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暖无语，司先生，您是决定，哪儿是询问。
不过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吧。
只是，她怎么就觉得郑绍眼神乱飘着怪怪的。
难道生日宴上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明天出去陪司漠出去散步的时候，再问问他。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是免费劳力，加钱。”
不是工作范畴的事情，答应的太速度是不是显得很轻浮，她和他们也没熟稔到可以互相帮忙私事的地步吧。
既然如此，那就提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可以。”
司漠答应的痛快，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掉钱眼里去了，没一点儿人情味儿，这女人最好背景有问题，赶紧在他眼皮子下闪走，省得天天唇舌剑的就会气他。
“成交。”
苏暖答应的更爽快，有钱不拿是傻子，大傻子。
她聪明着呢。
不过，司漠这张脸天天对着还是觉得晃眼，赏心悦目，前提是别开口呛人。
秦文萍的生日宴当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选在江城顶级的六星级酒店，而是在临近宴会的时候她本人亲自打电话一一通知改在了家里。
“司少不好意思，秦姨通知的晚了生日宴就在家里办了，给你添麻烦还请见谅，”秦文萍长袖善舞，讲话客客气气的，不然也不会一介女流就能当上江城民间商会会长，“秦姨思来想去，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舒服，索性改到家里，大家趁机会一起吃个饭。”
秦文萍声线本来就天生优雅，再带上几分情真意切得歉然，隔着电话连动作表情都不欠分毫，全套做齐。
她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也是带着不好意思的温暖笑容，让坐在对面的秦菲菲连看了好几眼。
“秦姨客气了，我一定按时到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司漠坐着，手上还端着苏暖五分钟前送来的鲜榨果汁，已经喝了半杯。
今天这杯似乎是雪梨配橙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司漠的心情似乎也被果汁感染了，上午的暖阳下点亮了他冷漠却又华丽的面容。
五官如雕刻，唇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
司漠本身并不是生意人，但是他在江城的身份却是有不小产业的商人。
商人重利，而司漠似乎是江城商业圈里的神话。
短短三年时间，就从普通的创业小公司做到了让秦文萍都不得不正视的产业链。规模不小的科技类公司，仅仅凭借着少许融资，就靠着年轻人的头脑，创造出了千倍百倍的价值。
如今，商圈儿里的人都会称司漠一声秦少。
年轻有为，再加上惊艳的容貌，这也是秦菲菲看上司漠的原因。
两人又是寒暄两句，秦漠就挂了电话。
晃动了下玻璃杯，他看不清果汁的色泽和浓度，仅仅凭着感觉放到嘴边，当凉凉的果汁冲击空腔时，司漠的冷峻的神情柔和了许多。
司漠，喜好甜食，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的。
因为职业特殊，司漠从小都被寄予厚望送到了某个秘密的地方接受专业训练，他的生活重心只有一个，就是漂亮的完成任务。
秦菲菲一看到母亲挂了电话，就凑了上去。
“妈咪，妈咪，怎么样？漠哥哥来不来？”
秦菲菲不理解，本来说好的在顶级酒店办宴会的，怎么母亲忽然改了主意。
她就怕司漠不来，盼了那么久，自从上次被郑绍堵出司家的小别墅之后，她之后找了各种借口要进入独属于司漠的领域。但是这些借口无论是真是假都被郑绍pass，最后被秦母知道后直接把她关到家里。
秦菲菲闹腾了好半天，甚至用绝食来威胁她害怕的秦母要求把她放出去去见司漠。
犹记得当时秦母一身旗袍，半掩发髻，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就在她整个人崩溃的溃不成军的时候，秦母冷优优地飘来一句话——
“菲菲，自古以来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赶着送上门去人家都不要，母亲对你很失望。”
再然后，秦菲菲不哭不闹了，一直到现在，再急再想出去她也不敢违背秦文萍的命令。
因为秦菲菲就是再蠢也知道，惹恼了司漠大不了就用秦大小姐的身份压制着他逼着联姻结婚，但是惹恼了自家妈咪，那可就真的断钱断粮了。
而她还没蠢到连自家唾手可得的巨额财产都弃之不顾的地步。
秦文萍看着秦菲菲小心翼翼讨好的神色，眼睛眯了眯柳叶眉下的含情目，眸色深深中已然有了决断。
“菲菲，你要真是想坐上司家太太的位置，以后就要全听妈咪的，切勿轻举妄动。”
秦菲菲连连点头，又惊又喜。妈咪果然是最宠爱她的，从来她看上的东西妈咪就会想办法帮她弄到手，想必……区区一个创业成功的司漠也不会出任何意外！
毕竟她可是江城商会会长秦氏集团总裁秦文萍最宠爱的大女儿。
至于那个叫苏暖的女人，等她能出去了，就弄死她又怎样？
呵呵。
小琴的助理雯雯跟着她已经有差不多五年了，看到小琴从封闭的私人办公间出来，雯雯一个大步上前扶住了眼底黑青的小琴。
熬了三个大通宵，就是神仙也受不了！
雯雯皱着眉心，对自家老板也是心疼不已。
“琴姐，虽然工作重要，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呀。这次不是咱们的SVIP大客户，没必要这么赶工呀。”
工作室不大不小的，但是业界知名度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各种圈子的人都有资源。小琴虽然是主设计师，但是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除非是不得不慎重对待的客户，小琴也不会全部自己亲自动手做。
这次的客户叫苏暖，标签上有，雯雯查了，也没搜出个所以然来，或者仅仅是有点小门道的普通客户，小琴犯不着这么拼命的。
“她能穿出衣服的风格。”
小琴脸色很差，眼底黑青，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双眼熠熠生光，就像是闻到鱼腥味儿的猫咪。
工作室培养的都是人才，每次有工作下来，公关部就会进行筛选，到她手里的客户，都是重点服务对象。
其实小琴也不想这样，但是耐不住人多，她就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应付所有客户。
索性就让负责接洽的公关部按照他们部门的职责这样做了。
“噢，难怪琴姐会这么拼命，不过这位普通客户真是幸运呀。”
雯雯感慨道，虽然他们私底下把客户分类别，但是小琴只要有空就会自己选一些合适的客户亲自定制服装。
而这个叫做苏暖的，小琴显然是把她当做了幸运儿。
“普通用户？”小琴努力睁了下眼睛才让自己不至于瞬间昏睡过去，头脑木木的，话语也就比平日多透露了点，“不，她是那边的少爷亲自介绍的。”
话说完，小琴就眯了下眼睛，困意难忍，走着路就睡着了。
“那边？！噢，天啊。”
雯雯当然知道小琴指的是谁，他们背后的靠山，能让他们任性的接工作，又不会因为太过傲慢被人挤兑掉的那边。
司家，小琴就是司夫人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所穿服饰的设计师。
电视里出现的公众人物，是谁就真的是不可言了。
一天后出现在秦会长家的苏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礼服有都么贵重，尤其是背后的意义。
车停好，苏暖挽着司漠的胳膊，出现在苏家的花园。
正直春夏交接的时间，秦家的别墅里，开满了瑰丽妍妍的玫瑰。
郁金香花朵般的造型，正好勾勒出女性最迷人的曲线，浅淡的水墨灰开出了这朵水墨花。花中是珍珠白的打底桑蚕丝薄裙，素淡的颜色却把水墨灰研磨出了极致的清雅。
灰与白交相辉映，映衬着苏暖温婉大气的气质。
虽不是让人一眼惊艳，却是一看之下不会心生嫉妒，反而在研审之后觉得清雅怡人。
温婉素色佳人，在高档宴会中争奇斗艳的一群芳香奇葩中绝对是独树一帜，而又是不会先声夺人的冲突。
正好合适宜。
苏暖将一头鸦色长发披到身后，打开另一个盒子，是三厘米高的手工布鞋，尺寸正好合脚。
透过镜子，苏暖浅浅一笑，镜中的自己也做着相同的表情。
很满意的淡然，她本来就只是陪司漠去的，不在应邀之列的主要宾客，这样的服饰她非常喜欢。
应该也不贵吧？
苏暖大大方方地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同一层的司漠打了个电话给郑绍，声音不冷不暖，普普通通的平平常常，没有任何不同。
“郑绍，你把苏暖试衣效果拍一份。”
郑绍愣怔，嘴巴咂摸了一下。
拍试衣效果是什么鬼？
他……没听错？
“拍照片？司漠，你确定你说的是让我拍照片？”
还是苏暖？什么时候司漠对苏医生的厌恶不及改成了驾轻就熟地直接称呼名字了？
司漠最近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
一时间，郑绍也是措手不及。
“是。”
司漠抿了下唇，苏暖漂不漂亮他不知道，他脑海中刻画出的苏暖也是热烈的张扬的，尤其是牙尖嘴利。
而琴无忧的设计风格却是淡然飘逸的，给母亲送去的作品他看过，端庄典雅中有水墨意境。
所以，司漠心里面勾勒出的是苏暖可能不太适合琴无忧的设计风格。
至于让郑绍去拍照片……司漠不过是在琴无忧提出要求的时候答应的，毫不犹豫，那时他想的是什么，似乎有种隐隐的期待。
期待着什么呢？
对了，期待着将来某一天他回复视力重见光明的时候能够看一眼张牙舞爪的苏暖在端庄大气的水墨画中渲染出独属于她自己的色彩。
橘色，亦或者是正红色，浓烈的张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