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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刘家

屋外的春梅与天然手中拎着好多的东西正朝着院子的方向走,不过今天却与每天的场景不同。

没有孩童朝着屋内扔石头,没有一群妇女经过门前指桑骂槐的说着什么,也没有那在这些年间从未间断,每日都来门前祭拜的死者家属们。

当然了,那些用来祭拜的贡品全部都被春梅她们母女二人给笑纳了。同时,那对于春梅母女来说那也是在逢年过节之时从未间断过的礼物。

不过此时的人们却都好像在紧张、焦急的围观着什么……,好像是一个女人……。

春梅与母亲所住的房子,是他们刘家原本为下人盖的房子。不过有一天不知适合原因,住在这间房子中的三个丫鬟却一夜之间惨死在了屋中。两个上吊,一个用剪子扎破了脖子。

而在那之后,就听说有人在夜里那间房子听到过女人的呻吟声、哀嚎声与惨叫声。而村里的人一时间的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以辅证,慢慢的就公认那间房子里闹鬼。闹的鬼,就是刘家的那三个惨死小丫鬟的冤魂。

不过,在世上却总有胆子很大的人,也总会出现几个不怕死的人。平时在白天进那间房子的人,都能完好如初的走出来。可是,一旦到了晚上,再进去的人可就不是都能站着走出来了。

剪刀刺喉,房梁挂人。在屋中死去的人完全与当年的那三个丫鬟死亡的方式如出一辙,而更让人诧异的是。所有没能活着走出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或她都姓刘,是刘氏的本家还有他或她们也都认识那三个丫鬟……。

刘春梅出生后

而在刘家家主,也就是现在的内侍监大人出事的第二天起,在同村人群中其实就已经谣言四起了。

“哎!你听说了吗?刘家的族长进宫了!听说还要去当太监呢?”一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对另一个皮肤粉白的妇人说到。

“嗯!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听说好像是因为绣娘她生的那个孩子不是他们刘家的种!”皮肤粉白的妇人说到。

“哈哈哈!你净瞎说,我们刘家村里几乎可都,姓刘啊!怎么那个刚刚下生的女孩她不姓刘!那还能姓什么啊?”最先开口的那名妇人打趣的说到。

“哎!这可不一定啊!我们刘家村也不全都姓刘啊!更何况他们大刘家不姓刘的家奴,那不是有很多很多吗!”皮肤粉白的妇人也开玩笑的回答到。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两个妇人对话的内容就像是逆流而上的鱼与顺流而下的衣服一样,顺着小河流经刘家村上下的十里八乡。

谣言永远要比真相更刺激,另外真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浮出水面,不过真相也会随着时间沉入水底……。

刘府内

“哎!都三年了,那个太监不仅一次都没回来过,就连金银细软都从未往家中寄过。会不会真的就像是三年前……。”一个大丫鬟对另一个小丫鬟站在二长老的门前偷偷说着。

“啊?什么什么呀!你说的三年前是什么啊?”小丫鬟并不是很理解那个大丫鬟说的是什么。

“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族长是因为什么进宫的吗?那是因为夫人生下的那个女孩……”大丫鬟神神秘秘的说到。

“什么?不会吧!夫人她为人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小丫鬟回到。

外面的两个丫鬟一字不差的按照即将成为现任族长夫人的吩咐,站在二长老的门前‘偷偷’的相互给二长老讲述着那个公开的秘密。

而在之后不仅仅三年的两个妇人的流言蜚语被想起来了,就连那间一直被村子中人们忌讳闹鬼的屋子也在那一刻被想起来了。

大长老房内

“大哥,外面传的或许都全部是真的!不如就让……。”一间十分朴素典雅的屋子内,二长老正唾沫横飞的游说着大长老。

“不行,二弟啊!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大长老明显有些动怒了。

“后果!什么后果啊!不就是让那个女人,带着她三岁的孩子搬个屋子吗?就算是不能挽回家族的名誉,这样也能为家族寻出一个罪人啊!”二长老一脸满不在乎的说到。

“放屁!老二啊!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大长老一下就怒了,一瞬间就忘记了往日的长者之风,不过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大哥!唉~!大哥,你先别生气啊!别生气!先听我说。”二长老看着大哥气鼓鼓的样子,一下子就服软了。

不过,二长老他却是一个不会轻易放弃的老头,无论好事还是坏事。而且这次的事情,他也确实是不得不出头的。

“嗯?我听什么听!就你啊!一肚子的坏屁,我还不了解你啊!”大长老又朝着二长老骂了几句。

“哎!大哥啊,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你就听一听又如何啊!我又不是那光长岁数,不长脑袋,毫不长进人啊!如果要是我说的不对的话,就算是你把我给打出去都行啊!对不对呀!”二长老他依旧不死心滔滔不绝的说着。

毕竟如果他这次成功的话,那他的儿子就有可能,成为那已经空了三年的大族长。而且那天早上的两个丫鬟根本就不用多想,一定他儿媳妇派来的。

“唉!好吧!你就说说吧!不过要是你说出对老三什么不利的话,那就你就休怪我真的把你给打出去了!”大长老瞪着眼睛缓缓的对二长老说到。

“好倒是好!不过大哥啊!那个老三到是真的逍遥啊!说是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去了!可这一走就是整整二十年了!就连他那二房孙什么雪也再也没有回来过啊!”二长老他说着大长老感兴趣的话,因为他正在憋着什么坏呢!

“是啊!原本我们刘家都指望着他呢!而老三他也真的是个文武双修奇才!只是苦了老三他儿子了!近不惑之年,才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进宫……唉……!”大长老长长的出来一口气,感叹到。

“大哥!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对不起老三他了!如果要是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那可就!”二长老他欲言又止,看来二长老他这么多年真的并没有仅仅只长岁数!

“什么传言啊!”大长老不知不觉就着了二长老的道。

“什么传言?那可就邪乎了!不过最为厉害的还是那源于三年之的前……。”二长老他一点一点的给大长老上了一个大大套。

于是,绣娘与春梅就搬到了那个闹了三年鬼的屋子之中,而就是为了验证春梅是不是他们刘家的血脉。当然了,刘家也不是为了真的让那所为的鬼去杀死春梅。要万一春梅她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就真的对不起刘家的三弟的了,所以刘家也派人暗中保护她们母女二人。

其实就在绣娘与春梅搬过去的当晚,绣娘她也是手中握着刀整夜没睡的。因为绣娘她知道,春梅就是刘家的孩子。如果那个只杀刘家人的传言要是真的得话,她就会用手中的刀与那些所谓的鬼,同归于尽。以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三天,整整三天过去了。那间屋子前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无论是绣娘还是春梅,她们母女二人却都活的好好的……。

“怎么样啊?大哥,你看吧!我就说那个刘春梅她不是我们刘家的孩子吧!大哥你那时还……。”二长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到。

“我……!我他妈的打死你个王八羔子!”大长老站在二长老他边突然暴起,抄起手中的拐杖就打。

而别看二长老他已经快八十岁了,但是他的身手却依旧很惊人。仅仅只是轻轻的一闪身,就闪出了一身之远。而大长老看一击未中,马上就再次对身边的二长老发难。

“大哥!大哥!别打,大哥!唉!别打,别打……。”二长老他一边上下腾挪,一边开口求饶大声喊到。

“别打?你看我不打死你王八羔子的!”大长老他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反而越打越用力。

“唉?大哥!啊呀~!别打了大哥,你听我说啊!”以二长老对他大哥的了解,他大哥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啊?说?你还有脸说!不知是怎么了,我就着了你个混账的道!我还有什么让你好说的!”大长老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手上与头上皆是青筋暴起。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二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大长老打二长老那只是为了出出气而已。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还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首先,大长老他为什么会答应二长老的馊主意呢?其次,现在又应该怎么做呢?最后,一切的事情也都应该在打完二长老之后再处理才对!

大长老他之所以答应二长老的馊主意,其实原因有三点。第一点就是关心则乱,当然了大长老他关心的不仅仅只是那已经失踪了二十年的三弟,还有那为了家族而做出巨大牺牲的亲侄子,原族长!

第二点,就是虽说当时大长老他确实是着了二长老的道。不过,他也的的确确想要通过这次事情维护好家族的名誉声望。让自家的族人都先闭好嘴吧,所有人都为家族大业出力。

而第三点,大长老与二长老的目的却是出了奇的一致。那就是让二长老的儿子,成为刘家下一任新族长。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族也不能一日无长。

同时说到的那个‘其次’,才是最为关键的。那就是他们刘家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因为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那天二长老蛊惑大长老之时,大长老他仅仅只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绣娘与春梅她们母女二人的生命安全。可是,大长老他却忘记了如果没有鬼,那该怎么办!

没有鬼不是正好了吗?绣娘母女她们二人既不会有生命危险,又不会在受到家族中人们的刁难与非议了。因为毕竟绣娘她的表现都是家族有目共睹的,毫不犹豫的搬进去与整整三天持刀守护着春梅。

那些就更能说明绣娘她问心无愧与对孩子的爱护!可是,大长老他却忘记了一点啊!那就是在这个世上,恐怕仅仅只有他不相信鬼的同时也不惧怕流言蜚语了。

春梅没有死,甚至是连一点点事都没有。这在村人的眼中就已经把绣娘不守妇道与外姓之人通奸生子,并且逼走丈夫进宫为监的事情给坐实了。

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绣娘与春梅是在第一天,第二天,哪怕是第三天出了什么事,或是什么事都没有出。在她们母女二人搬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搬不回去她们自己的屋子,搬不回去她们自己的刘家了!

“大哥!你我都已经过古稀多年(七十好几岁了),眼看就是望八之年了(八十岁)!你就不能给我留一些面子吗?听我说一说吗!”二长老一脸气愤的说到。

“啊?王八之年!那是你自己!你个王八羔子!不过,也可以。那你就说说吧!”大长老他并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所以他让二长老说了出来。

“好!那我可就说了……。不过大哥啊!,那件事破就能不能不提了吗?我家那傻小子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不是我这个混账亲生的……。”二长老仅仅只是方式有些让人不舒服,不过他与家族的利害冲突却是一致的。

或许那就是报应吧!二长老的秘密却也在绣娘她们母女二人住下的第四天,被公开了!

大长老唯一的儿子就是刘震,同时他还有两个女儿。而二长老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族长。却管刘震叫表哥……。

春梅她没有死,对春梅来说是好事,对母亲绣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对于家族的长老们来说同样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刘氏家族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坏事!

原族长抛下家族,抛下妻女进宫当了太监,已经使家族极大的蒙羞了。可是没想到在三年之后,还是那一家人,与外姓人通奸生子再次使家族蒙羞。(此罪是强加之罪为莫须有)。

“不行!我一点要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这是他唯一的血脉的了!我绝对不能……,对了唯一的……,女儿!”绣娘她看着那三岁却十分可爱的女儿,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而接下了的九年之中,绣娘她逢人就打她女儿春梅,不打哭都绝不停手。同时绣娘还一边咒骂着春梅她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因为要是她是男孩的话,就不会发生着一切了!她绣娘还是刘家的大奶奶什么的云云。

春梅她被所有人都欺负,因为她是一个被自己娘都讨厌的孩子。可是在村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欺负绣娘,因为她是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并且她还是唯一的两个住在鬼屋却还没有死的人!

刘春梅她与堂哥刘天然手中提着好多好多的好吃的,终于从人群之中挤进了她自家的院子。可是,在伯伯刘震的腿上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嘴一开一合,同时她将手高高的伸向了天空。仿佛在呼唤着什么,嘴角流出那深红的血醒目且温暖。

“对……对不起……春……春梅,对不起,为娘……为娘我……再也不……不能……咳……不能保护你了!”绣娘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她依旧用她最后生命去对那看不见的女儿道歉。

“春……春梅,为娘……为娘我……不……不想……在……咳咳……下……下辈子……我再……我……。”绣娘她用尽了她最后力气。

而春梅她……。

马车之中

内侍监他默默的流着眼泪,因为那个他今生最女人是他杀死的。是他为了他们刘家所谓的大局而杀死的,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句话而杀死的吧!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内侍监他看着那已经哭的不成样子的女儿春梅问到。

“是伯伯他跟我说的!”刘春梅她强忍住哽咽,缓缓的说到。

“哦!是他啊!”内侍监长叹了一口气。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春梅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又陷入了那无法遗忘的景象之中。

“嗯!你问吧!”内侍监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如果,如果我是一个男孩,那娘她就不会死了吧!那你就不会进宫了吧!”春梅她终于说出了,那个几乎缠绕她一生的问题。

“不会!”内侍监他十分冷静的回到。

“果然是这样啊……。”春梅的神情一下子就没落了下来。

“什么都不会改变!”内侍监他继续说到。

“啊?什么都……为什么啊!为什么什么都不会改变啊!我要是男孩的话,娘就不会死了!你也就不用……”春梅她咆哮了起来。

“不!我依旧还会进宫!进宫当太监!你娘她则会改嫁给别人,你也会改名换姓……。”内侍监他平静的说到。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那样,为什么……。”春梅她已经完全呆在了原地。

“不过,绣娘她并不知道,如果生了男孩会怎么样……因为……。”内侍监还是一脸平静的说到。

“为什么?”春梅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了皇位!”内侍监一字一句的顿到。

“什么皇……!那……!”春梅她仿佛一下子明白的什么,同时,她似乎一下就想起了什么。

“刘天然他失踪了!”春梅她的声音不大,却对内侍监如雷灌顶一般。

内侍监:“什么?!!”

另一边,和龙他们一行人,跟着那群奇奇怪怪的女人们,走进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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