多保重吧，别到时走不动路。”
小阑等程致远走出几米，低声对俊彦道：“你胡说什么啊，这不明显在挑衅嘛。”
俊彦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小阑话声虽低，程致远还是清楚听到，心想：“俊彦果然有意在我面前炫耀。嗨，我现在也不比你差，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