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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可还记得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她会发消息给我。在那之前,我和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联络过。

有时候会想,曾经就算是在好的朋友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变淡。我们所谓的永远,在光阴的面前是那样的无力。

对于陆昱说的这话,我是很赞成的。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里,每一时刻都会有人来,有人走。不管你有多么在乎,也是没办法的。

以前初中的时候,我有一个特别好的哥们。每天都一起上学、放学,下课自然也是混迹在一起。周末会到他家打游戏,会去河边摸鱼之类的。

在这里面我觉得有一件事还是值得一说的。我知道,可能有很多人觉得,是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就应该在打架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很抱歉,在这里我要说的并不是那种热血的青春故事。我和他之间有的只有金钱上的来往。

这么多年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储蓄的好习惯。对于我们这一代人,别人更多说的都是月光族、啃老族。我有幸没有成为前者,至于啃老,在没有工作之前,好像还真的没有办法很是豪迈的说不是。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十年前,一个小孩能够借给别人五十块钱是有多大的心。

后来,初中毕业以后,大家再无联系。有时候联不联系,真的和“薄情寡义”没有多大关系。我们都在长大,都在不停的放下一些人、一些事,这很正常。

好像话说的有些稠了,不是在说陆昱的事吗?怎么说自己的去了。很抱歉,刚才只是一时间刹不住车。毕竟我们都曾有过那样的困惑,理解万岁了。

那天陆昱很认真的在学习吗?不,怎么可能。还在休息了。半年多没有好好的去和电视打招呼,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看电视自然也不是像小时候一样,从中央台到地方台挨个点个名,现在更多的是用手机。电视只是一个投影的屏幕,是一个“播放器”而已。

其实在决定投屏之前,他也还是纠结了一会的。毕竟看电视不看电视节目,那真的有些说不过去。忍着心中的烦闷,去很努力的看电视台上的节目。可是有些事就是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于是在挣扎过后,选择缴械投降。可就算要看投屏,要看什么那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伴随着视频播放器的兴起,很多节目都可以在网上看到。不再拘泥于电视,不再受制于时间点,随时随地,只要你想看,什么都可以。

有时候选择多了,其实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毕竟对于心志不那么坚定的人来说,很容易挑花眼。想了想,挑了挑,最后选择了去年上映的一部青春类型的国产动漫电影——《昨日青空》。

陆昱说后来当自己把这部电影推荐给秦风的时候,是没有得到认可的。

都已经是大学要毕业的人来,高中啊,青春什么的,和现在的我们还有多大关系。

当时听到秦风那样说了以后,陆昱的神情还是有那么一点彷徨的。

之所以会把推荐那部电影给他,当然是觉得他也会喜欢。毕竟,都已经待在一个寝室四年了,每个人的兴趣点都是知道的。正所谓,“志同方能道和,有友自是不孤。”

以前一直觉得挺能说到一起的,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才发现。原来在时间的不停流转下,待在原地的人只有他一个。

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我沉默了。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比较伤感的话题。青春终将逝去,远方不会等待。在前行的路上,我们如果自己不去更新数据,到了某一个点以后就会发现,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还是继续说一说给你发消息的那个人比较好,沉溺于那些让人纠结的事上也没啥意思。”

有时候解决问题并不需要去刻意说什么、做什么。顺其自然的转一个方向,或许就会海阔天空。

陆昱在听到我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以后,笑了笑,“也是啊,说那些还干嘛。说好了,要一步一步来的。”

“说的是,赶紧的。”

随口这么一应,陆昱也就自然而然我的开讲了。

“那天,正看的投入的时候,突然看到微信上有一个消息过来。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基本上不会主动联络别人。别人呢,自然也不大可能会主动过来和我这个没什么幽默感的人聊天。”

对于这种自我贬低的话,我从来就不会去理会。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讲,自己说自己不行,这个可以。但是,当自己说了以后,别人还很是不自觉的应和,那么除了尴尬意外,也只有生气了。我说我不行,这个可以。但你说是什么鬼,你觉得你很优秀吗?真是的,不要太自以为是,少瞧不起人了。

当然了,这些话从来也不会有人很是直白的讲出来。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经验而已,不存在普遍性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处事方式,这个不用去过多的在意。

“在吗?最近在忙什么的,你看什么有时间,大家聚聚呗。”

“也没忙什么,在家呢。行啊,你看了,都听你的。只要你说一声,马上就到。”

“在家,挺好的。放假了吗?回来的挺早的。”

“对啊,大四了,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哦,那个你刚才是说,随叫随到。这么好的吗,你没在和我开玩笑?”

“这是当然了,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这就算是开场白。在没有进入正式的话题之前,大家彼此客气一下,寒暄几句,很正常。

后来,那位同学就说到了自己,说到了她在感情上的困惑。

什么她男朋友还没有下定决心了,她未来的婆婆在一些观念上还没有转变过来,自己觉得很烦了。

别人都这样推心置腹了,陆昱自然也是坦诚相对,把自己应该说的、不应该说的全部都讲了出来。

解决问题嘛,肯定从事件的起因、发展、结果上来寻找突破口。什么内因、外因了,什么个人、他人了,反正都是一些形而上的东西,全都是泛泛之谈,没有什么有用的。

这是他的一些幼稚想法,其实做做题,空谈还是可以的。但是遇到现实中的具体情况,也只能是凉凉。

听陆昱讲的意思。我个人觉得那位同学就是在情感上出了一丢丢的困惑,到这里来找安慰了。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完全不用我觉得。

我不知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陆昱又不是心理咨询师,也没有相关经验,找他有个什么意义,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吗?

后来当我发出自己的疑问,听到陆昱的回答后,我才明白。陆昱这个家伙,在以前的时候最爱做的就是这方面的事。

明明就没有那个金刚钻,却还要去揽那个瓷器活,真的是少年不知世事艰,全凭一腔热血撒。

这呢只是我的想法而已,陆昱肯定不那么想了。

不过说到了最后,他自己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也很正常。你能够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吗?人家过来只是为了找一个心情的出口,你说说,别人都没认真,你在那里认真个什么劲。人家两个,找对象都已经五六年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是你在这儿三言两语就能表述清楚的,简直是不自量力。

事后,陆昱也有在反省自己了。这是别人的事,管那么多真的事吃饱了撑着。不是说再经过那件事以后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去碰这方面的事就。现在怎么还如此兴致盎然,搞不明白,他说的话有没有公信力。

对于这种事,也不好说了。毕竟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去做。我们都不是预言者,未来的事,以后再说了。

这是陆昱的回答。如此这样的模棱两可,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在他说的那些话里,我还是看到了一个重点。

在说到中间的时候,那位老同学提到了凌雪。

她说,“你知道吗?凌雪在知道这件事以后,和你是一样的反应。真好,到了现在,除了我爸妈以外,还能有像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好开心。”

陆昱说,他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毫无波澜,很是镇定。

大家都是朋友嘛,彼此关心一下很正常了,没什么好特别在意的。

这是陆昱心中的想法,完全没有说出来。

没有说出来,自然有没说出来的原因,不用去多说。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做事真的不需要理由。

虽说他讲的时候是说自己有多么波澜不惊,心静如水,可是鬼才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有些事就算是过去了再久也会记得,有些人就算是好久不见也依旧会在某一个午后想起来。嘴上说的不在乎,其实心里面早已经不知所以。

凌雪,那个已经在他的记忆中慢慢消散但又还久久不远离开的姑娘。不知道,曾经的他们是有着怎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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