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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伙歹徒疯狂劫机

夜晚的候机大厅明显比白天安静了许多,尽管广播里不时用多种语言播放某个航班登机或者延误的消息,一些疲惫的乘客还是歪在座椅上昏昏欲睡。李梓明把脚翘在自己的小行李箱上,早就进入了梦乡。

几名游客在打电话、发短信向家里报平安,个别着急的游客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后壳,将ML国手机卡取出来,换上了自己的手机卡。

四天之前,这些游客跟随胡燕来到ML国之后,按照胡燕的经验和指导,没有开通国际漫游,而是在机场购买了Hotlink 3G卡,每张二十五,在游玩的几天时间里向家里打打电话、微博、微信基本上够用了。如果是苹果之类的特殊制式手机,销售人员还免费提供剪卡服务。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位高鼻梁蓝眼睛的乘客争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周边的乘客投来鄙视的目光,他们才降低了声调,继续小声争辩。

这两位乘客都是美国人,一位是八十多的美国老兵西奥多·德莱赛,现在已经加入了朝鲜籍,另一位是三十出头的美国旅行家史密斯·马丁。原本,他们二人谁也不认识谁,何况不同国籍,护照也不一样,偏偏他们在候机大厅坐在了一起,偏偏八十多岁的美国老兵西奥多·德莱赛在一本旅行杂志上看到了旅行家史密斯·马丁的头像,从非常礼貌地询问开始,两人握手了,加上美式英语的乡音,两人更加亲近。可是,当聊到八十多岁的西奥多·德莱赛曾经参加过朝鲜战争,并且在战场上丢弃武器投降了朝鲜,旅行家史密斯·马丁十分吃惊,立刻心生敌意。

这时,西奥多·德莱赛用一句玩笑话表明了自己当下的思想:年轻人,走遍世界要比打遍世界强得多。

说完,西奥多·德莱赛笑了起来,白胡子随着笑声一起抖动着。

原本,这是对旅行家恭维的一句话,并没有任何恶意,然而,旅行家史密斯·马丁却听出了酸楚意味,听出些许不拿美国当回事的玩世不恭。他很不高兴,随口接了一句:我听说过,当年朝鲜战场总共只有四名美国士兵投降了朝鲜……这对美国来说极不光彩,他们所有的家人都要为此蒙羞终生。

史密斯·马丁讥讽的话语十分刺耳,直接刺痛了西奥多·德莱赛的敏感神经,他立刻气得白胡子抖动起来:年轻人,此事过去六十多年了,你怎么还如此敏感?况且当年……当年走过三八线的美国人不止四名,我不是战俘,我是主动走过去的,我走向了光明,我反对战争,我要为世界和平做些贡献。

旅行家史密斯·马丁不屑地说:恰恰相反,如果您真是战俘,我不会鄙视你,我理解战俘的痛苦,他们是无助的,他们努力了却无法改变现实,就像我旅行中被困在某地等待外界救助一样。但是,我不理解主动投降,那是胆小鬼行为,是叛国行为,若是没有胆量打仗,您当初干嘛要去朝鲜?

西奥多·德莱赛发火了,嗓门提高了八度:年轻人,战争过去快七十年了,这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你们这些小家伙不能理解的。也正是你们这些人的奇怪思维,直到现在,美国都不能接纳我回国,你以为当时的政府会比现在更仁慈吗?他们当初会允许我不参军?他们若是允许我不穿军装,允许我不参军,我怎么会坐着军舰赶往炮火纷飞的朝鲜前线呢?我干嘛要投奔朝鲜人民军呢?

如果士兵们都像你这么理解战争,我们的军队将会出现无数叛徒!史密斯·马丁说,美利坚的叛徒。可耻!

小子!我敢说你没有当过兵!你不懂得军人的感受!西奥多·德莱赛大声说,如果你亲身经历了阿富汗战争,亲身经历两伊战争,你不会这么轻描淡写!战争意味着死亡!

李梓明被他们吵醒了,不过他没有像其他成年游客那样起身怒视他们,挥手示意,而是稍稍换了姿势又睡了。

胡燕看不下去了,起身走了过来,说:先生们,抱歉!请你们声音小些好吗?这是候机大厅,你们争吵的声音影响其他乘客休息。

对不起,女士。西奥多·德莱赛非常有歉意地说,我刚才……有些过于激动了,是这小子刺痛了我六十多年前的心灵伤疤……

先生们,你们需要做的是安静。胡燕转身走了。

旅行家史密斯·马丁压低了嗓门,继续说:你的心灵还有伤疤吗?恐怕伤疤后边早就没有了心灵。你曾经是美国人,你该知道战争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它的起因很多,但是,我们都应该为美国的强大贡献力量。

西奥多·德莱赛也压低了嗓音,摆摆手说:你说得不对!强大的自然强大,弱小的自然弱小,经济决定政治。你游历过世界上很多国家,那些小国家并没有因为你一个美国人、甚至更多的美国人来过,它就能变得强大起来……

史密斯·马丁叹了口气,说:我能听出来您很古怪,太古怪了,极端狭隘,不可理喻,所以当年才做出那样的糟糕决定。

我的决定怎么了?西奥多·德莱赛不高兴地反驳道,你怎么不看看美国政府有多么古怪?

请不要把自己的劣迹说得非常美好,行吗?旅行家史密斯·马丁说,你在朝鲜寻求政治庇护,你不可能随便离开朝鲜的,你怎么离开地朝鲜,甚至现在……我怀疑你是否真的愿意返回朝鲜……

我是自由的,你想象不到我是多么地自由。

史密斯·马丁看看左右,他不想争辩下去了,颇有讽刺口吻地说:我可以坐的离您远一些吗?

请便!西奥多·德莱赛看也不看他。

但愿你我不是一个航班。史密斯·马丁拎起皮箱走了。该死的老东西!美国的叛徒!可恶!他心里骂道。

你最好改签吧!西奥多·德莱赛低声说,我刚才无意看到你的机票了,你和我正是一个航班。牛气的美国人,你最好改签明天的航班吧!我不会等你的,我要回到美丽的平壤。

不久,候机大厅的广播响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提示乘坐ZY518的乘客通过十一号登机口开始登机。

乘客们的反应是迅速的,二百多名乘客陆续起身,排队在登机口检票,走进通道,走进了客舱。

胡燕抓着李梓明的胳膊使劲儿摇着,唤醒了他,拽他坐起来清醒一下。李梓明伸出双手,使劲儿伸个懒腰,然后愣愣地看看左右两旁已经开始前行的旅客,拿出自己的机票,滑下座椅,拉着小箱子跟着游客队伍慢慢前行,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透过候机大厅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停机坪,ZY518客舱外边,升降铲车已经把几十个整箱的大型货物铲到货舱,几名搬运工人在搬运包装好的画作和旅客行李。

飞机客舱门口,副机长陈志刚站在门边,朝着迎面而来的乘客,向通道的远处张望,希望能第一眼认出美女凯莉米齐娜·琼斯。

女导游胡燕一边拉着自己的皮箱走进通道,一边招呼身后的李梓明跟紧自己,不经意间一抬头,远远看见了副机长陈志刚。她突然愣住了——他不是值飞印度了吗?胡燕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胡燕仿佛觉得自己走错了登机口,她回头看了一眼登机通道,乘客们依旧慢慢跟随着向前走动,排着队等待走进机舱。

不会错,就是ZY518,就是副机长陈志刚,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热恋男友,胡燕立刻瞳孔放光,心中一阵激动。嗨!她连忙抬手挥了一下,主动向陈志刚示意自己的存在。可是,陈志刚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或者根本没认出他,丝毫没有显露出看见自己热恋女友的惊喜或者激动。

胡燕仅仅犹豫了两秒钟,脚步仅仅停留了两秒钟,眼神儿迷蒙的李梓明跟在她后边,还是撞上了胡燕的箱子。小小年纪的他耐不住熬夜的辛苦,依旧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晕头晕脑地拖着小箱子跟着胡燕向前走。

胡燕缓过神儿来接着往前走,快要走进舱门的时候再次减慢步伐,埋怨说你改飞ZY518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由于她的双眼始终火辣辣地盯着副机长陈志刚,陈志刚也察觉到了她异样热烈的表情,仿佛立刻醒悟了什么,礼貌地向她点点头,挤了挤右眼,做出一种顽皮的表情,然后用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一种不要说话的暗示,伸出左手示意胡燕可以走进客舱。

胡燕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陈志刚不再看胡燕,而是继续按照手机上显示的美女照片向远处张望。

如此近距离地看到陈志刚,胡燕真的停住了脚步——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男子分明就是那个时刻牵挂着自己魂魄的陈志刚。原本,她想撒娇地踢他一脚、捶他一拳,然而,就在一刹那间,她又真的迟疑了,突然不能确定他一定就是自己的男友。很显然,这个人与曾经花前月下拥抱激吻的陈志刚有些异样。是他故意装作如此?还是他确实酷似陈志刚?

可是,胡燕一眼就瞥见了他手中的手机,这分明就是男友陈志刚的手机,三星GALAXY S4,是她购买了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人类就是这么奇怪,能够从众多品牌颜色一样的手机中一眼挑出自己的手机,能够在满街奔跑的熙攘车流中一眼认出自家的汽车,能够在摩肩接踵的人海中一眼看到自己的那个她或者他。谁也不明白,上帝为什么要赋予人类这样的灵性。

同时,她也一眼就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女人照片。前不久与男友陈志刚的一次见面时,她在他的手机中见过这张照片。她知道陈志刚养成了保存一个人电话号码的同时保留对方头像的习惯。然而,眼前的陈志刚调出那个女人的照片一直在人流中比对着,难道是要寻找那个女人吗?如此说来,他和那个女人并不熟悉。既然不熟悉,他为什么又如此看重那个女人呢?难道,他有什么别的企图?

李梓明跟在胡燕身后,再次停住了脚步,嘟囔着问:姐姐,你怎么又不走了?你答应给我找一个窗口座位呢。

后边有乘客在大声催促前边的乘客不要停下,胡燕只得继续往里走进了客舱,边走边琢磨:为什么他不理我?难道他要与别人开玩笑?难道他与这个欧洲女人有什么暧昧关系?难道他有了新欢?不会呀,他明明知道我就在这架飞机上,黄昏时分他还打电话呢。可是,他明明是要飞印度班加罗尔,那架航班早就起飞了,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走到经济舱后排,胡燕一边放置自己的行李箱,一边猜测着各种答案。过去与陈志刚的交往中,没有听说他有一个同胞弟弟,难道他弟弟也是飞行员?假如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陈志刚,为什么偏偏他拿着陈志刚的手机呢?

李梓明嘟囔着说姐姐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后边找一个挨着窗口的座位吗?

胡燕说你先坐好,等会乘客们都坐好了,咱们就知道哪个座位没人来,然后再去。好吧。

李梓明坐下了,不停地四处张望,期望挨着窗口的位子恰巧没有乘客。

站在客舱门口的副机长陈志刚终于看见了沿着通道走向客舱的美女凯莉米齐娜·琼斯,立刻试探着打招呼:美女,你好。

美女凯莉米齐娜·琼斯一头金黄的头发向后盘起,发型颇有些中国已婚少妇的味道,三十岁的她身材高挑,凸凹有致,一对丰满的乳房随着脚步的前行不断颤动着,让人遐想无穷。她下身穿着一袭没过膝盖的红色裙子,两条白皙的小腿圆鼓鼓的,裸露在裙子外边,脚上穿着雪白的袜子和高跟皮鞋。

凯莉米齐娜·琼斯笑着说:帅哥,果然是你的航班,你答应过我以后还可以参观驾驶舱的……

当然。来吧。副机长陈志刚亲热地主动伸手接过她的红色小皮箱。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好莱坞美女演员,叫妮可·基德曼,获过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我知道妮可·基德曼,是澳洲的,好像演过电影《时时刻刻》。我像她吗?不过她岁数比我大,起码比我大十岁。

副机长陈志刚把凯莉米齐娜·琼斯的红色小皮箱放在机组人员的行李舱中,然后带着她走向驾驶舱。

陈志刚输入密码,打开驾驶舱门,带着凯莉米齐娜·琼斯进入驾驶舱,向机长哈米德·扎瓦尔介绍:这是国际民用航空组织的代表凯莉米齐娜·琼斯;这是机长哈米德·扎瓦尔。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回头看了一眼,随意说:你好。

凯莉米齐娜·琼斯打过招呼,环顾四周自言自语说:过去,我不知几次坐在驾驶舱航行了,今天却感到格外亲切。哎,你们开飞机的,每段航程都要在驾驶舱、客舱来回穿梭,你们就不担心被恐怖分子劫机吗?

面对这个刺耳的问题,机长哈米德·扎瓦尔一惊,回头瞪了一眼凯莉米齐娜·琼斯。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平时最厌恶有人提起这个问题,就像一个曾经被人强奸过的女子厌恶别人当面讨论强奸话题一样,这样的话题直接刺痛了他曾经受伤的心灵。但是,他也知道,亲朋好友之中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是出于飞行驾驶工作的神秘,是一种好奇,没有什么恶意。真正的劫机犯,不会提前与陌生人这么讨论这个话题,那样会暴露自己的计划。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埋怨道:你是国际民用航空组织的官员,或许你要研究这个课题。不过,对于我们飞行员,你这样询问过于唐突,不仅会让我们感到惊讶,你若是在过安检时提出这样的疑问,你会被警察请去喝茶。

副机长陈志刚回身关上驾驶舱门,又将自己的三星手机装进衣兜,笑嘻嘻地说:都别开玩笑了,这是驾驶舱,整架飞机最核心的地方,“9·11”事件之后全世界的民航都升级改造了,进入驾驶舱不仅需要输入密码,舱门加厚了,用枪械也打不开,人力强行撞开的可能性为零。

抱歉。凯莉米齐娜·琼斯说,不是课题,只是我平时在办公室待久了,好奇而已。

客舱里,空姐播音提示全体乘客放置好自己的行李,坐下之后扣好安全带。坐在经济舱后排的李梓明不停地向两边张望,希望某个挨着窗户的地方能有一个空位置。

胡燕放好了她和李梓明的行李箱,慢慢坐下了。她依旧疑心重重,表情困惑,她清清楚楚目睹了陈志刚非常热情、甚至非常下贱地迎着凯莉米齐娜·琼斯走进了驾驶舱。顿时,她感到妒火中烧。为什么?凭什么?他可以带别的女人去驾驶舱,却告诉胡燕自己飞了前往印度的航班。他明明拿着胡燕购买的手机却装作不认识胡燕。胡燕的心中翻滚着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难道他真的不是陈志刚?

她甚至回忆起并有些相信了还在大巴上的时候,中年女人杨桂花说的那番话,跨国恋情真的很难做到知根知底。

以往这个时候,胡燕忙的更多的是在飞机上安抚旅行团的各位游客,叮嘱大家系好安全带。现在,胡燕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志刚,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她忽然拦住一位从过道经过的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的空姐,询问副机长的名字究竟是不是叫作陈志刚,英文名拉赫曼·阿米尔。

长着美人痣的空姐非常礼貌地回答说副机长是公司今晚临时抽调的,至于叫什么她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是一个机组的,乘务员竟然不知道副机长的名字?胡燕的脑子突然热了一下,出现一些可怕的空白。难道,陈志刚买通了机组人员共同帮他撒谎?难道……陈志刚是个机组人员人人尽知的采花惯犯?

胡燕腾地站起身来,准备顺着过道向前舱方向走去。

这位女士,您要去哪里?经济舱的洗手间在后面。长着美人痣的空姐说。

胡燕见对方挡住了去路,十分生气地说我要去驾驶舱。

驾驶舱?长着美人痣的空姐连忙伸出双臂完全挡住了胡燕的去路,说那可不行!驾驶舱不允许乘客进入。

胡燕气急了,大声说我认识他……你不让我去,那你去通报一声,我要见副机长,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副机长,他这样背着我在外边找别的女……做事……是人品问题……

长着美人痣的空姐反对说:刚才我们登机时副机长还没有赶到,我不能确认他现在是否在驾驶舱。再说,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这是工作时间,机长、副机长要为飞机安全起飞负责,不能会客。

他为安全负责?他能为我负责吗?胡燕说,惹急了我让他滚下飞机!

由于胡燕嗓门很大,远处有其他乘客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看着胡燕。远处的两名空姐法蒂玛、蔡怡芳看到这边似乎有了纷争,也向这边走来。

胡燕又说,你不带我过去,那我就自己过去,我就想问他一句话,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拿着我买的手机却装作不认识我!

长着美人痣的空姐再次伸开双臂拦住她,非常严肃地说:尊敬的女士,请您最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如果您坚持要闯驾驶舱,我们会立刻报警!机场会以涉嫌劫机扣留您,您的行程要被耽误,也会影响飞机正常起飞,二百多位乘客都要重新安检,所有人的时间都要被耽误。

我是导游,带着几十名游客呢,我怎么可能劫机?我只想说,我是他女朋友,我有权利责问他为什么讨好别的女人……

怎么了?怎么了?法蒂玛、蔡怡芳两名空姐连忙走过来问,这位女士,您有什么特殊要求吗?请您最好先回到座位上去。

长着美人痣的空姐解释说:她说她认识副机长,她要去驾驶舱。

那可不行,现在就要起飞了,机长很忙的。你可以在这里等他,等到起飞之后,我们内线电话通知他有时间出来一趟;或者,你现在可以尝试一下拨打手机,现在还没起飞,还允许使用手机。空姐法蒂玛说。

面对三名挡住去路的空姐,胡燕愣了片刻,又回到座位腾地坐下了。打电话?对!打电话骂他!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陈志刚的手机,心想就算他不是陈志刚,我也要弄明白为什么陈志刚的手机在他手中。

看到胡燕气鼓鼓的,李梓明知道不是好事,也不再提及换座的事情了。

胡燕不再说话,三名空姐也走了。有其他乘客询问这边发生了什么,长着美人痣的空姐含糊地解释说没有什么,有中国女士对座位安排不太满意。

胡燕拨通了电话,可是,接通了两声之后,对方挂掉了手机。胡燕再次拨通,又被挂掉了。

此时,空姐开始提示全体乘客关闭手机、电脑等一切电子通讯器材。

胡燕怅怅地将手机装进了衣兜,满脸疑虑。她心里骂道,说不定就是你小子在耍花招,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你敢变心,小心姑奶奶报复你!我起码可以举报你私带乘客进入驾驶舱,让航空公司处分你,让你停飞,接受审查。

坐在旁边的李梓明望着满脸疑惑的胡燕,问道:导游姐姐,你怎么了?咱们还去后边吗?我看到有好几排空座位呢。

胡燕阴沉着脸,帮他扯过安全带扣好,说:我没什么……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没有夜景看了,你赶快扣好,飞机一会儿就要起飞了。

你怎么自己没扣安全带?李梓明不高兴地问。他心里依旧惦记着挨着窗口的位子。

胡燕使劲儿扣上自己的安全带,铁扣的弹簧片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以往,她呈现给游客们的都是一种淑女形象,她会用食指阻挡弹簧片,避免它发出声音。或许今天,这是她当导游以来最使劲儿、最凶狠的一次,安全带是她发泄的对象,她要故意制造出一些声音来。她开始憎恨副机长陈志刚,憎恨那几名空姐,甚至憎恨这架飞机。

胡燕望着前方的驾驶舱,心里骂着陈志刚,心想你陈志刚总有走出驾驶舱的时候,我不相信落地之后你不出来,到那时,姑奶奶要当众揭穿你小子的真实面目!玩弄姑娘我的感情,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要让你认识一下什么是北京姑娘。

老画家郭志伟和两名学生坐在了商务舱的第一排,也就是主客舱第一排,抬头就是墙壁上的大屏幕电视,位置十分优越。他们高兴地说笑着,每人都向空姐要了一条毛毯,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布展对他们三人来说都是一种重体力劳动,他们要储备体力。

年轻意大利男子坐在了老画家身后的第二排过道边上,他慢慢扣上了安全带,然后警觉地环顾四周,似乎在用目光寻找什么。他知道乘客之中混有携带枪支的空警,他若想劫机,就必须提防空警的出现,必须制服空警。但是,他无法辨认出究竟哪一位乘客是空警,因为空警不穿警服。

年轻意大利男子慢慢抬起右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衣领里的塑料刀具,心里充满了忐忑。那把可以折叠的塑料刀具非常锋利,足可以划破人的手腕和脖颈。他将塑料刀具封进了衣领里,成功地躲过了安检,带上了飞机。一会儿,他准备用那把刀具劫持这架飞机。

之前,他预想了多种方案,包括闯进驾驶舱。他知道,在登机的时候,驾驶舱一般都开着门,机组人员也会进进出出,这个时候是劫持飞机的最佳时间,但是,往往这个时候的飞机还在停机坪上,即便能够劫持也没有实际意义。他需要在飞行过程当中劫机,那样才能真正控制飞机。刚才,他看到副机长带着一位女乘客走进了驾驶舱,按照规定,乘客不许进入驾驶舱,一会儿他们肯定还要出来,如果在开门的时候劫持了副机长就能避开与空警交锋,从而顺利冲进驾驶舱,也就能控制住整架飞机。

天下奇缘特别多,刚才在候机区争吵的史密斯·马丁、西奥多·德莱赛不仅登上了同一架飞机,而且座位挨在一起。年轻旅行家史密斯·马丁没有坐下来,他立刻大声呼叫起来,要求空姐为他调换其他座位,坚决不和八十岁的西奥多·德莱赛坐在一起。

空姐法蒂玛走过来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与旁边的这个老家伙刚刚吵了一架,是政见不同的敌人,若是坐在一起,说不定会拳打脚踢地干起来,影响飞机飞行。

请便。八十多岁的西奥多·德莱赛还是那个态度,自己旁边的座位都空着才好呢,坐着宽敞。六十多年来,他早已饱尝了别人的讥讽和误解,尤其是美国公民,几乎没人理解他昔日的举动。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已经做了,随便让人说去吧。

空姐法蒂玛伸长脖子看了看经济舱的最后边,还好,今天的乘客没有坐满。来吧,到经济舱这边来吧,后边有很多空位子。

空姐法蒂玛把史密斯·马丁带到了客舱后边空着的座位上。这样,史密斯·马丁与西奥多·德莱赛一前一后斜对着,中间隔着十几排座椅。无意当中,史密斯·马丁与西奥多·德莱赛互相张望,他们目光对视的时候,八十多岁的西奥多·德莱赛还冲着史密斯·马丁耸了耸眉毛,挤挤眼睛,做出得意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场面出现了——站在客舱后边的空姐法蒂玛的手机播放了婚礼进行曲,很多乘客的眼光都转向了客舱后边。

胡燕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也向后望去。客舱后边,一名戴着眼镜的机械师拿着一束鲜花,非常腼腆地站着,空姐法蒂玛在一旁怂恿他、推动他向前走。

胡燕明白了,他一定是想给某个姑娘献花,自己却不好意思。

很快,长着美人痣的空姐站在客舱前端,看到了机械师的举动,她愣住了,立刻脸颊绯红。显然,她已经明白了机械师的意图,她就是机械师要献花的心上人。

三十多岁的空姐法蒂玛满脸带笑地大声说:各位尊贵的乘客,你们好!欢迎你们乘坐ML国旗帜航空公司本次航班。请大家安静一下,我们想用一对恋人的幸福耽误大家三十秒钟,我们机组的帅哥机械师与美女空姐小豆子是恋人,机械师要在今天晚上共同值乘的航班上向他心目中的公主求婚,他想让今天二百多名尊贵的乘客朋友给他作证,大家祝福他们吧!

乘客之中立刻有人鼓起掌来,就连八十多岁的西奥多·德莱赛也高兴地大声喊道:姑娘,你真幸福!加油!

沿着过道,机械师手捧玫瑰花缓步走向了空姐小豆子,小豆子愣在那里了,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了脸颊。

机械师走到了小豆子面前,单腿跪下,双手举起了那束玫瑰花,鼓足勇气大声说:小豆子,嫁给我吧。

前排很多乘客站起身来,用手机拍照,记录下这一令人激动的幸福时刻。

小豆子放下了双手,露出绯红的脸颊,却并没有去接玫瑰花。显然,她对他在飞机上的行动感到突然,她还没有做好结婚的思想准备。在他们机组,还从没有人在航班上向恋人求婚,这个举动太浪漫了。

更多的乘客开始起哄,不同的语言此起彼伏地呼喊起来:嫁给他!嫁给他!

小豆子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玫瑰花,机械师高兴地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取出一枚戒指。看见了戒指,小豆子更是没有思想准备,她犹疑了一下,才慢慢将左手伸了过去。

机械师也是第一次给人戴婚戒,笨手笨脚地将戒指戴在了小豆子的无名指上。

掌声再次响了起来,所有在场的乘客都感受到了爱情的温馨。小豆子拿着献花立刻向商务舱前面的工作间跑去,这是工作时间,她不能中断自己的工作。

戴着眼镜的机械师一脸笑容,返身向机尾走去。原本,机械师的工作岗位并不在客舱尾部,而是一辆推送餐饮的小推车在归位之后忽然不能打开锁扣了,机械师就主动担任起了维修锁扣的任务。

此时,国际机场塔台上灯火通明,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着,对讲机、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一名工作人员向ZY518发出指令,跑道已经清空,指示ZY518准许起飞。

塔台上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无法提前得知,今晚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随着ZY518的起飞,这架飞机就再没有回来,一去不返,无影无踪,也使他们长时间陷入了巨大的精神痛苦之中。

接到指令,ZY518准备起飞。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回应塔台。

很快,ZY518进入跑道,不断加速,迎风起飞了,开始在夜空盘旋,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

在ZY518驾驶舱里,凯莉米齐娜·琼斯好奇地俯瞰脚下的大地,嗲声嗲气地感慨道:哇!夜景太美了,可惜,我只待了几天,下次再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那就多看两眼吧,一会儿爬高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了。副机长陈志刚关心地说。

凯莉米齐娜·琼斯说是啊,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能够等到你共进晚餐,我在宾馆预订了十只虎虾,两天才吃完,我一顿饭两只就吃饱了。不过,那瓶ROMANEE-CONT酒倒是留下了,真的价值不菲,一瓶三万美金呢……对了,它就放在我的小行李箱中,你们两位谁喝?

飞行员怎么能喝酒呢?陈志刚说,我们飞行前几天就要戒酒了,这辈子与酒基本无缘了。

凯莉米齐娜·琼斯说那瓶酒就是为你买的,我已经打开了,刚才过安检时打开的……虽然安检口有专门的液体检测仪可以检测红酒,我还是打开瓶塞喝了一口,我以为见不到你了。那时候,我知道你飞了别的航班,我以为我这次登机之后……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你了,干脆就打开吧,就在飞机上喝了它。

谢谢你的抬举!我不喝酒,可是抽烟。陈志刚掏出一包美国骆驼香烟,递给与凯莉米齐娜·琼斯一根。凯莉米齐娜·琼斯摇摇手,并没有接过香烟,只是高兴地说:骆驼的,再配一个Zippo打火机,你就是美国大兵了。

打火机不许携带,机长也不例外。陈志刚说。看到凯莉米齐娜·琼斯拒绝了香烟,他说你不抽烟……是厌恶烟盒上两面印刷的恶心图片?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不满地说:哎,你们注意一点,我可不喜欢二手烟。

陈志刚笑着说就抽一支,今天休息不好,太困了。

凯莉米齐娜·琼斯从口袋掏出自己的香烟:抱歉!我从不抽别人的香烟。

美女是害怕香烟里有别的成分?陈志刚划燃火柴,点燃了自己的香烟,然后满脸堆笑地问:哎,电话里……你说……你有朋友可以搞到大麻?

凯莉米齐娜·琼斯摸出一只打火机点燃自己的香烟,抽了一口说完全可以,想要多少您请开口。

陈志刚看出来了,仅仅凭着她可以将打火机躲过安检带上飞机,就证明她是经常乘坐飞机的老手。

哪里接货?陈志刚问。

只要你想要,亚洲、南美、非洲,哪里都可以。你知道,即便在美国,好几个州的法律规定吸食大麻是不违法的。

以你们两人的尊贵身份,你们不该在驾驶舱里讨论这个话题。机长哈米德·扎瓦尔不高兴地说。

陈志刚刚要反驳,手机响了,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拿出自己的手机接听电话,刚刚听了两句就开始大发脾气:你们真的了解苏达哈里吗?他是我的副机长,旗帜公司里最年轻的副机长,完全是因公殉职,当时他保住了整个航班的安全,怎么能按照防卫过当处置呢?不是我要求过分,这是你们飞行员工会的职责,你们理解飞行员的苦衷吗……我为我的职业感到自豪,如果再遇到劫机,我还会勇敢地冲上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们不去监狱里谴责可恶的劫机分子,却躲在办公室里拿着该死的法律尺子来衡量自己的飞行员,法院终审怎么了,你们要去法院争取,去媒体呼吁,他只在阻止犯罪的时候撞伤了一名乘客,顶多算是误伤,当时局面那么乱,乘客事后状告他行凶是不可思议的……我真的无法忍受你们的不作为,苏达哈里为航空事业付出了那么多……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的妻儿老小谁来照料……以后遇到劫机,谁还主动出面制止犯罪?你们看着办吧。我要退出飞行员工会!退出!回去后,我要亲自去法院交涉。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暴风骤雨般的电话完全中断了副机长陈志刚与凯莉米齐娜·琼斯的交谈,驾驶舱的空气立刻沉闷了下来,两人只得闷头抽烟,静静地等待。

咚!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将手机重重放下了,甚至是摔了手机,显然带着某种情绪。或许是呼吸加重了,机长哈米德·扎瓦尔被烟雾呛得一阵咳嗽,突然变得更加暴躁起来,冲着凯莉米齐娜·琼斯吼道:一个国际民航组织官员,一个民航飞行员,你们知不知道,全世界的飞行器上都不许抽烟。

我怎么……我不抽了……凯莉米齐娜·琼斯装作十分委屈,手中的半截香烟不知道该放到何处。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说:我可不管你代表国际航空组织的还是联合国,请回到你的头等舱去。

凯莉米齐娜·琼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要被赶出驾驶舱,她心里盘算着,现在已经到了掏出手枪劫持飞机的好时机,然而此时,她的那位坐在商务舱的同伴尚未发来可以动手的信号,凯莉米齐娜·琼斯还不了解客舱的情况。她不能独自提前在驾驶舱贸然动手,以免破坏整个计划。

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发脾气,你自己不是还在打电话吗,飞行期间接听私人电话也是违规的。副机长陈志刚将自己的水杯盖子翻过来当作烟缸,在盖子里边拧灭了烟头,不满地对机长哈米德·扎瓦尔说,跟你搭帮真是受罪。

凯莉米齐娜·琼斯犹豫一下,也在盖子里掐灭了烟头,嘴里劝说道:你们别吵了,都怪我,我不该抽烟,我出去,我现在就走,回到头等舱。

你不用走,不就是抽支烟吗?副机长陈志刚坚持说,哪个机长没在驾驶舱抽过烟?谁都有困倦的时候。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接过话茬说:我先声明,咱们就事论事,我对谁都没有恶意。咱们不提这次你带人在驾驶舱抽烟,就说今天出乘,我接打私人电话是违反公司规定,可是,我在为死去的副机长苏达哈里争取利益,我是在维护正义;再说你,你出乘竟然迟到那么长时间,你若再不来,我就自己驾驶飞机走了,我不会等你。

我早就来了!副机长陈志刚提高嗓门申辩说,我原本不是这趟航班,而是印度班加罗尔,可是ZY192刚刚起飞就发现起落架故障,只得返回,偏偏落地时轮胎又爆了,公司只得取消了航班。你的新副机长又突然生病,我才接到公司通知临时改飞,所以才来晚了。你说这事儿……你能怨我吗?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脸色难看,反驳道:你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驾驶舱抽烟这件事儿,你肯定不是第一次,你还与国际航空组织官员公开讨论购买毒品,你就没把自己的工作当成事业?沾染毒品,你无法完成每年飞行员体检,不是我小看你,不等转为机长你就被旗帜公司开除了。

你是飞行狂,我尊重你,可你不能把自己的爱好强加于别人。飞行对我来说只是工作,我没想干一辈子。陈志刚说。

回到公司,我会直接举报你涉嫌贩毒,甚至吸毒。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十分气愤,你还是副机长吗?哎,我怎么看你今天怪怪的,和上次不一样,嗓子也哑了。

听到对自己长相和声音的质疑,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副机长陈志刚忽然显得理亏起来,不再争辩了,他十分无奈地耸耸肩,对美女凯莉米齐娜·琼斯说:你出去吧,回到你的头等舱去吧,现在……我还不想被公司解职。

此时,已是凌晨一时三十分。飞机客舱里只开着昏暗的夜灯,很多旅客盖上毛毯睡觉了,不再理会窗外的夜景。

那名穿着黑衣的欧洲女人前后左右观察看了一番,看到六名空姐坐在侧凳上睡着了,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悄悄按下了手机的特制按钮。信号传到了驾驶舱,凯莉米齐娜·琼斯耳朵里的蓝牙听到了可以立即行动的信号。

好吧,我走!凯莉米齐娜·琼斯受到了副机长陈志刚的驱赶,起身离开驾驶舱的瞬间,突然崴脚了。她一只手扶着舱壁,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弯下身子,另一只手脱下鞋子,揉着脚踝。

你怎么了?不知内情的副机长陈志刚关心地问道。

凯莉米齐娜·琼斯突然从鞋垫下边拔出一支袖珍手枪对准了两名飞行员,大声命令道:抱歉了两位!不许动!按照我说的去做。快!

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副机长陈志刚笑了,一边后退两步一边说,拿的是玩具吗?这是我见过的最小的玩具手枪。

少废话,听说过黑寡妇吗?我就是,我要劫机。

陈志刚想了想说:听说过,可是,你穿的是红裙子,这么鲜艳,怎么会是黑寡妇。再说,黑寡妇怎么会跑到这儿?我们跟你可没有任何恩怨情仇。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回头看了一眼小手枪,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知道凯莉米齐娜·琼斯能够如此轻松劫机,完全是因为陈志刚擅自将她带进驾驶舱造成的。如果她坐在客舱,即便小手枪是真枪,她也只能对乘客造成威胁,而无法控制飞机的飞行。或许她能打死空警夺得尺寸更大的手枪,但是成功的几率非常小,她不会如此顺利得手。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叹了口气,看着陈志刚,颇有责怪意味地说:说说吧,伙计,你此刻有什么想法?

我……不该带她到驾驶舱,是的,不该带任何人来,我也不能担保世界航空组织的人不会劫机。不过命里注定,今天真是祸不单行啊。陈志刚耸耸肩膀说,先前班加罗尔的航班轮胎爆了,我接到公司命令改飞这个航班,受到机长痛批不说,还遇见了劫机。不过,你一个瘦弱女子,干嘛要劫机呢?你以为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闭嘴!凯莉米齐娜·琼斯命令说,今晚劫机的不是我一个人,你们打开监视器看看,客舱里还有我的同伴,她已经控制了整个客舱。你们不要打别的主意,不要试图反抗,你们没有武器,反抗只能让你们失去生命。

通过对客舱乘客的监控,两名机长看到黑衣女人在大声吆喝乘客不要动。客舱里,黑衣女人的吆喝使所有乘客都受到了惊吓,很多旅客醒了,大呼小叫起来。

完了!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想。他经历过一次被劫机,他的副机长就是在那次劫机中失去了生命,哈米德·扎瓦尔知道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自由驾驶的权利,也失去了人身自由,甚至面临着生命威胁。

立刻改变航线,马上!凯莉米齐娜·琼斯命令机长,快!

此时,只有凯莉米齐娜·琼斯和她的同伙知道,她们要完成一件惊天动地的使命,之所以要劫持民航飞机,是因为她们确信即使美国中情局追踪到了她们的行踪,也不敢对大型民航开火,那会遭到全世界谴责。

几秒钟的犹豫之后,为了客舱里众多乘客的安全,在枪口的逼迫下,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改变了航线。他知道客舱坐有便衣空警,并且携带了手枪,可是,客舱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空警能够制服那名持枪的黑衣女人就已经不错了,根本无力顾及驾驶舱。即使空警能够顺利控制客舱,他没有密码,也难以进入驾驶舱。即使空警能够进入驾驶舱,在与凯莉米齐娜·琼斯手枪对峙中,也不一定百分之百能够占据上风。如果两位机长失去了生命,飞机失去控制,空警占领了驾驶舱也于事无补,飞机必定要坠毁,所有乘客都将失去生命。

已经遭遇过一次被劫机的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总是携带有一瓶辣椒水,准备在紧急情况下使用。那瓶辣椒水就放在他的身边,现在,他开始寻找将它喷向凯莉米齐娜·琼斯的时机。

飞机的急速转弯再次让所有乘客大呼小叫起来。

老画家郭志伟身边的小胡子年轻画家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电源,原本准备悄悄报警,然而却无法控制双手的颤抖,慌乱之中手机掉在了地板上,他又连忙想起身去捡拾手机,紧紧勒住腰部的安全带又使他无法弯腰起身。

飞机急速转弯使得站在前排、面朝乘客的黑衣女人连忙一只手抓住了墙上的液晶电视边缘才避免自己摔倒。

急转弯的惯性同样也使驾驶舱里的凯莉米齐娜·琼斯站立不稳,身体左右晃动,只得用左手向上扶住舱顶。

突然,陈志刚借机猛地转身冲了过去,扑倒了凯莉米齐娜·琼斯,两人争夺那把小小的手枪。凯莉米齐娜·琼斯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从短短的枪膛射出来,穿透了机长哈米德·扎瓦尔的工作服,擦破肩头皮肉钉在了机头顶部的铝皮上,将铝皮击出了一个明显的坑凹裂痕,证明子弹足以射进人体,威胁生命。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感到肩头一阵疼痛,他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情,迅速抓起放在身边的辣椒水,转过身来却无法找到喷射的时机,因为陈志刚与凯莉米齐娜·琼斯纠缠在一起,哈米德·扎瓦尔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一起喷得睁不开眼睛,况且,如果喷得过多,辣味弥漫在驾驶舱狭小的空间里,哈米德·扎瓦尔自己也会睁不开眼睛。

就在机长哈米德·扎瓦尔左右危难之时,陈志刚终于奋力打掉了手枪,尚未制服凯莉米齐娜·琼斯,却又被她一拳打倒在地,躺在了副驾驶座位后边的地板上。

此时的距离较远,机长哈米德·扎瓦尔不便于起身去喷射凯莉米齐娜·琼斯。如果他站起身来,凯莉米齐娜·琼斯一定会发现他手中的喷灌,然后躲开。

凯莉米齐娜·琼斯也没有急于捡起手枪打死陈志刚,而是兴奋异常地一脚踢开了地板上的小手枪,又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光着双脚挥舞双拳做出拳击动作说:拉赫曼·阿米尔,陈志刚,来吧宝贝,秀一下你的肌肉,让我猜猜你在床上会是个什么样子。

她知道,依她的格斗技术,眼前的两个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架飞机,她劫持定了。

在驾驶舱狭窄的空间里,陈志刚从地板上爬起来,再次与凯莉米齐娜·琼斯较量,每一个回合都被她击倒在地。

当陈志刚第五次被击倒在机长扎瓦尔身边时,机长哈米德·扎瓦尔迅速将那罐辣椒水塞到了他手里。陈志刚心领神会,回身之后立刻向凯莉米齐娜·琼斯喷射。凯莉米齐娜·琼斯原本要扑过来卡住陈志刚的脖子,根本没有料到辣椒水的出现,立刻迷了双眼,只得蹲下身子趴在地板上不停咳嗽,仿佛要窒息一般,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陈志刚立刻扑过去,一脚踹倒了凯莉米齐娜·琼斯,然后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右手扇了她两记耳光。

头发披散、紧闭双眼、咳嗽不停的凯莉米齐娜·琼斯没有了还手之力,陈志刚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副亮锃锃的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迅速恢复航向,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回头对陈志刚说:兄弟干得好,我马上恢复航线……她身上的液体十分刺眼,你赶快把她弄出去……到客舱里去……就把舱门敞开着吧,驾驶舱的空气太辣了……咳咳,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我要赶紧转到自动驾驶……咳咳……

走!陈志刚捡起小手枪,凶狠地一把抓住凯莉米齐娜·琼斯的头发将她拖起来,推出了驾驶舱,一路踉跄前往客舱。

这时,客舱里的全体乘客依旧被黑衣女人控制着,谁也不敢站起身来反抗。黑衣女人站在前排,举着小手枪面对大家,命令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在乘客坐席的第三排,突然有一名男子站起身来,拔出一把美国产哈利·桑福德手枪对准了黑衣女人:不许动!你!放下枪!放下枪!

一系列的变故使得飞机上的乘客们大惊失色,胡燕知道自己遇到劫机分子了,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的游客们保持安静,不要与劫机分子发生任何争执。可是,在前方不止一支枪口对峙的情况下,怎么办呢?她既不能高喊,也不能起身离开,只能傻傻地观望着。

黑衣女人毫不示弱,大声喝令持枪男人:你把枪放下!放下!不然我开枪了!

持枪男人继续命令道:放下枪!我是空警!我再重复一遍,我是空警!我负责这架航班的乘客安全。

黑衣女人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大笑起来:哈哈,空警又能如何?你可以问问你的机长,驾驶舱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你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飞机从万米高空栽下去,所有人都不能活命!我数到三声,放下枪!

空警将信将疑,立刻用身上的微型对话器呼叫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机长,我是空警,你那里情况如何?你那里情况如何?

机长哈米德·扎瓦尔用袖子挡住鼻子,避免嗅到辣椒水味道,眯缝着眼睛含糊地回答:咳咳……一切正常……我控制着驾驶舱……副机长……已经去客舱了,你协助副机长控制住客舱……

空警十分高兴,若是机长没有回话,可能意味着驾驶舱失控,自己只能孤军奋战,现在机长回话了,说明驾驶舱控制在机长哈米德·扎瓦尔手中,黑衣女人不过是夸大事实而已。

空警举着手枪慢慢向前移动,大声命令黑衣女人:放下枪!驾驶舱已经被我们控制,你没有机会取胜,不论威力和子弹数量,你都是弱者!放下手枪!

黑衣女人依旧举着小手枪,正要反驳空警,忽然看到小胡子年轻画家解开了安全带想要去捡自己的手机,她连忙一脚把手机踢到一边,同时一脚将小胡子年轻画家踹倒在座位上。

胡扯!有胆量你就开枪吧!黑衣女人并不慌乱,她知道空警不敢随意开枪,因为子弹有可能击穿机身,造成舱内失压而难以飞行。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陈志刚押着失去视力的凯莉米齐娜·琼斯走进了客舱。陈志刚的出现迅速打破了客舱里的平衡局势。

陈志刚用小手枪指着黑衣女人,命令道:把枪放下。

胡燕听到前方的喊声,抬头观看,惊得目瞪口呆,猛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却被安全带阻止了,又弹了回来。她万万没有想到穿着制服的陈志刚会这样举着小手枪押着人质走出驾驶舱,而被他押着的那个人质偏偏就是自己万分嫉妒的凯莉米齐娜·琼斯。原本,她还想着当众揭穿他忘恩负义的负心郎形象,现在,她简直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面介入这个繁乱复杂的局面。

为什么?他原先那么殷勤地将凯莉米齐娜·琼斯请进了驾驶舱,现在又恶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出了驾驶舱。

这究竟是为什么?胡燕简直蒙了。

八十多岁的西奥多·德莱赛回头看了一眼史密斯·马丁,史密斯·马丁冲他耸了耸肩,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戴着眼镜的机械师躲在机尾,他十分担心小豆子的安危,心中着急,却无法走到前排,他顺着客舱过道看见了困在商务舱前面的小豆子,立刻挥手向她示意,让她蹲下身子不要动。

黑衣女人看到形势大变,知道自己失利了,猛地一把拽起坐在老画家身边的小胡子年轻画家挡在身前,用枪顶住了小胡子年轻画家的脑袋。

黑衣女人叫道:我也有人质,他是你们旗帜航空的乘客,你们机组人员首先要保障乘客的安全……放下枪……

陈志刚犹豫了几秒钟,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小手枪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虽然刚才与凯莉米齐娜·琼斯搏斗的时候已经有一发子弹射中了机头的铝皮,并且将铝皮击出一个坑凹裂痕,但当时的距离非常近,现在的距离足有五米,他不知道手枪的子弹是否能击毙对手。为了试验一次小手枪的效果,他没有理会黑衣女子的喊叫,而是突然开枪了,“噗”的一声,一颗塑料子弹飞出陈志刚的枪膛,挡在黑衣女子身前的小胡子年轻画家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胸膛。

陈志刚再次命令黑衣女人:放下枪!他也是劫机分子!不是人质!你们不要再演戏了!你们是一伙的!你把枪放下!

虽然小手枪的威力不大,没有震耳的响声,然而,子弹还是钻进了小胡子年轻画家的肉体,他惨叫一声,鲜血瞬间流了出来。黑衣女人松开了手,小胡子年轻画家倒下了,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惨叫声十分凄厉,前排的乘客们再次吓得毛骨悚然。

始终举着美制手枪的空警看到穿着副机长制服的陈志刚出来,顿时士气大增,再次命令黑衣女人:放下枪!否则我真要开枪了!

客舱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女导游胡燕连忙用手抚摸着李梓明的脑袋,安抚她:趴下,不要抬头,不要看。

胡燕也将自己的脑袋藏在前排座椅背后,她心中真的有些疑惑了,为什么陈志刚如此凶狠,敢于直接开枪杀人?陈志刚到底是个什么背景的人?难道他不是飞行员,而是警察?

原本,小豆子和其他几名空姐抱头蹲在商务舱前排的空地上,小胡子年轻画家中枪倒下的时候正好躺在小豆子面前,小豆子立刻吓得闭上了眼睛。现在,蹲在前排地板上的小豆子慢慢睁开眼睛,忽然看到了小胡子年轻画家瞪圆了的双眸和流淌的鲜血,又唯恐子弹从头顶飞过,她惨叫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准备逃向客舱机尾的男友机械师身边,却被黑衣女人一把抓住,当作了第二个人质。

凯莉米齐娜·琼斯虽然被擒,眼睛尚未完全恢复视力,然而士气不减,冲着黑衣女人喊道:别管我,开枪,开枪打死他,你的子弹涂有氰化钾,他的没有,他没有几颗子弹了。

黑衣女人显然害怕误伤凯莉米齐娜·琼斯,又同时面对陈志刚、空警两支枪口,她没有迅速击倒两人的胜算把握。即便陈志刚只剩一颗子弹,谁也不知道空警手中枪支的子弹数量。虽然她的子弹涂有氰化钾,却数量有限,她不敢开枪,而是声嘶力竭地向副机长陈志刚、空警喊道:你们把枪放下,大不了毁了飞机,大家同归于尽。

新的平衡出现了,三方势力就这么僵持着,相互命令,谁也不肯先服输。

这时,谁也没有料到,坐在客舱第二排紧邻过道的年轻意大利男子悄悄打开了安全扣,突然从侧面扑向了黑衣女人,猛地将黑衣女子扑倒在地,并且直接抓住了黑衣女人握住小手枪的手臂。两人开始搏斗,空姐小豆子趁机逃走了,被悄悄沿着过道走到前排的机械师一把拽住,拉到了机尾。

黑衣女人突然遭到侧后方的袭击,十分恼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她瞅准空当,将小手枪从肩头向后胡乱开了一枪,企图打死年轻意大利男子。然而,子弹并没有击中年轻意大利男子,而是击中了舱顶的一盏夜灯,灯管爆裂了,夜灯立刻黑了,客舱里更加昏暗,乘客们又是一片惊叫。

这时,凯莉米齐娜·琼斯已经基本恢复了视力,眼睛已经可以大致看到客舱里的情况。看到局势更加混乱,凯莉米齐娜·琼斯决定主动介入,她知道以她的身手,能够很快夺取陈志刚手中的小手枪,并且趁乱打死空警。

凯莉米齐娜·琼斯刚要转身反抗,千钧一发之际,五名青壮男子分别从乘客席的不同方向迅速跳了出来,突然扑上前来集体制服了持枪的黑衣女人,夺下了小手枪,同时将疯狂挣扎的年轻意大利男子几拳打晕在地。

他们将黑衣女子推倒在地,用胶带缠住了她的双手。

副机长陈志刚感觉到了凯莉米齐娜·琼斯胳膊的力量,知道她即将有所行动,不等她反抗,便使劲儿将带着手铐的凯莉米齐娜·琼斯推倒在地,又上前踹了一脚,让她与黑衣女人靠在了一起。

局势迅速变化,一切以副机长陈志刚和空警的胜利宣告结束。然而,又是谁都没有料到,仅仅平静了数秒钟,年轻意大利男子苏醒过来,再次起身冲上前去,扑向了副机长陈志刚,准备从陈志刚手中抢夺小手枪,陈志刚拼命挣扎,使得场面再次混乱。

年轻意大利男子大声喊叫:我需要手枪,我需要一把手枪……

住手!空警再次端起手枪,对准了年轻意大利男子,他不能容忍有人从副机长陈志刚手中夺取武器。然而,年轻意大利男子与副机长陈志刚扭在一起,空警无法开枪。

谁也不了解年轻意大利男子的真实身份和目的,这时,五名青壮男子再次一拥而上,有人勒脖子,有人掰手腕,他们齐心协力拉开了年轻意大利男子,将他按倒在地,用胶带缠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年轻意大利男子始终在大声喊叫:我需要飞机,我要劫机,我不是坏人,我要救我的父亲……

副机长陈志刚站起身来,理了理制服,然后挥了挥手,五名青壮男子用胶带缠住了年轻意大利男子的嘴巴,让他喊不出声音。

陈志刚将小手枪装进衣兜,走到客舱前排,向全体乘客说: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大家可以抬起头来了,我是副机长拉赫曼·阿米尔,中文名陈志刚,劫机分子已经被控制,航班是安全的,你们会按时到达,请大家放心。

机舱内的乘客一片安静,片刻,大家纷纷露出了脑袋,有人开始鼓掌,更多的人一起鼓起掌来。作为乘客,谁也不愿意遇到劫机,既然遇到了,犯罪分子却又被机组人员制服了,有惊无险,客机再次操控在机组人员手中,目睹这一切,难道能不在心中暗自庆幸吗?

空乘人员也纷纷站起身来,一切似乎恢复到了正常秩序。空姐又开始给大家端茶倒水,反复安抚大家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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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推影的新文《天价傻妃:娶一送一》一纸休书,甩在她的面前,他冷冷的眸子中是满满的讥讽,“拿着它,离开王府。”“王爷”可怜惜惜的轻喊,带着几分恳求,只是低低垂着的眸子,却是满满的笑意。慢慢转身,离开,身躯微微的轻颤,他只当她是伤心难过,却不知,她是极力的忍着笑。再次相遇时,她空手击倒两个无赖,他惊愕,这真的是他娶进王府三年,都不敢看过他一眼,而刚刚被休了的女人吗?短短数日,她成了全京城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他???再次的留意时,却发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仙般飘逸的男子,更多了一些让人惊愕的‘狂蜂乱蝶’。望着她那一脸灿烂的笑,第一次知道,她那张平凡的脸笑起来,竟然也可以这般的美,只是,他那轻柔的呵护,她那一脸的灿烂,映在他的眸子中,为何这般的刺目。片段:一身大红的嫁衣,裹着她那完美的身躯,妩媚而刺目,喜怕之下的她,绝美的脸上却是绝裂到极点的冰冷。慢慢的向他走进,手中的那锋利的匕首不断的收紧,在他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刻,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他的胸口,正中心脏。血,顿时染红了他与她的嫁衣,触目惊心的红艳,他的眸瞬间的圆睁,直直地望着,是无法掩饰的沉痛。随手扯掉头上的喜帕,她的唇角扯出冰冷而绝裂的冷笑,唇慢慢的微动,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嫁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他报仇。”“果真是你。。。。。”唇角微微的扯出一丝轻笑,带着一丝了然,只是眸子间的沉痛愈加的明显。相遇,一个平凡的小镇上,一个风华卓越,惊为天人的女子,牵着一个大约三岁多的小孩,一脸温柔的轻笑。迎面走来的男子,猛然的僵住,而看到她手中牵着的小孩的容貌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