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很多人围在巨坑边缘窃窃私语。
“倒也真是奇怪,北山矿场盛产练气石,只是今日如此大的一个洞,怎么不见半块练气石?”
“这你就不懂了吧,北山矿场以出售练气石为主要经济来源,要是今日那么多人见一块那一块,北山矿场岂不是要倒闭了,在此之前,他们肯定已经把练气石全都搜查完毕,不可能留下半块。”
“是是是,还是李兄有见识,我等自愧不如。”
“自然,不过你们也不必奉承,论修为我比不上你们,但是,论理财方面,不是我自负,你们还远不及我。”
“待得时间一到,角逐就要开始了。”
“迫不及待。”
……
此时的吴煜,正在四处张望,发现大多数人都是熟人。
他也不感到惊讶,毕竟,加入轮回界的,大多都是自报家门,就向他们点头示意。
环顾着,突然,他全身一震,浑身发颤,背后,冒出一堆冷汗。
“怎么了?”卸去了伪装的赵玄烨此时也不再是一副高人的语气。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
“什么?”
“我刚看见了……人群中……有一个……”
“有一个什么?”
“一个身挂好几支大小不一的笔,一身白衣的人。”
“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看清了。”
“是……你父亲吗?”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竟然完全记不得父亲的模样,就好似……从来没有看见过一样。”
“那么刚才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能不能画出来?”
“不行,我,完全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那个人的容貌了。”
“难道……真的是他?”
“你说的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
“是啊,其实我也有点记不得他的模样。”
“那么他是谁?”
“我认识的那个人,有一个名号--白衣判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手飞笔之术臻至化境,还精通刻画符文咒术,还有一点,和你说的一样,他是个画师。”
“当年,我还只是一个凝气境六段的修士,有一天,家中派了一队人出去执行任务,我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在途中,我们在一家客栈休息。”
“一天夜里,我突然觉得门口有声音,于是,便靠近门,打开一条缝。”
“接下来我看见了他全身白衣已经被血染红。”
“我连忙将他放在床上,给他处理伤口。”
吴煜突然插话道:“你还真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啊。”
“那当然,我辈当行侠仗义。”
“过了一夜,他渐渐好转,可以起身了,于是便向我道谢。”
“他和我说了他被暗算了,被人不注意间重创。”
“接着,他就给我画了一副画,当真是降临画中世界,让人不能平静。”
“而后,他便和我们一起行走,一起执行任务。”
“刚开始,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后来,队伍里一个久经历练的人从他的手法上知道了他就是那个白衣判官。”
“我们都不敢相信,特别是我,因为,白衣判官那样的高手,怎么可能被暗算。”
“后来,他露出了自己咒术的本事,我们终于相信。并且,我们非常庆幸可以遇见他,使我们可以平安无事。”
“谁知道,变故突起。”
“那一天的我们,抵达最终目的地--焚窟。”
“本来家中是让我们和焚君交涉,可是,他却一直不理会。”
“终于有一天,我们听到了他的洞窟里孩子的哭声。”
“我们立刻赶过去,看见一堆白骨皑皑,让人恶寒。”
“他不知从哪弄来的邪门功法,竟要一个月吃掉一个幼童。”
“我们立刻开始讨伐,谁知道,他经过数十个月的修行,实力飞跃,我们都不敌,甚至有几个人被打死。”
“这时候,白衣判官又出现了,他启动了早已刻画在焚窟四周的符咒,并且把我们送了出来。”
“接着,他们开始对决,可是白衣判官的伤势还没有好,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身上有着一种无法愈合的伤。”
“之后,焚君被白衣判官杀死,焚窟被他的符咒烧毁。”
“而后,他走了出来,看着我,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接着,他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有醒来。”
“我们都去看了看,过了良久,他依然没有醒,又检查了他的心跳脉搏,都已经断绝了,我们虽然不希望他死,但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最后,将他的尸体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下去,立了一块碑,由于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得写到‘大侠白衣判官之墓’,拜了几拜,便回家中。”
“听你这么一说,他就更神秘了,白衣判官和我父亲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可是,他都应该已经死了,怎么又成为我的父亲,而且,我的父亲也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你怎么确信你的父亲死了。”
“那么多皇甫家人围攻,估计九死一生。”
“不不不,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是白衣判官的话,区区几个皇甫家仆,奈何不了他半分。现在,他的下落不明,身份未知,一切扑朔迷离,实在不可理喻啊。”
“这白衣判官抑或是我的父亲出名之前的经历有什么?”
“不清楚,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直到有一天,相传他击败了几十个人同境界人物,从此,便出了名。”
“等等……那个人……不见了。”
“什么,你刚才一直盯着他吗?”
“是啊,不敢眨眼。”
“莫非,是你高度紧张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平日里一向冷静的吴煜此时内心也不平静了,掀起一阵波澜。
“或者是我和你的谈话刺激到你了,你才会出现虚像在眼前?”
“不可能,我分明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气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了!别想了。当务之急,是要去矿场内夺一夺机遇,至于白衣判官……以后再说吧。”
“是啊,时间到了。”
“当--”
一声悠扬的钟声,拉开了矿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