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紫竹苑中,侍女通通被凌若烟遣散,这里边不知道有多少是肖纤芬和凌雪柔的眼线,傻子才会留着,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从前的那个凌若烟变了。
不过凌若烟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别人是出事了才会穿越,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穿越了!这年头难道连睡觉都这么危险了吗。
不过凭借自己良好的心态,以及智慧的大脑,凌若烟这般安慰自己,优秀的人总是与众不同的。
昨天晚上凌朴奕反常的态度让凌若烟心中疑虑丛生,怎么也想不出缘由。这个挂名爹不是不管凌若烟吗,为何昨晚的种种都是替自己说话。
女人的直觉告诉凌若烟,这里边指定有问题。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添几个信得过的人使唤,府里的下人们只怕都是用不起,按小说的一贯套路。现在,她应该去大街是碰碰运气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打扮的干净利落,原主受凌雪柔的蛊惑,一向和凌雪柔穿一样的白衣,本来也没什么。所谓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就原主的颜值来说,还是有绝对优势的。
可是奈何凌雪柔迷惑太彻底,原主出门不但穿衣由她指挥,连脸上的妆容都是出自她的手。
现在凌若烟洗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漏出白白净净的小脸,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撩人而不自知。
好看是好看,可是太好看了不利于行事。凌若烟咬咬牙,忍痛对着自己的漂亮脸蛋描描画画。不一会,一个全新的形象出现了。肤色暗淡了不少,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勾人,一系列的变化让之前仙女般的神颜不复存在。虽然还是一个小美人,但也不至于像先前那样惊艳。
看着镜中秀气的小美人,凌若烟还是觉得有些耀眼,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换了一身灰色的衣服,总算是强行压制住了那神颜。凌若烟对着镜子自我欣赏,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哦,这人原来是我自己。
凌若烟在京城慢慢的转着,听到一个方向传来嘈杂的闹声。虽说从众心理不可取,可是人多的地方往往有特别之处。好吧,其实就是凌某人想看热闹了。
声源处,一群人围成一个圈,议论声嘈嘈杂杂,有些吵,还看不清这是哪里,没办法,原主的一颗心全在沈耀辰上,什么时候注意过其他的。
但是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白来一趟,凌若烟拉拉旁边一个老妇人:“大娘,这是怎么了?”
那老妇人也是健谈得很:“小姑娘,你是刚来京城吧,那,咱们这地出了名的小叫花子,他还有个妹妹。他那妹妹最近病了,他就带着人到圣德堂看病来了,结果,这病越来越严重,方才闹上门来了。”
圣德堂?凌若烟思索片刻,是了,京城的药堂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少,这圣德堂算是其中有名的了。
不过,这小叫花子倒是没听说过。“大娘,这小叫花子又是什么来头,怎的还这般出名。”不懂就问,这一点凌若烟向来贯彻到底。
“这小叫花子是前些年来的,约摸得有四五年了,他呀,也是个苦命孩子,那时候他才7岁左右,带着个妹妹,也没别的什么亲人,大街小巷的乞讨。我们这一片的人都可怜这孩子,碰上了也就给点吃的,别看圣德堂名声在外,来的这么多人,可都是向着那小叫花子的。他早些年抓过一个贼,那贼身手不凡,拿着刀,渗人的很,这小叫花子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很快就解决了。那身手,姑娘你没见啊。”大娘说着说着有些惋惜的看了凌若烟一眼。
……好吧,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毕竟自己的身手也不错,凌若烟不抓着那个大娘问了,环顾四周,突然眯了眯眼。
凌若烟嘴角带着笑,走向了一个打扮还挺帅的姑娘,歪歪头:“姑娘,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刚才李大娘不是给你说了吗?”那姑娘凤眸微瞪,有些不解。
状似无意的微微侧头,凌若烟对上了之前那个大娘的视线。当即,李大娘嗖的一下,快快转了回去。啧,一大把年纪了,挺灵活啊。
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凌若烟盯着这姑娘的眼睛:“我竟是不知,原来姑娘你这么早就注意到我了。”
“我……”那姑娘一时卡壳,不知说什么了。
“可是,我不喜欢女子,我的性取向正常呐,恐怕要辜负姑娘的一番美意了。”凌若烟的声音中带着许些笑意,可是偏偏表情却又十分认真。
“我没有。”那姑娘也是被逼急了,急急忙忙的否定。
“好了好了好了。今天这人是添不了了,我且先回去了。你们背后的人,我也不想猜你们是什么用意,但是,希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收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凌若烟一本正经的说。
那姑娘站在原地,张了张口,一时无言,只能看着凌若烟走远。
凌若烟一边朝凌府走去,一边注意身后的动静,停了。好似先前的喧嚣都是昙花一现,分外的不真实。
捏了捏手指,凌若烟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一切远比之前想象的复杂啊。深深吐出一口气。原以为这穿越是时空发生了什么错乱,碰巧而已,现在看来,怕是没那么简单了。有人在布局,一个很大的局,一想到自己也被囊括在内,凌若烟就感到一阵烦闷。
凌府的大门敞开,似是迎接她的到来,原本朱红色的气派大门,现在再看,像极了一张吃人的血盆大口。凌若烟慢慢走了进去,如同走入了怪兽的心脏。
凌府外,近处依旧繁华,可是远些的巷子却死寂一片,风吹着树叶晃动,但那树叶摇摆的姿态却硬是现出几分僵硬的感觉。
凌若烟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一路上空无一人。她的手指微紧,不过出去小半天,这硕大的凌府里的人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太不真实了。
轻轻推开院门,一个人影映入眼帘。“听说你想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呵,你可知,我们的关系,早就是几辈子扯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