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市之变三年后,西域。硝烟四处弥漫,放眼望去,多是残垣断壁,数以万计的西域百姓流离失所。人类与魔种的战争久久仍不能绝,此时的硝烟,已到长城南部,弥漫过都护府。
“吼吼!”没有进入长城避难的流民们,自然是无处可逃,终究被四处搜寻的魔种发现。魔种见到纯血统的人类,自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当时便四下里扑上。流民们手无寸铁,更无反抗之力,只能蜷缩在一团尖声大叫。
“噔噔!噔噔!”只听一骑马接近的声音响起。年幼的孩童在父母怀中的间隙里看到剑光在眼前闪过,便听见魔种“嗷呜”几声惨叫,它们便已在空中断成几段。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身着白衣,手持长剑的俊朗男子出现在流民的面前。只见他衣着整洁,脸上虽显焦急却不失潇洒气度,流民们仿佛看到了救星,纷纷松了口气。
此人便是被大唐誉为剑仙的李白。他虽然在大唐出名,却生于西域云中漠地。连西域之人都知道他的名头,虽然他不常在西域现身,但他始终没忘记,自己故乡何处。西域的百姓也都可以轻松通过他的衣着来辨认出他的身份。
“背信弃义!是长城守卫军背信弃义!”一名被魔种惊吓地跪倒在地的青年高举双臂,虽忘记了起身,却更满腔愤怒的控诉着。另外一名中年人则迅速跑到李白的跟前,大呼道:“没错!就是那个叫做苏烈的长城将领,他勾结魔种!他勾结魔种!”
“胡说八道!”李白正是因为苏烈的书信,从而来到西域,此时又怎会相信这样的话语,他当即揪住中年人,质问道:“苏烈乃是长城长官,他怎么可能勾结魔种?不要妄听传闻,那些都是假的!”
“是真的!”中年人非常肯定的说道:“我们都被他害了!长城守卫军也是一样!很多人亲眼所见他们与魔种一起搜刮宝物。西域中人都知道,这就是事实!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现在的西域是何种光景?”
李白将中年人放开,茫然地扫视着四周,身后熊熊燃烧着的都护府堡垒,只有四处逃窜的人影和咆哮的魔种声响。他感受到了一丝无助,不论他自己再怎么强大,有的谜题都不是他一人能够解开的。
与万里长城唇齿相依的繁盛强大都护府,就此陷落。传闻关市之变后,长城守卫军借以关市之变的魔种进攻,前往各处搜寻魔种,反倒招惹魔种各处肆虐,结果整个西域都招致来灾祸。
李白痛苦地闭紧双目,多年前与苏烈分别之景不禁涌上心头。
五年前,长城,一轮圆月。
“花间一壶酒······”李白躺在长城堡垒主楼的屋顶,随性地念叨着:“不知道长安的月亮,是否和长城一样明亮啊。”说完,便将手中一棵草丢进嘴里叼着,明面上的意思是:叼着草能陶冶情操,理清自己的思路,更好的作诗。
“如果有空去长安与人比剑,便代我好好看看故乡的样子吧。”苏烈手中正中地端着一盆瓣鳞花,非常珍惜地端详着它:“如今······可是花开的季节了。沙漠中的花,意味着无限希望。”
“啊哈!来干来干!独酌无相亲啊!”李白说着,依旧躺着盯视着天上的月亮,手拿酒壶直接往身下一甩,便将几滴酒洒进了苏烈的瓣鳞花花盆里。
“住手!快住手!”苏烈看着李白来劲,翻过身子对着花盆就倒,他连忙制止道:“你别把我的花浇死了!”
“哈哈哈哈!”李白得意的大笑,就如同在威严兄长面前恶作剧成功的小弟弟一般,道:“我这美酒浇下去,兄长的花朵一定茁壮成长才是。”
“想多了。”苏烈轻微地抚摸了两下瓣鳞花,道:“你那劣酒,我最熟悉了。祸害我可以,可不能祸害这难得的花朵。”
“好说好说。”李白道:“兄长,打个赌如何?长安的月亮,肯定没有这里的更圆。”
“是吗?”苏烈抬头,也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贤弟对自己的故乡很有信心啊。我也一样,在我看来,没有地方的月亮,比故乡更圆。”
“要走了,可惜兄长为将,不能饮酒。兄长可知,独自一人饮酒的苦痛?”
“饮酒对我就够苦痛的了。”苏烈连忙摇头道:“忍忍吧贤弟,下次再说。”
“也好,就着这股苦痛的性子,贤弟我为兄长吟诗一首得了。”李白高举酒葫芦,笑道:“愿天下就图,都不和我一样倒霉。在这一轮圆月之下,居然只能一人独饮!”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我就是······这么个人儿~”
“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