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妈妈今天就拉了一次粑,她很怕一会生产的时候他们等了半天这狗子拉出来一坨粑粑。
在她以前接生的时候这样的事发生了许多次。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吩咐刚拿完毛巾回来的柳九澄再去拿许多卫生纸。
迷茫的、不知道拿这个干什么的柳九澄还是去拿了。
“你再去冰箱拿点肉煮了,要清淡要好吃的。”白十方郑重地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
“哦……”
刚回来又被赶走的柳九澄琢磨出了点不对,但这属于突发状况,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和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计划去厨房处理肉食。
从衣柜里抱了一大推为小狗狗所准备的毯子毛巾放到了沙发上,白十方选了一个纯白色的大厚毯子在客厅较边缘的位置铺平,让二哈妈妈侧卧在上面。
没了柳九澄在身边,十方低声询问二哈妈妈。
【你一会会舔胎衣么?】
二哈妈妈一脸嫌弃的“咦呃”。
好吧。
白十方又问:【你一会吃胎盘么?】
二哈妈妈的眼神仿佛是在看傻子。
白十方内心安抚自己,人家是高智商哈士奇,和普通狗狗不一样。
你看哪有人舔胎衣生吃胎盘的。
呵,高智商哈士奇这个词怎么有点搞笑呢。
【那行吧,一会你只管生,我来处理。】
二哈妈妈哼唧了一声表示同意。
【现在感觉怎么样?羊水破了没?】
二哈妈妈翻了个白眼。
白十方默默转身走了。
【你别走啊我怕!】
白十方幽幽扭头:【你可别吧,你可是生过一次的狗子了,一会羊水破了喊我,我去烧点水。】
二哈妈妈放了心,重新把昂起的头放回了毯子上。
说来可怕,其实这是白十方第十九次给狗子接生了。
自家的宠物有一只就是怀着孕的时候捡回来的,当时已经显怀,大大的肚子,瘦骨嶙峋的肋骨。
因为希望她之后能长得肉嘟嘟的,所以取名嘟嘟。
比起现在接生这样有条不紊孕妇还能沟通的样子,嘟嘟的接生过程真的是兵荒马乱的。
幸好顺产,母子平安。
在他们的爱护下,嘟嘟也长成了一副肉嘟嘟的可爱模样。
不知道嘟嘟现在智商有没有增长。
如果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时常会错自家宝贝宠物的意的白十方现在迫切希望自家宠物能变成高智商的模样。
哦,不要是怼人的高智商就好。
烧好了水,白十方倒出来一些晾凉,剩下的开水倒到了电饭煲保温,然后又烧了一壶。
如此反复,倒满了一整个电饭煲,外面晾了三盆水,自觉准备好了的白十方心满意足的蹲回二哈妈妈的面前。
一蹲她差点没直接坐下去。
【我天你羊水破了为什么不喊我!】
二哈妈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啊?我羊水破了啊?】
白十方绝望地想,这智商,怕是只有在怼人和装优雅的时候才有用了。
白十方很庆幸自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宠物接生员,就算这位宠物妈妈并不靠谱也能保障住生产的顺利进行。
第一个小宝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生出来了。
生出来之前二哈妈妈竟然又在那嚎自己要拉肚子了忍不住了。
白十方于是拿卫生纸垫到了正以非常不雅观的拉屎姿态努力的二哈妈妈屁股底下,免得她的臭臭污染了那洁白的毯子。
生产时会有便意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白十方没有疑惑和惊慌。
然后第一个宝宝就这么出来了。
白十方:……
一团暗红色的物体,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拉稀。
白十方真恨不得把手里的卫生纸甩这傻货头顶上去。
臭臭和宝宝分不清吗?
这确定是智商有加成的狗吗?
驴吧!
白十方压着怒气,用干净的毛巾沾了温度合适的热水将小家伙的身上弄干净,剪掉了脐带把小家伙放到二哈妈妈的怀里。
第一个生下来之后第二个也就很快了。
白十方招呼柳九澄喂二哈妈妈一些肉食,这狗子嘴边还嚼着小半块肉呢,第二只就出来了,离第一只的出生不过二分钟多。
陆陆续续半个小时,生得一个比一个慢,生出来的小宝宝一个比一个颜色浅,生到第五只的时候,竟然是纯白色的哈士奇。
到最后,一共七只小宝宝,三只纯白色,四只正常的花色。
白十方按照出生顺序给标了软环,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七色刚刚好。
【这胎盘你真不吃?】
白十方端了一盆胎盘,自己快没被血腥气给熏晕过去。
【真不吃,你把那个人支走看看小狗吃不吃吧。】
白十方以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她。
【你别这样看我,你看看那群崽子都往你那跑呢。】
二哈妈妈生无可恋地躺在那长叹一口气。
【我本来想让你扔了的可是直觉这个应该给小宝宝吃。】
您还有直觉吗?
白十方很想这样问一句。
可是仔细一想这好歹是只狗,动物直觉总归是比自己这个人强一点的。
于是她转身就把柳九澄给按住了。
柳九澄:?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么?”
柳九澄肃着脸,十方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开心。
十方也并不是很开心。
“白十方,你别和我说你没感觉到。”柳九澄低垂着头俯视着因为劳累最后干脆坐在地上的白十方。
“我今天来是想做个了结的。”
头发遮挡的阴影里,他的眼神里有着白十方无法理解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不是害怕了?”
在这一刻,那样的情绪白十方没有看到。
但她曾经看到过。
柳九澄蹲下身,单膝跪地伸出手抚摸上了她的脸。
白十方冷淡地侧过脸避开了:“我不知道你的了结是什么,说你终于爱上我了?请我和你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不再玩闹也没有微笑着的白十方有着比柳九澄更可怖的冷漠气质。
男人瑟缩了一下,十方所说的确实是他曾经的一个所谓的了结方案。
但今天,这一次不一样,他想告知她从头到尾的所有事情。
那些他做错了的,后悔了的,对她感到抱歉的事情。
“不要对我装做深情的样子。”她有些不耐地皱了眉:“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