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陌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轻嗤了一声。
大概挺痛苦的吧。身体上的不适，和心理上的恐惧叠加。
她仿佛能够看见叶楠死前，扭曲而不甘的表情。
而她自己，则站在完美的第三视角，欣赏着这精彩的一幕。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林阡陌觉察到自己身上某些暴虐因子正在蠢蠢欲动。
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悬崖勒马，她抬眸看向程语薇。
对方似乎，也挺高兴的？
这个念头一出，她也就随口问了出来。
程语薇不以为然，“算是吧。让这种人渣也体验一次绝望，挺好的。”
不过她又旋即想起什么，伸出手摸了摸林阡陌的脑袋，“对不起啊丫头，我忘记了，你还没想起来呢。”
林阡陌愣了一下。“什么？”
程语薇看她那呆萌的表情，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什么都没有听见哦。”
林阡陌：“……”
虽然她掌握的信息不全，但是这些人一个两个地在她面前疯狂剧透，她还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好么。
她看了一眼，一旁书架上摆放着的近照。
上面的叶楠看起来很精神，五十来岁了的人，身材却仍然匀称，发际线也没有像许多同龄人那样惨不忍睹。
尤其是金丝边眼镜后面的那双黑眸，锐利逼人，像是能够洞悉一切，更显现出几分为人师表的威严正气。
啧。林阡陌心里的小人动作夸张地摇头晃脑。
这样的衣冠楚楚的家伙，谁能想到竟是个斯文败类呢。
系统：“……等等宿主你怎么猜到叶楠性侵女学生的事情——”
林阡陌冷笑，“嘘，你说漏嘴了呢。”
系统立刻躲起来装死。可是……
不对，等等。它将这件事瞒着宿主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怕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格被刺激得重见天日吗？
如今宿主自己搞清楚了之后，其实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嘛。
是宿主的力量变强了？还是它的力量变强了？
又或者是隔壁那位好心人……
“闭嘴，你碎碎念吵到我了。”林阡陌打断它。
系统：“……”嘤嘤嘤。
程语薇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忍不住道，“丫头，想看的都看了吗？什么时候走？”
此时刚刚午后，附近人少，正是她们偷偷溜掉的好时机。
“唔，马上啦。”林阡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仍然在房里上上下下地检查，“再给我一点时间嘛。”
不对，她一定漏掉了什么。
这种强烈的直觉暗示下，她疯狂筛查着书房内的可疑物品。
桌椅，书架，壁灯，盆栽，吊顶，踢脚线，中央空调……
是的，中央空调。
林阡陌心中隐隐掠过一个猜测。
“怎么了？”程语薇奇怪地看着她突然绷紧的脸色。
“……没什么。”她连忙摇头。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了。“我们走吧。”
程语薇挑眉，似乎想追问，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林阡陌最后看了一眼窗边的吊兰和空调的控制板，跟在程语薇身后出了门。
回到顾梓言公寓的时候快到下午三点了。
顾不得程语薇戏谑的目光，林阡陌一路小跑溜上楼，用系统帮她找来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这会儿还早，顾梓言不可能回家的吧。
她刚刚这样嘀咕着，下一秒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