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玉看到的是一张略显青涩的脸，心里惊讶。
而季昔然却看到少女被晚霞映衬的诱人的脸庞。
季昔然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里似含探究，又有期待。
金香玉却慌忙把视线转到别处。
直到男子缓步到桥边，慵懒的喊了一句：“过来。”
金香玉赶紧过去，双手紧张的抓起了衣衫。她莽撞了，她该更小心一些的。可千万别因为这个事，再落了罪名，不然她的仇……
金香玉心里如过山车般七上八下。
“你想被打入大牢吗？”某人突然来一句，神态骄矜。
“哈？”金香玉歪头。
是个正常人都不想吧…金香玉心里默默的想。
“回答问题！”那人不耐烦说道。
“哦，婢女不想。恳求皇上开恩。”金香玉行礼。
嗯……
“今天算你运气好，碰上朕心情不错。这晚霞正美，可该有小曲配着，就更好了。”
季昔然等着金香玉的下一句。
金香玉却还被这皇上突然一句弄的一团雾水，下意识的回答：“宫里的戏子定然很高兴为陛下唱曲。”
季昔然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人的脑袋不算聪明。
罢了，他着急要个结果。
“宫里的戏子唱来唱去还是那几个调，朕早就听腻了。”
“你，会唱不？”
“唱来听听，唱好了，朕免你牢狱之灾。”
金香玉一听，就唱个曲子这么简单，心里一松。
答道：“回皇上，婢女会些，只是曲子粗俗，望皇上不要嫌弃。”
“不嫌弃，快唱。”季昔然催促。
忽然，又觉得自己表现明显了一些，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
而金香玉没有在意到这些，她唱了起来。
站在桥边，迎霞晚唱，飘渺的歌声划过天迹，若是用心体会，还能从这歌里，听出几分凄凉。
可季昔然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这首不好听，换一个。”
金香玉于是换了一首。
又不是他想听到的曲子。
就这样，一连换了好几首，都没有他想听的曲。
“还有没？”季昔然有些无力的问道。
他，难道认错了？可明明与那股气息那么相似。
金香玉亦是唱的有些累，她会的曲子都唱尽了，可这皇帝好像还不大满意。事关坐牢，她不得不用心。
她想啊想，直想到皇上要失望透顶了。
突然，一首曲子，闪现在她的脑海中，那是一首深埋于记忆里的曲子。
她想着，便不由自主的轻轻吟了起来。
而旁边季昔然听到，在那个瞬间身体一僵。
那晚的安详…一片片画面飞入脑海，那大概是自从母后出事以来，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了……
歌声良久才被季昔然打断。
他声音有些微涩，说道：“你回去吧，朕这次饶过你了。”
说完，一个人默默的离去，映着朦胧的晚夜，小小背影似有些孤单。
金香玉站在桥上，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微微愣神。
忽然望天空，轻叫了一声“糟糕！”赶紧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汉白玉桥上渐渐空无一人，天终究黑了下来，引着在树枝上栖息的寒鸦不时“咕咕”叫几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