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觉得自己很悲催,遇见顾成溪这么个能忍又心软的女人,她过得憋屈,她看得难受,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不是单纯的想完成任务了,而是真的想让顾成溪过得好一点,她那么善良那么优秀一个人,不应该被这种人毁了自己一生的。
可是顾成溪……这种事情,是只有你自己立起来了,别人才能帮上忙。可现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办法,真真是任重道远,徐晚绞尽脑汁才终于让顾如澜为自己举办这个生日会,借着这个机会认识顾成溪。
单看结果,是真的很不尽如人意,可是徐晚也没打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水滴石穿,磨铁成针,总要慢慢的来,噢,忘了说了,倒霉的徐晚就是顾如澜的女朋友,黄景瑜。
系统这次给徐晚找的身份真的是路人甲到不行,和顾成溪、许佑嘉,以及两家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等于说是,一穷二白,啥也没有,她费尽心思才找上顾如澜,成为他的女朋友,原来的世界里,夏景瑜最后是嫁给了顾如澜,但是徐晚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任何的交集,她只能历经千辛万苦,才接触到顾成溪。
万事开头难,依旧、总归会好的。
……
许佑嘉发现顾成溪的眼睛有点浮肿,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不由得挑起了眉毛,放缓了车速,分心看着她:“心情不好?”顾成溪垂着头,望着车窗外的夜景,故作轻松的说道:“没有,只是看着弟弟长大成人也有了女朋友,时间过得这样快,想起以前做姑娘时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感怀罢了。”
许佑嘉轻轻的笑了起来,五官越发柔和,淡淡的嗯了一声,沉默着开车,快到家的时候,许佑嘉才又说道:“那个夏景瑜我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要不要查查她?”
顾成溪的右眼皮剧烈的跳动了两下,心砰砰砰的几乎要飞出来,她抬手撩了下头发,咳了一声,才道:“我也觉得眼熟,至于查,就不用了,如澜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好。”许佑嘉好像没发现顾成溪这一刻的不自然一样,依旧温文尔雅的笑着,停好了车,看着顾成溪下车,睫毛低垂,在眼睑上扫出一片阴影,他顿了一下,才抬手把车钥匙拔了下来。
他今天晚上有点心神不宁,看着顾成溪一个人走在前面的背影,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好像从那个KTV出来之后,她就比以前更沉默了,本就不是能说会道大方开朗的人,这样一沉默,便显得更为极端,他亦是心细如发的人。
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半响,才发觉,平日里,她都是小碎步跑着跟上自己,努力保持着和自己一个水平线,可是今天……她一个人走在前面,像是个骄傲的孔雀。
许佑嘉的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他并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交集,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做就能不做,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憋屈,他必须温柔的对她,必须哄着她,讨好着她——这是爸妈都希望见到的,他们已经失望,不企图改变他,只要求他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就好,起码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和美,婚姻幸福,这就够了。
至于私下里……呵呵,他冷笑了一声,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他。
收起冷笑,他在满天星辰,月凉如水的晚上,大踏步追上了顾成溪,一如往日里顾成溪追逐他的时候,他很累,但仍旧得笑,还要笑的好看,笑得温柔,这样,顾成溪才会喜欢,才会心软,他强迫着自己忽略心头的那种恶心和抗拒,拉住了她的手腕,问她:“你是不会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顾成溪开门的手僵在了那里,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许佑嘉,心中忽然雀跃了一些,刚刚因为夏景瑜的话而压在心头的大山好像一瞬间就被他温柔的笑容给冲散了,什么也没有,一片天高云淡的舒服,她笑了,握住他的手:“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伤春悲秋罢了。”
“是吗?”许佑嘉呵呵的笑了一声,推开门,和她走进卧室。
顾成溪有些局促,手指都有些颤抖,想去打开灯,却又被许佑嘉握住了手,他把她圈在墙壁上,低声说道:“成溪,我爸妈说,想抱孙子了。”
顾成溪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接着手机光与微弱的月光,她看清楚他的眼睛中,一片汪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把自己笼罩住,包裹住,沉默许久,她干涩的开口:“你告诉爸妈,我不能生吧。”
许佑嘉的瞳孔骤然缩成一点,胸膛起伏的厉害,顿了半响,呵的一声笑了起来:“什么时候知道的?”说着,放开了她的手腕,拉开两个人之间暧昧的距离。
“这重要吗?”顾成溪反问。
“我想过爱你的,也是真心不讨厌你。”许佑嘉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那么多女孩子中,只有你不是那么让我反感……可是,成溪,我做不到。”
“嗯。”顾成溪的心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眼眶逐渐湿润,冰凉的泪水顺着她的肌肤滴落,一如刀子划过肌肤那般,痛彻心扉。
许佑嘉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水晶灯,光线不是很强烈,刚刚好,顾成溪望过去,满床的玫瑰花瓣,床头放满了洁白的百合花,这样鲜花满室,她竟然没有闻到一点的味道……她有些茫然的扭头看着他,问他:“这是做什么?”
“前几天,爸妈说,必须要我们有个男孩子,不能让许家就这样绝了后,可是我……”许佑嘉凝视着顾成溪,眼睛中光晕流转,仿佛深情似海的凝望:“成溪,我知道你爱我,胜过所有人,不然,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忍了过来。”
顾成溪没有出声,只是回望着她,满床的玫瑰看起来一点也不浪漫,她没有一点喜悦,只是心口发慌,发堵,好像下一瞬就呼吸不上来了一样。
“成溪,你不知道我……我上次碰你的时候,那种……好像被玷污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特别的脏,特别的恶心,我不敢想,每当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拿刀把自己身上的肉给剜下来……所以,成溪,你帮帮我,再帮我最后一次,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许佑嘉的眼泪凄然的落了下来,周遭的一切都模糊的成了一团光:“一辈子这么长,我真的以为我能喜欢上你,毕竟你这样优秀,这样善良,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也努力了。”
“只是,爱你,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事。”许佑嘉眼泪豆子一般落了下来。
“你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说出的话这样恶毒?”顾成溪好像喉咙里塞了一块坚硬的磁铁一样,让她一开口声音就嘶哑的难听,她望着泪人一样的许佑嘉,忽然觉得他颓废了许多,苍凉了许多,纵然心中百般不忍,却还是更疼一些,疼到心肺麻木:“你说,你被玷污,你觉得恶心……?许佑嘉?”
“爱我……你力所不能及?”她呆呆的反问,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珠,痴迷的看着许佑嘉,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柔和许多,脸上悲戚的表情让他更加的璀璨夺目,她的心早就被处了极刑,五马分尸,烈火焚烧,化为灰烬,最后痴痴的笑了起来,她问:“你要我帮你什么?玷污你?Rap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