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家族族长的到来,以某种戏剧性的结局收尾,几人又回到了议事大厅,继续刚才的“谈判”。
“君子一言!”林风首先开口。
“哼!”诸葛连冷哼一声,并不想接他的话。
“临走前,我还,要见一个人。”林风不管诸葛连同不同意,直接提出要求:“我要见韵儿的师父!”
“什么?”三人再次震惊,诸葛连的脸再次冷下来:“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
“你……”诸葛连恼怒,刚要说什么,又突然停住了。
林风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他发话了,带我去吧!”
“诶……”诸葛连无奈地叹息一声,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云华,二弟,你们先回去吧!小子,你带着韵儿跟我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带走出议事大厅,林风跟着他离开,诸葛筹苦笑,只得离开。
舒云华看着丈夫的落寞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夫妻两人没有儿子,她一直将两个女儿视为心头肉,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年诸葛韵双腿残疾,她是天天以泪洗面,恨不得用自己的双腿来代替诸葛韵的双腿,后来她一个人跑到天武大森林,一把火烧了所有的曼陀罗花……而现在女儿失去记忆,刚回来就又要离开,还是去那凶险之地,她怎能不心疼……毕竟,她是一个母亲啊!
……
诸葛连将杨风和诸葛韵带到一个竹林,几人在里面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座竹屋前停下。
竹屋前右边有一个遮阴用葫芦架,上面还吊着几个葫芦。葫芦架下有一个桌子高石质的棋盘,里,左,右三边各有一个石凳,棋盘里面还有没下完残局……
诸葛连将他们带到竹屋前,说道:“老先生在里面等你们。”说罢,他就离开了此地。
这个竹屋很简朴,大门紧闭,跟普通竹屋没什么两样,值得注意的是,楼梯中间是斜坡,两边才是阶梯,斜坡上有两条很粗的线稍微凹进去,很明显这是为诸葛韵准备的。
“进来吧!”竹屋内传出沙哑是声音,声音很慈祥,仿佛是一个老人在呼唤晚辈一般。
林风推着诸葛韵,沿着你两条微凹的粗线走了上去。
吱!
竹屋房门被打开,林风推着诸葛韵进入竹屋,地板很平坦,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竹桌,一张竹椅,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茶壶,三个茶杯,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他低着头,闭着眼,似乎不用眼睛也能看到自己在茶水中的倒影。
听到开门的声音,老人忍不住颤抖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林风将诸葛韵推到老人的面前,由于没有多余的椅子,他就站在诸葛韵的后面,静静地等待。只有诸葛韵睁着大眼睛想好奇宝宝般地看着两人。
“不喝吗?”老人开口了,却没有抬头,声音个刚才一样,很慈祥。
“喝不了。”林风答道。
“……那疯小子……”
“死了!”
老人浑身一颤,又叹了口气,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前,老人宁愿相信是他自己算错了,而如今……
“怎么死的。”老人又问。
“自杀!”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却没有看两人,而是直径向门口走去,而林风则推着诸葛韵跟着他,走出竹屋。
老人来到了葫芦架下,直接坐在右边的石凳上,说道:“坐吧!”
杨风将诸葛韵推到与老人相邻的位置,那个位置正好没有石凳拦路,而他则与老人相对而坐。
“疯小子不喜欢喝茶,所以里面没留他的位置,他喜欢喝酒,你现在坐的位置一直都是是留给他的。小琳儿也经常来这里,我现在坐的位置就是她的。”老人说着,便随手从葫芦藤上摘了两个葫芦,拔开塞子,香浓的酒味向四周扩散开,一个放在自己面前,另一个放在林风面前,继续说道:“小丫头不喜欢酒,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藏了酒。”
老人口中的小丫头,自然是诸葛韵,而诸葛韵闻到酒味也本能得皱了皱眉。
“在他的记忆中,你不会准备多余的位置。”林风说道。
“他不是多余的。”老人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坚定,却依旧没有抬头。
“在他的记忆中,他的位置是被你亲自除去的!”
“……”老人沉默。
不一会儿,林风说道:“他和你很像,面对不敢面对的人,你们都会选择不看对方。”
林风指的自然是在罗刹牢狱中杨风遇见医怡的时候的表现。
“……”终于,老人抬起了头,看着林风,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而林风也感觉自己在老人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许久,老人收回目光,拿起面前的葫芦,狠狠地喝了一口。
见老人喝酒,诸葛韵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酒葫芦,顺手用塞子塞住,然后就死死地抱住,怒目瞪了老人一眼。老人不甘心,伸手去抓林风面前的酒葫芦,而诸葛韵速度更快,一手抢过林风面前的酒葫芦,然后和刚才一样死死地抱住酒葫芦。
诸葛韵盯着老人,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不,不许喝!”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身体没变,多年来她一直在阻拦老人喝酒,几乎要成为一种习惯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抢了老人的酒。
“诶……这丫头,失忆了还不让我喝酒。”老人苦笑,随后对林风说道:“陪我下完这一局吧!当年那疯小子给我留了一棋局,我怎么想都破不了,而我和这丫头第一次见面她就破了棋局,这个,是她留给我的棋局。”
林风没有说话,按着杨风的记忆,执黑棋。
嗒!
落子。
看似要败下阵的黑棋,瞬间有了转机。
老人微笑,正要落子时,诸葛韵突然拿了一个白棋!
嗒!
落子!
“……都失忆了还想着和你师兄对弈,还真是固执!”老人哭笑不得。
两人就在老人的慈祥的目光下,在纵横十九道的线组成的棋盘下不停地落子……
嗒!
随着诸葛韵白子落下,三劫连环!
三劫或三劫以上,又称连环劫,是围棋中的一种特殊情况,这种情况若双方各不让步,则为和棋。
“哈哈哈,三劫连环。”老人大笑:“好一个三劫连环。”
随后老人再次叹息:“老夫卜算子,这辈子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自杀,另一个失去记忆,你们一个我大弟子记忆的承载者,另一个是我小弟子生命的延续者。都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了。”
听到这,林风再次开口了:“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老人眼睛着出一道精芒:“包括修罗界,天算珠,还有……三生石和……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