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翻腾,跃上了红墙绿瓦,爬上了辞星殿里浓稠的斑驳,印照在她那双寒凉的星眸里。
“走吧。”
声音轻淡,回头望了一眼火光潋滟的夜色,唇角轻挑。
“现在,可就看你,能不能把握这机会了。”
准备告诉她自己心意的柳似月在看见一片烟炎张天景象中,慌了神。
他顾不得自己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帝,抛却了一切优雅。
丝毫不顾的跑到了瓷星殿前,望着里面传来的滚滚浓烟,大喊,墨瓷,瓷儿…。
可惜,回答他却只有火焰舔舐那些名贵木料的噼啪声。
他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想,那个人还没有听到自己和她说,你那么好,我喜欢你。没有听到自己说,想你陪我一辈子呢。
她就离开了呢,这还真是无情啊。
柳似月望着空荡的落月殿,沉声道“拿酒来。”
一杯一杯,一蛊一蛊的喝,醉了醒,醒了继续醉。
柳似月改了她封号里的锦字,重新封了她‘辞月’这个名号。以皇后之礼将一空棺葬入皇陵。
天下同丧。
世人皆知,一代妖妃陨落。
丞相墨止好像接受不了这个噩耗,突然双鬓斑白,一下子就老了十岁的样子,而丞相夫人是一下子就病倒了,只有那个便宜哥哥墨瞳羽一切照旧,没有爱上女主,没有放弃自己想报效国家的愿望。
墨止辞官了,说是要带着夫人散散心。
墨瞳羽以狠辣,刚硬的手腕爬上了一国右相之位,成功把左相踢下了马。
然后以瞬雷不急掩耳之势,提拔了一个从来没有在朝堂上出现的人——琉璃公子苏镜辞。
这个苏镜辞是一个商人,一个貌美又神秘的少年。他从来都只以面具示人,他名下的若梦楼一月的润率开始说是流钰王朝一年多的税银了。
而若梦楼里的名酒浮生,却是便宜的很。
苏镜辞给柳似月带了一封信,一封来着墨瓷的信。
“娘娘,那个女人死了。”侍女声音轻颤,白晓晓望着跪在地上的侍女那副可怜的样子,笑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团扇,面若桃花。
“东西,你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她不相信那个女人活着自己不能做的事,那个女人死了,她还不能做。
“陛下,洛妃娘娘,来了。”小铉子面色苍白,声音平淡如水,眼神空洞极了。
而一脸笑意的白晓晓根本没有注意到。
她穿着华美的衣赏,梳着漂亮的云鬓,带着昂贵的金钗银簪,脸上画着桃花妆。
可惜,眼底带着的嫌弃和轻蔑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小铉子空洞的眼神里。
“叫她滚。”落月殿里传来柳似月嘶哑的声音,像是在黑暗隐忍着什么的样子。
白晓晓听见这个,完全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更加明媚。
“陛下,让臣妾来帮帮您吧。”媚着声音,好像从她身上传来一股挑花的香味。
是媚药——桃花妆。
小铉子心里道,不好。
“滚。小铉子,让她滚。”
落月殿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呻吟声。
小铉子抬起头,脸色苍白的望着白晓晓,“娘娘,是自己离开还是我送您离开?”语气温柔,可惜眼神空洞又冰冷。
白晓晓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地狱里恶鬼说话。
她脸色苍白,强撑着“没有我,你们都皇帝可是会死得啊。”然后,脸上苍白褪去,换上一种绮丽的红晕。
“谁说的。”一个一袭月白色衣袍的少年摘下面具,露出里面那张和墨瓷一模一样的脸,笑得像只画中妖。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亲眼看见你…你死了的。”
白晓晓脸色突然惨白惨白的,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嘴里嘟哝着。
苏镜辞伸手,扶起这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在所以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怎么可能死呢,我的好妹妹,我还没有拉你下地狱呢。”
然后笑盈盈的说“娘娘,这路可不平,可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