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骨瘦如柴，脸色惨白的人，我问她。
“你身体还好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笑了笑。将怀里是孩子交给陈落湘。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
但是我怕她回答我，是因为她恨我。
她还是说了，哪怕我什么都没问。
“我有多恨你，你知道吗？”
“你开了一个玩笑，我赔上自己十年，你宠了我八年零五个月二十三天多一个时辰，我赔上自己一条命和一个孩子，还有我的父母和哥哥。”
“柳似月，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上我？”
“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恨你？”
我犹豫了，因为我知道，那些答案都是“没有。”
我将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这一当就是十年。
她朝我笑，转身从长乐山山顶上一跃而下。
快到我在最后也就只记得她脸上轻松的神情。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模样。
那是在一个废弃的地牢里。
七岁的我被父皇的一个宠妃设计，进来了这里。
每天就看那些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人，去外面抓一些外形出众的孩子，来凌虐。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也被抓来了。
你比我厉害，迷晕了那些人，带我和那些还活着的孩子们离开。
那也是柳似晨最开始出现的时候。
一天早晨，我在桌上看见几张纸，规整的字迹与我飘渺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哥哥，我七岁了，我是阿晨。我喜欢那天救了咱们的那个小姑娘。”
再见你，是十五岁我被封为太子的那天宫宴上。
我看见你穿着一条海棠红的衣裙，美得像坠落凡尘的仙女。
柳似晨出现了，他用我的身体问你：“姑娘，可还记得当初我欠你一条命呢？要是记得，我以身相许可好。”
你红了脸，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你哥哥来了，借着切磋的民义，揍了我一顿。
那一顿，可让我在家躺了好久。
也听了不少他们对你的赞美。
再后来阿，我十六岁登基，你以死相逼你父亲，进了宫，成了我的贵妃。
我为了权势，假爱了你十年。
你离开后，柳似晨出现时用着我这副身体服了毒，去了。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就是因为服了毒的原因，眼睛看不清了，头发也白了。
“我咒你，长命百岁，将她相忘。”他离开前，用他最后一点戾气，诅咒了我。
我杀了禾落落（白晓晓），因为她居然敢和你一起策划离开我。
我开始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因为我偶然发现，醉了后，你还在我身旁。
但是大梦初醒，会想你。
特别特别地想你。
陈落湘发现后，打了我一巴掌，说我对不起你。
“她要是不爱你，怎么会有挽歌，她只是害怕你像从前一样，会不要她。”
我向全国宣布了那个消息。
把持朝政十六年，在挽歌登基那天，我好像又看见了你。
你穿着凤冠霞帔，说准备要和我将当年未完成的婚礼完成。
“阿月，醒醒，走啦，婚礼要开始了。”
你浅笑着伸出手。
“好。”我将手放在你手上。
“挽阳女帝，太父他去了。”
“带孤去看看。”墨挽歌脸色微微苍白。
“父君，母皇来接你了吗？你要和她好好的。”
春日的阳光，照在柳似月毫无生气的脸上和唇角勾起弧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