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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言传身教

“小谷,你为何心不在焉,想什么呢?”吴青从他进入院子里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一直观察着,本以为是还不太适应如此早起,身体没缓过精神劲来,结果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反而是他心里在想着事情,所以做事情拖拖拉拉。

“啊,弟子知错,方才,一时失神,脑子其实一片空白。”小谷没有说实话,但是他说谎的功夫也不高明,整个人的状态很明显不会说谎,有些慌张,眼珠子也不敢直视吴青,一直在胡乱的寻找目标盯着。

他脑海里面总是浮现出昨夜与浮生比试的场景,还在想着要怎么样能够破解那一试剑法,可是又不能告诉吴青,因为这是浮生师傅传授的剑法,但现在两人都是无极宗的人,本不应该修习他人功法,所以担心说出来之后会让浮生受到门派的指责。

虽然吴青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也不追问下去,不说总有不说的道理,不会去强求,只是小谷这样的状态让他很不满意:“行了,这院子你也打扫的差不多,接下来为师教你剑法,切莫走神。”

他有意提醒了一下,小谷心中也明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想不出破解的办法,那就只有先将自己的实力进一步的提升,于是便抖了抖身形,让自己放松下来,注意力逐渐集中起来。

“拿起青玉,无论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跟着练一遍。”吴青再次提醒道。

“是,弟子明白。”说着,小谷便将安放在一旁的青玉拿在手上,只不过,他的左手有伤,就只能右手拿剑,但是吴青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今日演练的时候用的也是右手剑,只是看破不说破,他都看在眼里。

但从他拔剑的那一刻开始,小谷就明白了,其实自己的状态都在师傅的眼里,看得一清二次,只是他老人家善解人意,不愿多问,遇上这样的好师傅,小谷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虽然他看起来脾气很古怪,但其实人却非常好。

此时,院中忽然静得可怕,仿佛吴青不动,这个世界就静止了一般,忽然,他动了,身形极快,地上本已经被清扫干净,但还是被带起了一丝尘沙,长剑看似没有任何反应,但这阵阵的剑鸣声却说明,它不仅动了,而且还非常的快。

这次快到让小谷都没怎么看清,就已经结束了:“师傅,您这是?”

“怎么?没看清楚吗?”吴青收起长剑,立于原地看向小谷问道。他是故意出手那么快的,就是想看看,小谷究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领悟多少,这习武也是需要天分的,剑术更需要这一份天赋,如果只是依靠努力二字,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所作为。

小谷倒是想说自己没看清,但是感觉自己真这样说了,又怕被师傅责骂不够集中注意力:“弟子看清了。”

“当真?”“当真。”小谷点了点头,很是肯定的说道。

见他回答看清了,那吴青也不客气:“好,既如此,你来演示一遍我刚才使用的招式,为师看你能领悟多少。”

“啊,这才看了一遍......”小谷有些后悔了,他还以为吴青只是问一问,接下来还会再演练一两遍慢一些的,这下充大头,自作自受了。

“怎么,有问题吗?”吴青板着个脸说道。

“没有。”小谷哪里敢说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吴青退到一旁石凳坐下,喝着清茶,很是悠哉的等着,小谷站到院子的中间,青玉剑在手,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尽是方才的场景,努力的回忆着,放慢,放慢,再放慢,就连手腕上的动作他都回忆得清清楚楚,只是完全连贯起来之后,又显得有些模糊。

为了能够达到一致的效果,小谷从起势开始便做了与吴青一样的动作,只是威势却没有什么反向,剑出,看似也挺快,但却缺乏了目的性,脚步腾挪,一招一式都按照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去重复,长剑挥舞的破风声不断回响。

咻——

收剑完毕,小谷已经感到不对劲,似乎从起剑开始,自己使出来的招式便与吴青的有了区别,可是明明就按照脑海中的印象去进行重复,为何又会如此呢?他感到很困惑:“师傅,弟子愚钝,还请教解。”

“你能感觉到奇怪,那说明是好事,如果觉得满意,那可就白给你看了,这个徒弟我也白收了。”吴青摇了摇头,倒上了一杯茶,脸上很是满意的笑道。

可是小谷却更为疑惑了,这明明没有做好,为什么师傅却好像觉得不错的样子,而且看了看院中的尘沙,发现没有任何规律,非常散乱,方才吴青演练的时候,一招一式下来,这些尘沙被带动的很有规则,知道收剑的那一刻,定下来之后,也显得很有韵律,从头到尾一气呵成。

见他还是不解,吴青点了点杯中的茶水,以指作剑,用内力将手上的茶水凝成一团,射向小谷手中的青玉剑,这滴水打在剑尖上,震得他右手发麻,一下被这股力带了起来。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看到吴青手中又凝聚了几滴茶水,不明情况之下,想要举剑阻挡,可是右手酸麻,根本来不及举剑。

攻势转瞬及到,接连的命中他的手腕以及手中青玉剑,每一滴都落在了不同的位置上,使得整个身体也跟着转动起来,凭借着受到的这股力,他竟然完成了方才的其中一个招式。

“原来,师傅是在指引我,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好特别啊。”小谷还沉浸在刚才的过程之中,虽然不太舒服,可是能感觉得到,那才是正确的招式。

哎哟——

不过,在招式完成的时候,吴青没有再借力给他,然后由于没有收招身体不平衡,倒了下去,屁股落地,吃痛的叫了一声。

“方才给你看的是九级剑法中的第一式,动如雷霆,这是需要思路清晰的招式,你如此犹犹豫豫,脑海中一半想着为师的动作,一半用来重复,又怎么可能做到一个快字,这九级剑法是快中求稳,切忌。”吴青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在地上躺着的小谷,字字句句的说道。

“快中求稳,快,还要稳,如何能做到?”小谷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这样坐在地上,完全投入进去,摔了一跤的事情被他抛之脑后。

吴青见他认真思考,便打算回屋中歇息,让他自行在这里琢磨一阵子,但又想到什么,回身说完之后才关上了房门,还将九级剑法的剑谱扔到了石桌上:“对了,要记住,每个人的身体,思维,性格都有所不同,天底下便没有一样的剑招,你的动如雷霆,并非我的动如雷霆,听说你之前没有拿到这本剑谱,拿去吧。”

坐在地上的小谷听到了吴青的话,脑子里的思路一下子有了新的想法,他立即起身去翻看剑谱,原本这剑招他是见过的,就是浮生给他画下来的样子,可是由于今日吴青演练的时候,实在太快,竟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就是九级剑法中的招式。

尤其是这一句“你的动如雷霆,并非我的动如雷霆。”对他的影响太大了,这句话听起来简单,但是其中却蕴含了很多的道理,甚至是所有武学的通理,又可以当作是任何一件事情的同理。

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剑,不是你的剑,但我的剑可以是你的剑,你的剑也可以是我的剑,可以是任何人的剑。

不过,现在小谷还没有那么快达到这样的境界,只是领悟了一丝皮毛罢了,但这一丝皮毛,也已经非常不易,这就证明了他的天赋绝对非比寻常,也是为什么吴青会破例收他为徒的重要原因之一。

原本,这样的例子是没有出现过的,宗门长辈要收亲传弟子的话,都是从内门弟子挑选,而小谷只是刚刚过了入门考核的弟子,就算表现再怎么好,那也不得一步步往上走,经过了考验才能被收入门下,可是吴青看了他第一场比试之后,便离开,其实是去找宫唯一商量这件事情去了。

当时——

“掌门师兄,我有一事相求。”吴青言语诚恳的说道。

“师弟但说无妨。”宫唯一很随和的说道。

“我想收一名亲传弟子,还请师兄准允。”吴青低头抱拳,微微拜了拜身子。

“这,为何要请示本掌门呢?”宫唯一表示很不理解,如此简单的事情,本来应该吴青自己处理就好了,顶多在做一个拜师礼,也没有什么难处。

“我想收一名正在参加入门考核的弟子。”吴青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

听到这句话,宫唯一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到吴青的面前,很是不解的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件事情可从未有过先例,师弟,从前让你收徒你不收,现在却想要收一个还在考核的弟子,门内弟子优秀众多,你当真一个看不上?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掌门师兄,我并非儿戏,此子天赋异禀,将来定有作为,性格又与我相似,而且,他长得有些像我的云儿。”吴青说出了最主要让他产生这样想法的理由。

“这......”

如此理由,让宫唯一显得有些为难,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这一请求,只是有一个条件,三月内,小谷必须成为内门弟子前一百名,但也没有说做不到会怎么样,或许这是想要留个台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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