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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531.锁定地点

“当年我并没有推理错,鬼屋的恐怖氛围确实是金鳞刻意营造的。他宣传鬼屋闹鬼,甚至不惜以杀人为代价,向附近的居民证实鬼屋传言是真,直至将普普通通,只是地处荒僻的仓库,完美塑造出鬼屋形象为止。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便于他在里面研发能够仿制古画的颜料。这般大费周章,看来他与娈娈一样,都是有梦想的人,而他的梦想正是仿造古画,且是名画。

艺术节当晚,他看到娈娈的画后兴高采烈,迫不及待想见娈娈一面。熟知金鳞钟情于艺术的人,自然不会对这种反应产生多余想法,只当金鳞爱惜人才,想要提拔后辈。然而真正的原因是,金鳞看到那幅画后,梦想死灰复燃,难以克制激动的心情。

他之所以激动,并非因为娈娈画技比他高明,也不是因为他当时认定油彩来自鬼屋,而是他以为娈娈有极高明的调配颜料方法。放射性元素是高危险物质,极难获得,接触者必须全身穿着防辐射服,即便如此,依然无法保证长期接触不会受伤。

金鳞早有仿造名画的打算了,但由于胆子小,他明明调制出特制的油彩,且以他本人的画技,仿制名画应该并非难事,至少可以以假乱真。但因顾虑辐射致癌,一直不敢实施。那个初中生哥哥根本就不是被吓死的,他只是金鳞用来试验的牺牲品。

金鳞研制出油彩后,内心一定非常激动,很想立刻仿制名画。但他知道油彩中放射性的危害不低,所以要先在别人身上试验。他为了确认辐射强度,在初中生哥哥身上搞实验,假如那位哥哥没有大碍,金鳞便可放心作画,实现梦想。结果那位哥哥死了,于是金鳞更加恐惧,暂且打消了实现梦想的念头。

妈妈在电话里说金鳞行事极其低调,在教育局的口碑良好,很得人心。他从不以华宏社的身份参加任何活动,包括华宏社的内部会议。他是艺术家,自然眼高于人,不屑与华宏社的大老粗来往。妈妈说他的资产并不多,可见他加入华宏社并非为了图财,只是不得已给自己寻个依靠,最终实现梦想。

无人知晓金鳞变卖资产套现,更没人知道他准备跑路,可见金鳞信不过任何人。巴校长是他一手提拔的,算得上是亲信了,可是巴校长浑然不知油画有辐射,以致于癌变住院。金鳞故意隐瞒油画的危害,或许正是想到有朝一日可用油画灭口。他的确有这样的便利条件,本身是家喻户晓的画家,好意送人家一幅画,人家不受宠若惊算是镇定的,谁会不屑一顾?大多数人会毫无戒备将画挂起来,每日受辐射危害的同时大肆称赞。

起初金鳞未必有加害校长的企图,可是他却用校长的命来验证油画是否存在危害,足够证明他的卑劣。当年他身边的知情人,想必都被他以不同手段害死了,而下一个被害对象,就是娈娈本人。

之前我太小看金鳞了,金鳞之所以热衷娈娈的画,急着召见娈娈,并不是他想以画之名接近娈娈,找机会进行非礼。而是假如娈娈不依赖放射性物质,一样能调制出近似古画的色彩。金鳞只需从娈娈手上得到颜料,便可独力仿造赝品,实现当初的梦想。即便真有巧合,油彩真是鬼屋失窃之物,有娈娈代劳作画,金鳞便可毫发无损,同样能够实现梦想。不管怎样,都能达到金鳞的最终目的。而这一切的发生,罪魁祸首却是我。

如果当年没有号召大伙去鬼屋探险,我就不会发现油彩。娈娈的画不会被金鳞注意到,也就免除被盯上的隐患。而这次娈娈之所以被金鳞带走,一定不是金鳞事先计划好的,只是碰巧遇到娈娈,从而改变了计划,暂缓跑路。要不是我擅作主张去找姝儿,丁大用根本无法绑架我,娈娈也不必冒险外出向蔚然求情了。

不过没关系,应该尚能补救。娈娈很聪明,性格又刚烈有节,金鳞一定不敢贸然侵犯娈娈,至少仿品完成之前他不敢!但愿娈娈不要画的太快,癌变没关系,只要送她去德國那家医院就行了,一定有救。到时我每天在旁陪伴,什么事都不做,所有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可是若提前完成,可就危险了。”想到这里,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此时的程致远正全力向西奔行,去往他认为金鳞唯一可能藏身的所在——鬼屋后方的防空洞。

在离开学校,决定独自前往相救秦娈之前,程致远彻底看清金鳞是一个怎样的人。因此他没有将想法和推理过程透露给面前的小阑,也没有打电话通知项云。他认为只有这样做,才不至于惊动金鳞。只要金鳞不以秦娈当做人质,他有信心救出秦娈。

那次鬼屋探险,程致远当时还只是个小学生,如今长大成人的他,早已具备独立应对挑战的能力。即便对手老谋深算,即便可能落入圈套,他仍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事实上通过那日偷听到金鳞与巴校长的谈话,结合后来的分析,程致远并不认为金鳞身边还有帮手。他想常平是金鳞的得力干将,且常平承包了金鳞的“特殊喜好”,如此重要的人被警察逮捕,金鳞的反应却试图让巴校长背黑锅,承担找人不利的后果。

金鳞主动剪除羽翼,消灭所有知情者,而且早就在计划出逃了。就算真有人提前求到他,他也只会灭口,不会帮扶。正是因为金鳞做事做绝,除掉了所有知情人,程致远经过换位思考后,最终认定防空洞是最安全的藏身地点。

此刻天已全黑,程致远不知防空洞的准确位置,也不知周围是否有观察窗,或是监控、探测器一类的装置。他还记得当年将鬼屋探险的事告诉杨万仪,杨万仪并不否认防空洞的存在,只告诫他不要再去。程致远很担心仁义胜的兄弟先自己一步发现防空洞,那样一来,他们未必能抓到金鳞,平安救出秦娈,反而金鳞会因此变换藏匿地点,甚至将秦娈当做人质,甚至杀掉灭口也有可能。

他一面奔跑,一面运功调息,说来奇怪,原本他感到精神萎靡,这时稍加运功,精力似乎在一瞬间完全复元了。他自己也在纳闷,寻思:“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脚下加劲,全速奔跑竟也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一溜烟向鬼屋飞奔而去,前方一男一女骑自行车交谈,程致远超越二人时,女子险些被强风带倒。

男子眨了眨眼,问道:“这是人吗?怎么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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