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想套她的话,于是问:“为什么不?”
牧黍黎有些难为情不方便说,但因为对方是她,还是说:“我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但是你现在失忆了,而且我正在做的这件事不方便被太多人知道。”
“你在那种场合离去,又离开这么久,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吗?”话上这么说,秦沫却在心里计算拦住牧黍黎的胜率。
结果,为零。
忽然明白了没有灵力有再多身体技巧也没用的秦沫:“……”
牧黍黎不知道秦沫内心丰富的戏份,成功跟上秦沫话里带出的节奏,反而说:“我在乎的人,都能明白我。这句话还是你说的。”
“就像你知道婚约后,没有拒绝一样。我也问过你,这样做别人会认为你和大皇兄之间有感情,可你说,了解你的人会理解你。”
“白姐姐,你失忆了,可你和皇兄却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畏艰险,并肩而战。
秦沫笑笑,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一个人了,看了眼她的剑柄,问:“你进连家了?”
牧黍黎不语,秦沫道:“看你手上的剑,上面有标志,而且我是医师,肯定有人想来抓我……”
说完这番话,之前抓捕医师的队伍,也被秦沫下了定义。
秦沫本来还想不明白,牧黍黎怎么会突然出现,真如她所说,因为两人以前关系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
好像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摆在眼前。
还是那么聪明。牧黍黎心想,但面露震惊。
“你错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白宛歌。我跟牧成昱之间,和以前也不一样。牧黍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无论你在连家是为了什么,离开,好吗?”
最后一句略带恳求的疑问,是为了叶冀亭。
没想到秦沫会这么说,牧黍黎再次露出难为情的神色,差一点,她就说出“好”字了。
想到她来的另一个私人目的,也正好转移话题,牧黍黎说:“我见到云大哥了,他很好。而且我们以后会见面的,别告诉他们行吗?”
牧黍黎转身就要离去,秦沫问:“还有一个问题,毒是不是你们下的?”
面前的背影几不可见地僵了瞬,没有回答。秦沫目视她单手拉上面罩,跑回黑暗中。
总是在逃避她的问题,所以牧黍黎还爱着叶冀亭?
这时候要是能梦见白宛歌,问问只有她和牧黍黎两人知道的事,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然而秦沫没想到,晚上睡觉时,她还真的梦到了白宛歌。
一如记忆中白茫茫的一片,白宛歌从远处走来,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那张秦沫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晕染着空洞和死寂。
“你……”白宛歌身上的衣服不均匀地染着红色,使得秦沫出口的话又收回去。
她从白宛歌身上,看到一丝落败者的沧桑。
在无尽的白光里,白宛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伤?
白宛歌一直盯着秦沫,像是在探寻什么。她走得很慢,因为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都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往外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