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小声说:“这么晚了还出去,跟过去看看?”
牧成昱看向他们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点了头。
到药房后,莲乐立即见了云知卿,他的身后跟着牧黍黎。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秦沫看了眼牧成昱,见他并没有因为见到妹妹而露出多余的神色,安了心。
一见到莲乐,云知卿当即明白连家都在做什么样的勾当,他们玩弄的可是一国百姓的命!
莲乐冷着眸子,开口道:“就在你失踪的第二天,师兄作为使者来了南烟,同行的,还有白宛歌。”
听到白宛歌的名字,云知卿的眼里终于有了神采。
“别试图找机会传信给他们……”
话没说完,就被云知卿沙哑的声音打断:“莲乐。”他再次变得黯淡无光的眼眸盯着她,看得她一阵发麻。他又开口:“做这种事,你心安吗?”
心安吗?
莲乐同时在心里自问。祸害人命,为非作歹,如何心安?
不,她很快否定这个念头。父亲说过,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帮助父亲做他想要的事情,她只是孝顺……而已。
莲乐的手已握成拳头,向来冷冰冰的脸上浮现一抹动容,无力地说:“我一直很努力地救人……这些事都是父亲大人所为,跟我……跟我……”
没有关系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记得最先认识你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一心只为天下黎民百姓。”无力中透露着失望。
一句话,把云知卿和莲乐两人都拉回那久远的几乎快要被遗忘的回忆里。
云知卿在被云家找到之前就已经和莲乐相识。那时,他落魄辗转来到南烟国的一个小城镇,勉强靠自己活下去,而她则是陪同母亲去当地寺庙祈福。
没什么太让人印象深刻的邂逅,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富家女帮助了一个流落街头的男孩子的故事。
在寺庙的那些日子,两人有过交集。但那时的莲乐,对人温和谦虚有礼,她说:“既为圣女,自然要心心念念的都是南烟人民。”
思绪至此,莲乐垂下眸,冷意更甚。
她开口说:“现在的我,不也是心心念念为的南烟?”
站在云知卿身后的牧黍黎看了看莲乐,虽面无表情但在心里嘲讽了她的行为。
云知卿木着脸,尽管嗓音有些沙哑,却还是得天独厚般地温和:“你爱成昱吗?”
“爱。”这回答几乎是毫不迟疑。
听到这回答,云知卿却展颜,笑了。说到底他还是可怜她,被连家灌输的思想影响到骨子里却不自知。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劝说的余地。
他什么也不反对,让莲乐有些烦躁,说:“既然你想好了,就一心研制毒药,别想其他的。杨篱,看好他。”
她不知道,这一趟来看云知卿是出于什么。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走出药房,温言紧跟在莲乐身后不远处,“小姐,要不要再派人监督他?”
莲乐慢慢扫了他一眼,“不用。”
温言继续报备:“老爷下午派人来问,七天内能不能研制出解药,说王宫那边施压了,还旁敲侧击地问了句你和大皇子最近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