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云特意把乐趣这两个字咬重,果然听见这两个字,这六个人的腿齐齐一抖。
宋予希对此毫无兴趣,只是漫不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一缕长发,长长叹了一句。
“这人啊,真是奇怪,人间天堂待够了,果然还是想要去那地狱闯一闯。”
……
皇宫,圣心殿内。
荣千寒的一喊,直让太后紧皱眉头。
低声呵斥道:“寒儿,贵为天子,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哀家只是说暂缓,可何时说了不杀荣璟南?如此沉不住气,哀家看你这个皇位也快坐到头了。”
闻言,荣千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
藏在绣着龙袍的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一股低气压瞬间笼罩着整个圣心殿。
天子之怒,谁都不敢轻易动一下。
“母后,这么多年,这朝政您也干涉了不少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太后猛地抬起头,一双经过岁月洗礼早已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住荣千寒,“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嫌弃哀家干预朝政了?皇上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哀家,这个皇位现在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哦?”荣千寒轻蔑一笑,“是吗?隐主,带着太后娘娘回凤仪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去探看太后娘娘。”
“是!”
隐主奉了圣旨,正走向太后,太后一双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皇上,你是疯了吗!哀家可是你的母后!如果没有哀家,你能有今天!”
荣千寒朝天大笑三声,“母后?后宫不得干政,朕就是念在你是朕的母后,所以才不会将您的一桩桩丑事公布出来,来人,太后娘娘突感风寒,即日起便在凤仪宫养身体,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去探看,隐主,恭请太后娘娘回宫!”
双手拂袖离去。
太后冷笑一声,“隐主,你敢带哀家走吗?”
隐主不为所动,“太后娘娘,您可能忘了,历届隐主听的都是皇上的旨意。”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隐主连说三个好,“不用你们请,哀家自己走!”
……
云王府密室。
荣璟南手执黑棋,棋子落,这一局可谓是输赢明摆着,胜负已定。
荣璟南温和的朝方丈笑了笑,拱手道:“静安大师可谓高人,璟南甘拜下风。”
方丈静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子心不在棋局,否则以世子聪明剔透的心思,又怎会让老衲赢了?”
荣璟南笑了笑,不置可否。
“轻歌,给大师倒杯茶。”
茶倒满,静安大师先是小酌一口,看着面前心不在焉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的人,笑了两声。
“佛曰:人生三大悲,分别为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看来世子目前三样都有。”
荣璟南苦涩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让大师见笑了。”
静安大师摇了摇头,“人本来就有七情六欲,古往今来,能看透的都已在善林寺修行,世子心思玲珑剔透,栽到情字上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荣璟南只是笑,摇了摇头,并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