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默心中想到,就这样跑的话,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不过有那些人帮忙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李雨默口中的那些人正是此刻聚集在威远镖局门口的人群,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可是这一大群人,只要往里面一钻,保管那几个店小二抓不到自己。
说干就干,李雨默冲过街道就往人群里面挤,虽然那些人骂骂咧咧的,但是一看到李雨默这个小叫花子,也就只能骂两句解解气了。毕竟打他都害怕脏了自己的手。
看到李雨墨冲进了人群,追过来的二蛋几个人想也不想就直接往人群里面冲,可是没冲两步就被愤怒的人群推了出去。二蛋只能站在人群外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敢吃霸王餐,有本事你就一直躲着,等人散了,小心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李雨墨躲在人群中,瞬间安心了很多。虽然一会也不敢保证一定能逃跑,可是最少现在不用担心被抓到,而且就在这休息休息,一会跑的快一点,说不定还真能逃脱那几个人的追赶。
于是李雨墨就在人群的最前面一坐,这才知道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的人,原来这里在招雇佣镖师镖师和杂役。
威远镖局是临阳城内唯一的一个镖局。虽然跑镖很赚钱,可是如果没任务的话,光养镖师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只有那种经常有委托任务的大镖局才会全部使用自己镖局内的镖师,一般的小镖局都只是养几个核心的镖师,接到大任务人手不够的时候,再去雇佣一些镖师。威远镖局当然算不上大镖局,所以时常都会雇佣一些镖师。
现在聚集在这里的十个就有八个是来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被选上的。李雨墨以前没事了也经常跑到镖局门口看人家练功,打拳、舞剑、耍飞刀,没事了再练练腰。所以他对这些都不陌生。
说到威远镖局,就不得不说说镖局的大镖头兼老板——王掌柜。王掌柜不是尊称,他就姓王,名掌柜。丛名字可以看出他爸妈对于他的寄托是:学徒——店员——掌柜,但是他却走上了镖师这条刀口舔血的路。
从16岁开始跟镖,当趟子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开了自己的镖局,王掌柜可以说是成功的。可是这个干瘪的50多岁的老头,由于常年在外奔波已经布满沟壑的脸上却时常显出落寂的神色,因为他没有女人。
以前天气暖和的时候,如果没有出镖的话,老王掌柜就会搬把椅子坐在镖局外面,抽着烟,晒着太阳,李雨默吃饱喝足之后,也会往他旁边一躺,靠在墙上。李雨默是真晒太阳,老王掌柜却是偷看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
因为一有女的过去,王掌柜的立马烟也不抽了,身子也坐直了,那张老脸上也会露出久违的笑,豆大的小眼珠也不混浊了,整个人都年轻了很多,身上的颓废,苍老的气息瞬间不见了。
每当这个时候,李雨默就会打趣王掌柜的,问道,老王咋没娶个媳妇呢?王掌柜的一般都当做没有听到。只有一次喝多了,王掌柜的才迷迷糊糊的大着舌头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天天漂泊在外,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怎么忍心害了人家姑娘,慢慢地年纪大喽,不中用了,这个时候还愿意跟着你的,感情就没有那么纯粹了,还不如花点钱去乐呵乐呵算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落寞与不甘,原来他缺的不是老婆,缺的是爱情。
从那以后王掌柜的和李雨默的交情一下子就加深了,成了忘年交。因为李雨默帮他保守了这个秘密,而且再也没有打趣这件事。
可是别看老王头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当他一干起活时候,立马就不一样了,就比如现在雇佣镖师的选取,他的神情就很专注,脸上那种和善慵懒的神情也不见了,反而像像只猎鹰一样机警,仔细地观察每一个人的表现,然后默默的记在心中,一一比对。
虽然跟着跑镖很辛苦,而且说不定还有危险,可是收获却真的很丰厚,所有不光是以此为生的落魄武人,或者是有些武艺的退伍士卒,甚至于只是会一些把式想赚点外快的庄稼汉,都聚集在了这里。即使选不上镖师,当个杂役钱也是不少的嘛!
如果要应聘镖师的话,有三个不同的考核项目。一比力气,二看棍棒,三试拳脚。这三样你可以随意选一样,或者是三样都做,不过并不强求。而如果要应聘杂役的话,则只用说一说自己会干什么就好了。
李雨默坐在最前面一开始还害怕二蛋可能会追过来,不过看了看自己周围都是拿刀带棒的武人,就安心多了。
坐在前面看这些人一个个表演自己的拿手功夫,李雨默别提多兴奋了,给李雨默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三个,一个叫做大牛的庄稼汉,一下子举起来了将近200斤的大石墩。
另一个叫做追风剑的落魄武人,站在场地中央,左手划的一声甩出了一把的果仁,然后右手长剑刷刷刷几下果仁都应声从中间被切开。
还有一个叫做赵小刀的,一连扔出七把飞刀,每一把飞刀都刚好撞在了前一把的刀柄上。
过了两个多小时整个表演才结束,王掌柜的也选出了上十个人。正在这个时候从镖局里面走出来了两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浑身透漏出一股凌厉,凶狠的味道。
王掌柜的急忙上前打招呼,说道:“两位大人好,我这边正在选镖师呢,两位大人也看一看?”
其中一个矮一点,留着几缕小胡子的人说到,王掌柜的办事我们放心,我出来主要是问一句,我们说的要找一个人来伺候一位小姐,这个人找好了吗?
王掌柜的摇了摇头说道,找镖师我在行,找这个我可真不会啊。我也不太清楚二位具体想找一位什么样的人,又怕找的人不和你们的意,伺候不了人。
这个时候,另一高一点的人把那个小胡子拉到一边嘀咕了两句,然后两个人都脸色有点阴沉的回来了。
那个小胡子接着说道,这个人今天一定要找到,明天准时出发,我们时间很紧的,我想你已经很清楚了。至于人选,你可以多找几个小姑娘来看一看,我们确定谁合适。
正当他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此刻正规划着一会往哪跑的李雨默,小胡子看到李雨默还是一个小孩,不过眼珠子滴溜溜只转,显然是一个机灵的孩子,忽然想到,就他吧,刚好!
于是就问王掌柜的李雨默怎么样,王掌柜的一愣,不过马上就接口说道,这个小叫花子是我们城里的,人肯定砍去,嘴甜,机灵,会办事,就是不知道照顾人如何。
那个小胡子说道,那就他吧,记着明天早上出发,说完之后递给了王掌柜一张银票就离开了。
还正愣着的李雨默就把王掌柜的一下子拍醒了,然后就被告知他被雇佣为临时镖师了。
这个消息让包括李雨默在内的一群人在寒风雪地里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