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姜渔家中吃了饭,姜渔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非常质朴,知道秦狩是蘇州大学的老师后,不断地给秦狩敬酒,搞得秦狩略显尴尬,毕竟他的年龄着实有点小。
酒是姜渔父母从自家酒窖里取出来的,这酒是姜渔出生的时候姜渔的爸爸手酿的,一直在地下封存到现在,原本是打算等到姜渔结婚的时候才要启封的,只是姜渔今年考上大学的消息对父母俩人来说太让人激动了,所以就提前打开了一批酒。
秦狩还特意跑去酒窖里看了看,大概几百坛酒,用陶瓷罐子密封着,中午喝酒的时候秦狩看到倒出来的酒都有些扯丝了,就连他这种喝酒上的小白都能喝出来几分味道,不得不说,这些给姜渔结婚用的“女儿红”确实是好酒,还有姜渔这么白皙干净的女孩,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给哪个小王八蛋。
吃饭的时候秦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村长打过来的,说是下午需要秦狩去见一个人。
秦狩他们来支教,给孩子们带的基本都是学习上的用品,社会上一些老板知道这个情况,主动捐助了很多生活用品,两者其实没有绝对的关联,不过秦狩心里清楚村长的意思。
这些东西毕竟是人家捐出来帮助孩子的,他们作为支教者多少过去走个过场,意思一下也是应该的。
下午主要是学生们和孩子们互相交流熟悉一下,正式的支教活动从明天才开始,学生们已经分配到了对应的班级,秦狩不需要过多操心。
秦狩酒量一般般,以前他都不喝酒的,和潘雨柔在一起每次事后他偶尔会小酌一口,美其名曰“事后一杯酒,活到九十九”。
午饭架不住人劝,姜渔的父母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一杯又一杯地劝酒,虽然这酒是自家酿的粮食酒,度数不高,但架不住秦狩一碗一碗地喝,最后还是秦狩说喝不下去了,下午有事情要做,这才总算是没被灌醉。
吃完饭和姜渔的父母聊了会天,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秦狩就打算离开了,姜渔高考完无事可做,这个暑假也会来学校里辅导孩子们学习。
秦狩喝得两颊微红,离开姜渔家的时候走路都感觉像飘起来了一样,不过他自己说自己很清醒,完全没有喝醉,路上还念叨着这酒太好了,越喝他越清醒,等到姜渔结婚的时候他还要再来喝喜酒。
“你说秦老师真的没醉么?”姜渔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秦狩问道。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某人的背影,说道:“每一个喝醉的酒鬼,都不会说自己醉了,万万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这下连药都省得买了。”
姜渔一脸惊讶,盯着安然哑口无言。
“逗你的。”安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姜渔说道:“我像是会给秦老师下药的女孩子么?肯定不是。”
姜渔懵懂地点点头,为什么她觉得安然说的都是反的呢?
“我是神经病啊我是神经病……”
两个人正说悄悄话的时候,安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秦狩的手机铃声,安然听过一次就记住了,因为这铃声实在是太别致了。
秦狩明显喝高了,出门的时候安然怕这人再把手机给弄丢了,就提秦狩给装了起来。
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安然没有急着把手机交给秦狩,而是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潘震。
安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谁,那天有个长相帅气的小哥哥送秦狩来学校,秦狩就总是潘震潘震一个劲儿地叫那个男孩子,当时看的安然都忍不住怀疑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基情了。
“秦老师——”安然开口喊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秦狩忽然捂着嘴巴跑到了墙边,弯下身子对墙角的花草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安然从包里掏出纸巾,把接通的手机递到了姜渔的手上,然后连忙朝秦狩跑了过去。
“不能喝酒就别喝,逞什么强你这人。”
安然走过去拍了拍秦狩的后背,把纸巾递给了秦狩。
站在后面不远处的姜渔看到这一幕,没有再走过去,即使再次见面的时间很短,但是姜渔能够感受到,安然和秦狩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喂!姐夫!说话啊!”
就在姜渔发呆的时候,手机里忽然传来了一个青年的喊声。
声音很急,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聒噪,甚至想要挂断这个电话。
姜渔看了一眼屏幕中心的两个字,把手机举到了耳边。
“你接了电话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昨天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么?难道我的办法没奏效?还有你啥时候答应让我过去啊,我在家里都快憋死了,二姐每天都让我过去给她做义工,一分钱都没有,还不给我买衣服,我的哥啊,你快救救我吧——”
姜渔很有耐心地听着对方的唠叨,要是换了他人或许早已经出声打断或者挂掉电话了。
“嗯?人捏?找小姐姐去了?我去,哥你在那里该不会……真假的?哥你不会真的乱来吧?”潘震捧着电话叨叨着。
“没有。”姜渔终于开口,“秦老师喝多了,正在休息。”
姜渔的嗓音很独特,没有现在很多女孩子那种甜美得略显油腻的感觉,相反,她的声音非常清澈透亮,听完后有种在大热天吃了冰镇西瓜的快感。
电话那边久久没再说话,姜渔只好轻声问道:“喂?”
“你好,用这种方式打招呼或许有些不太礼貌,可我怕失去这次机会的话,以后就见不到你了。”电话那边传来了潘震的声音,能想象到他现在一定在假装认真。“这么多人中,我偏偏遇到了——”
“秦老师暂时接不了电话,回头我让他打给你吧。”姜渔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
“……”
潘震就装不下去了,捧着手机着急地问道:“等一下!我不找秦狩!我找的是你,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可以留个微信么?!”
“白痴。”
姜渔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向她表白过的人太多了,姜渔没有一个看上的,何况是这么白痴的一个家伙,她永远都不会和这种见面就向女孩子要联系方式的家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