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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山

群山之间,一个小村庄坐落于此,因在水流的西边而得名西水村。

全村五十多户,房屋排布比较聚集,独有一户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子非和师父共同生活在这里。

子非的师父是一个老头,穿着破旧不堪的黑色粗布衣裳,面朝夕阳,平躺在摇椅上,想喝酒了就翻身去取,动作缓慢而僵硬。

鬼老头小呡一口酒,惬意非常。

“鬼老头,我回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传到鬼老头耳中。

人未至,声先行,鬼老头早已习惯徒儿的作风,虽然即便声不到,鬼老头也知晓子非回来了。

子非穿着同样的黑色粗布衣裳,背着包袱,手里提着一把粗布裹着的剑,急匆匆地爬上回家的小坡。

登上小破,子非把剑一甩,朝着鬼老头扔去,头也不回地溜进了屋子。

这时鬼老头的身手却很敏捷,伸手一张,剑柄就落到了他枯瘦的手中,只后再顺势把剑放在腿上,继续晃荡着摇椅。

子非将包袱随意扔在屋里一处,转身溜进厨房,端起灶台上的一碗炒饭,扒拉着饭菜走到屋外,在摇椅旁找石凳坐下。

“还是李婶做的饭香啊。”子非笑着对鬼老头说。

子非是一个刺客,是鬼老头培养的刺客,当然外人并不知道。子非每次外出总是要走很久,这段时间就会让同村的李婶来照顾鬼老头。鬼老头知道子非今天回来,就让李婶先回去了。

“顺利吗?”鬼老头问子非。

“还行,就是那家院子太大,有点绕。”子非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沉默片刻,鬼老头说:“为师快走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鬼老头收养子非的时候已经就很老了,子非也清楚师父大限将至,可生老病死谁能超越呢。

“不应该是你说吗?”子非故意这样说。

“起来,别吃了,先给为师舞一段。”

幽冥剑法十八式,子非装作很笨,从来没有在鬼老头面前完整舞过。

如果自己一直学不会,鬼老头会不会活得久些。

“啊?我这刚回来很累的。”子非拒绝道。

“快点。”鬼老头催促道。

“好吧。”

子非无奈放下手中碗筷,接过师父腿上的那把剑。

这是鬼老头的本命幻剑“幽冥”,随着裹布的褪去,渐渐露出耀黑剑体,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刻录其上,从剑柄一直到剑峰处,十八道凤文微光闪烁。

退后几步,找到一片宽阔区域,长呼口气。

子非平剑,第一道凤文亮起,刺剑。

这本是一个比较普通基础的招式,却在凤文的影响下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突刺,只留下残影。

回身云剑,第二道凤文亮起,幽冥愈发漆黑,散发出阴森的鬼煞之气。

一招接着一招。

到了第十七招,剑尖对地。

幽冥剑法十八式中,第十七式是最强也是最难的,子非尝试了无数次才顺利掌握。

对应的凤文却只亮了一瞬便黑了下来,即便子非动作完美,幽冥领域还是失败了。

子非停了下来,低头愧疚道:“对不起师父。”

鬼老头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不用演了,好好让我看看你舞剑的样子。”

子非以为师父有了牵挂便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如今既然师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子非也没必要再演戏了。

是时候让师父见识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了。

“师父,您看好了。”

子非平剑,还是刺剑,第一、第二、第三道凤文同时亮起,无影、鬼煞、爆发竟然出现在同一招式上。

可子非怎么可能只准备了一招,连绵不绝的剑招接踵而至。

子非的身形在幽冥领域中时隐时现,仿若鬼魅一般。

激活凤文用的是心法,所以剑法才有变化,而此刻子非所舞正是子非融汇贯通后的幽冥剑法。

舞至最后,院子里茂绿悠悠的百草瞬间枯萎,子非完成了绝美的幽冥剑舞。

子非舞毕,收剑走向师父摇椅处,师父睁着眼笑着,却没了呼吸。

子非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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