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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义镇,边城

百里守约好不容易跑回自己的营房,周围其他将领睡得也较熟没有被吵醒。那时他已摘了面罩,那些巡视守夜的士兵见到是他,尽管他穿的黑衣,但也是自己人,便也没有多想什么。

百里守约顾不得脱掉带了些血迹的黑衣,挣扎地爬到自己床边,奋力翻找着药物。他强行扭转李元芳的飞镖,却也被飞镖内圈刮伤了右臂,此时已是鲜血淋漓。

“啊······”百里守约低声的低吼着,他心知若是吵醒了大家,难免暴露身份,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的追究,却也是麻烦事。他只能强忍着,好不容易拔出几支药,便强行涂在自己右臂上。

“吱吱······亢亢······”几声细微的声响从帐外传来。

“什么啊。”百里守约心里念叨着。

“砰砰砰砰!”大帐的顶部突然一沉,听起来似乎有异物在顶部。百里守约顾不得伤势,大喝道:“小心!”

这一声喝刹那间便将熟睡的一营将士一并吵醒,反应快的翻身一滚便跌落床下,其他反应慢的也在大帐顶部被打破之前起身。从破裂的顶部落下好几只魔种孤狼,在落下的空地上嚎叫起来。

“魔种!”百里守约认得它们,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凳子便打,其他将士反应也都不慢,一听“魔种”二字,全都抓着身边能找到的东西对着他们打去。

魔种孤狼全都生性残暴,起初它们想从气势上压倒对面,谁知没有效果,干脆直接扑上去便撕咬起来。守卫长城的将士每日都见惯了杀戮,哪里会怕这些,虽然各营之中惨叫连连,但是那声音中饱含的情绪并非恐惧与痛苦,更多的是愤怒与激愤。

“啊——杀······”百里守约被好几只魔种孤狼撞得是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一头冲出所在营帐。一看外面许多魔种烈鸟抓着巡逻队将士便升到高空再丢下来,大多数将士都只能投枪还击,但效果实在是不够看。百里守约手无寸铁,只能从地上尸体上捡破碎的头盔、铠甲,吸引魔种烈鸟来抓,让它们抓住那些头盔、铠甲再松手,以拉低它们的效率。

“砰!砰砰!砰砰砰!”无数枪声响起,裴长官率领金枪队闻讯赶到,他们扎好位置,对着一众魔种烈鸟连发几轮,便将大部分魔种烈鸟击落。

剩余的魔种烈鸟一看,也都知道进攻不成,迅速升空想要向长城之内进发。

“找死!”裴长官怒吼一声,手中那支枪突然连发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又有好几只魔种烈鸟重重砸落在地,剩余的魔种烈鸟看着同伴一只只的掉下去,知道再前进肯定没好果子吃,只得掉头撤出长城。

剩余的魔种孤狼将几个军营搅得天翻地覆,等金枪队赶到后,也都被尽数歼灭,没有一只逃脱。

狄仁杰和李元芳看着金枪队来到,魔种阵势已被反压,便将注意力对准了面罩人。面罩人看了看他俩的目光,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可惜啊,这次还是没有成。不过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你永远都成不了,我会找到一个真的领袖来带领长城众将。到时候,你别想再踏进长城一步。”狄仁杰看着伤亡的惨状,心痛不已,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啊。”面罩人笑道:“一直赢也没什么意思,我期待和你说的那人碰面。”说着双腿一迈,已远远落在了长城城墙之上,再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李元芳很是震惊,这里离长城城墙距离不近,自己的刃遁还远远达不到这个距离,没想到他竟能行动的这么迅捷,若是与此人搏命,自己能有一成胜算吗?想到这他便暗暗抹汗。

“这人······是谁?”百里守约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正好看到了面罩人从他们所在的屋顶迅速离去。

旁边几个士兵听了,朝着百里守约看着的方向一看,都看到了面罩人消失的身影,有几人似乎知道他,都惊恐的叫起来:“幽灵······幽灵······”

“什么?”那些不知情况的士兵一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狄仁杰深知他们对面罩人骨子里的恐惧,担心这个消息传出来容易影响军心,连忙摆手道:“没什么!你们看错了,只不过是只魔种而已。”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安静起来。那些看到了面罩人背影的士兵也都怀疑起自己的眼睛起来。只有一个人不同。

“真的吗?”

平静的问话,却让李元芳感到异常的刺耳,不单单是少有的遇到的质疑,而且这声音让他觉得很是耳熟。

“小子。”李元芳抬头盯着百里守约,又看了看他的右臂,一看那擦了伤药还有些血迹手臂,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成。于是他一脸“真笑”的对着百里守约道:“你给我说一次“小矮子”三个字。”

“什么?”百里守约本来是看着狄仁杰靠近的,刚刚才认出他来,一认出他便知道不妙,连忙咽了口口水粗着嗓子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转身想走。

“站住。”李元芳手中已扣着四枚飞镖,在百里守约面前一晃,虽不怎么刺眼,却也让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百里守约知道自己已被发现,重新转身正色道:“朋友,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李元芳一把指住百里守约的鼻子,虽然他身材矮小,这种动作看起来相当滑稽,但也倒是颇有气势,周围围着的一帮将士倒没一个笑出声的。

“今晚你没少让我出丑啊,小子,你······”李元芳一边指着百里守约一边向前走,直走到他跟前。百里守约却一步不退,等他走到自己跟前,胸膛一挺,用力道:“我不怕你。”

“小子,你······”李元芳刚想用飞镖去顶他,看他躲不躲,狄仁杰突然道:“元芳,慢。”

“大人······”李元芳很是疑惑,他知道以狄仁杰的眼力,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却不知为何要阻拦自己。狄仁杰却没看着他俩,而是对着不远处正指挥众将清理现场的裴长官道:“老裴,我想和这位小兄弟谈谈,没问题吧?”

“啊?”裴长官一听,他还没看清百里守约长得啥样,却也觉得狄仁杰自有自己的道理,也不多想,便答应了。狄仁杰便先遣散了众将,紧接着带着百里守约和李元芳一起坐在了身后房屋的房顶上。

“哼,小子,我可告诉你,落在我的手上,有苦头吃的!”李元芳还是一直死死地盯着百里守约不放道:“我再给你个机会,你隐身逃跑,看看我究竟抓不抓的住你!”

百里守约有些无语的看着月光,心道:“这小矮子本事不见多高,话倒是多得很,还都很幼稚,比玄策还不如。”一想起玄策,他便又增一层伤感:“与玄策分别前一晚,月光也是如此吗?”

狄仁杰沉默了许久,终于打断了李元芳,对百里守约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百里守约知道对他隐瞒也没什么意思,答道:“在下百里守约,守约之名乃是我自己起的,我曾经对我兄弟失了约,今后无论何事我都会守约。等到······我兄弟回来。”

“切,还守约呢,我看······”狄仁杰一把将手中一块蓝色令牌拍在李元芳脑袋上,砸的李元芳一懵,便说不下去。百里守约看着这狄大人倒挺有意思,也试探性的问道:“那么狄大人,敢问您的名字······”

“你······你放肆!”李元芳正揉着自己疼痛的脑门,一体你这话,又来了精神,指着百里守约道:“小子,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

“好啊,我也很久没有称呼自己了。”狄仁杰又伸手拍了李元芳脑门一下,笑道:“我叫狄仁杰,小兄弟你叫我怀英也可以。”

“狄······狄仁······”百里守约一听,差点没直掉下屋顶去。他一扶屋檐,重新爬到狄仁杰身边道:“大······大人,您······”

狄仁杰伸手将他拉到身边道:“守约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在观察裴长官。若非真正关心长城,又岂会这么注意长城的长官?”

“兰陵王······”

“他被称为是长城的幽灵,凭借一己之力搅得边关是不得安宁。现在苏烈下落不明,裴长官肯定不是他的对手。长城,需要更多的人站出来,否则不单单是魔种,这个兰陵王也是非常难办的。”

“狄大人,我愿意协助裴长官一同对付这兰陵王。”百里守约在保家卫国方面从未有过丝毫犹豫,这也是他的约定。

“小子,不是我说你,你有什么本事去和兰陵王抗衡?要知道,他根本不用全力,我都打不过他。”李元芳难得没有完全挖苦百里守约,却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的,我也不是他的对手。”狄仁杰言语中稍带些苦涩,却没什么遗憾的,他一介文官,不至于去和兰陵王这等武将去比拼武功。

“那······真的没有办法吗?”百里守约不信,若是兰陵王这么强,长城不应该早就失守了吗。

“他只有一个人,而长城却是几十万齐心协力的大唐男儿,他还不足以能一个人毁掉长城。但如今魔种来了,一旦引魔种攻破长城,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即便他不能复国,他也不会让大唐好过。”

“疯子!真是疯子!”百里守约根本无法理解兰陵王的行为。

狄仁杰却明白得很,道:“我理解他的想法,却不支持。我们的信仰不一样,终究不会是一路人。放心吧,我狄仁杰在此许诺,为长城找到一个真正的领袖,能够带领长城守卫军牢牢守住长城的将领。”

“百里守约······替长城将士们······拜谢狄大人······”没有任何犹豫,百里守约相信狄仁杰,也认为他真的能为长城带来他们想要的。兰陵王不会得逞,魔种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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