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还是车水马龙的闹市,现在路上车辆屈指可数,行人甚是寥寥无几。放眼望去,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走在人行道上。
这人撑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白衣,背一灰色单肩包,不停用纸巾擦面部。细细看去,其后背衣衫紧贴皮肤。
大地是载具,生灵是食物,太阳无情的煎炸这些食物。肉眼不见的水汽向空中升去。
兴许是受不了这炽热,这人收起黑伞,走到一颗大树下,看着手机,将头发理顺,脸颊上汗水擦干。吐纳好几次后,继续向前走,接着又走回来,徘徊于此,目光未曾离开过柏油路对面。
目光处是路对面的一家饭店。终于,他不在徘徊,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滑动其上一个聊天软件,愣了两秒钟,将手机装进兜,再次顺了顺头发,擦了擦眼镜,从单肩包中掏出一瓶水,洗了把脸。
随后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点击,紧紧握住手机装进兜里,待到有消息提示音,再次将之取出。
五六分钟左右。他缓缓吐了口气,走到一处能清晰看到那家饭店的位置,看到路对面饭店还没到营业的时间,店还没开门。他看了看手机,笑了笑,装进兜,又拿出来,点了几下。
走了一段距离,找一颗大树,略微有些洁癖的他,也不嫌弃地上的尘土,直接坐在大树下,闭上眼,依靠着大树。
阳光没那么毒辣,照到身上暖洋洋的,伴随的还有和煦微风。
已然是黄昏时刻,他揉了揉眼,取出湿巾擦了擦脸颊,有些发抖的手从包中拿出口香糖,笨拙的拆开,嚼了两片益达。慢慢扶着大叔,缓缓起身。
抹了抹额头,拿出手机,地图显示此处距离他居住的酒店有4.8km。看了地图,将手机装进口袋,他打算走回去。
只记住酒店方位,道路名称,他打算根据感觉走,哪安静走哪,走到哪算哪。
走到桥洞,他停下;走到公园,他停下;走到公交站牌,他停下;走到溪边,他停下。走到海滩,他停下,一道光将眼闪了下,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只塑料蝉。四处张望,海滩人到是挺多,但这蝉却被遗忘在此处。捡起,稍微掸净沙子,用卫生纸将蝉身上的沙子洗净,擦干后装进口袋。
昼长夜短,夜无声到来。没有月光,也看不见星星。关上窗,刷鞋,洗澡后,打开笔记本,浏览着花费大半年时间,为她制作的网站,不觉有些心酸,又有些淡然,更多的是难受。
正伤感之际,电脑旁的蝉发出一道稍纵即逝的光,同时,正在浏览网页的他,一头栽倒在键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