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卿发现她的不适,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就是灵力有点低,又刚受过伤,才用一点就感觉累,虚汗都冒出来了。”秦沫打笑道。
“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嫂子,你先休息会儿。”
“嗯。”
风落痕没太放在心上,但云知卿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经历过数次这般疼痛可以忍耐,恐怕已经露出马脚。
虽说莲乐先离开的大殿,牧成昱却和她同时到达连家。
换个地点,两人再次会面,连基本的礼仪也省去了。她不再眼波流转,在他面前更像空气。待见到秦沫一行人,气氛有些紧张。
莲乐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态,声音低低道:“我带你们找他。”
目的地是远郊一处偏僻之地,离连家很远,几人就算有灵力加持也用了近二十分钟才到达。
当地的林木和熊老居所附近的树很像,往里走,现出一间不太大的石屋,仅仅一间。旁人从远处的小路行走,若是不走进,也发现不了这被树林隐秘起来的屋子。
莲乐停了两秒,打开门。
几人立刻注意到上面躺的人,秦沫飞速跑过去,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看似镇定的叫了声“郁爷爷”,伸手缓缓摸上他的脉搏。
“丫头。”郁老面色微红,气若游丝地开了口,连咳嗽的劲也没了,声音更苍老了几分,“你来了。”
“郁爷爷,你怎么……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你别说话……”秦沫给郁老输送灵气,眼里看到的是满是雾气的郁老,原本就苍白的头发更白了,气色上几乎不像个活人。
牧成昱上前,抓住她的手腕,道:“沫儿,你先松手,我来?”
秦沫点着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牧成昱移开她的手,慢慢的给郁老的身体输送灵气。
郁老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极点,要是他们晚来半天,说不定人已经去世了。但这话,牧成昱却不敢跟秦沫说。
她探过脉,心里什么都明白。
“我来吧,我是医师,手法会好点。”云知卿说,“你先解决其他事。”
风落痕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
秦沫看向莲乐,吼道:“你对郁爷爷做了什么?他只是一个医师,你们为什么这么没有人性?”
莲乐扬起嘴角,声音有一丝畅快,“所有不愿帮忙的医师,都是敌人。”
“这就是原因?如果你们不抓郁爷爷来这,他根本不会大费周章来南烟!”
“他不会?他是谁你比我更清楚,凭什么十多年过去了,人们说起我还要加上已经有当年谁谁的风采?凭什么?”
“那我呢?是不是如果你派去杀我的不是牧黍黎,我已经丧身荒郊野岭了?”
“牧黍黎是谁?”
“杨篱。”云知卿道。
秦沫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手里已经抽出剑,杀向莲乐。
莲乐只是笑着,惨败地笑着。深深的无力感奔涌而来,她脑子里迅速闪过这十几年来她的人生,突然觉得怅惘。
原来她的骄傲这么不堪一击。原来她的风光,这么不堪一击!
牧成昱握住秦沫的手腕,目光看着她,道:“沫儿!”
“让开!”
牧成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