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萱吓得收回了手势,“你,你没睡着?”
陶季睁开眼睛看着书萱道:“我这寝殿隔三差五就会收到这些药,早就习惯了。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你还真叫我失望啊。”
书萱心底一慌,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要真与之一战,陶季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红音,你也曾担过大任,怎行事如此稚气?若不是我,你今日便是死路一条了。”
书萱松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没怀疑自己的身份。
陶季突然起身,拉住书萱的手,往自己身上一使劲,书萱便摔在了他身上,刚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使不上劲。
“你做了什么?”
陶季反身将书萱压在床上,笑道:“这可不是我做的,你忘了,刚是你自己喝了那杯水。我看那药的分量,你应该放了不少吧,那一口都足够你昏睡三天了。”
书萱使不上劲,却还是将话吐出口:“你!你耍我!”
陶季将脸贴近,说话的气息打在书萱脸上:“给你长点教训罢了。阿玄一直在,我才没戳破你,怕他说漏了嘴。”
陶季的话中,书萱总觉得他是在暗示知道自己的身份。
书萱已经使不上劲,却还是喘着气说道:“什么意思?”
陶季用手指头抚着书萱的脸,说道:“身上带着书香气和如此多隐藏的灵气,除了你书萱,还有谁是如此?”
陶季竟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他果然是知道的。书萱顿时都清醒了几分。
“你知道,为何不拆穿我?耍我?”
“你在阿玄面前不也没有暴露你自己的身份,我跟你有一样的目的。”
书萱愕然,他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此时书萱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累,但是她死撑着就是不睡着,虽然她知道,这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她总是会睡着的。
陶季突然低头靠近书萱,书萱吓得将脸躲开,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冷静:“陶季,我以为你是个君子。”
陶季笑了笑,呼出的气喷在书萱的脖子上,她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灵起啊灵起,你在何处啊,为何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
陶季靠近书萱的耳边说道:“你我之间,何谈君子?”
看来自己真的是开始迷糊了,书萱都已经听不懂陶季的话了。自己现在是红音的模样,他该不会是喜欢红音?
“陶季,你明知晓我是书……”
陶季立马用手捂住了书萱的嘴,让她的话生生堵在那里,然后在书萱的耳畔轻轻说道:“外面有偷看的妖灵,所以你不要再强调你自己的身份。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如何。如今你睡了也好,安心待上两日,免得又给我到处撺掇惹麻烦。”
书萱耳朵只觉得痒痒的,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挣脱了,她现在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外面偷听的,你能不能是灵起?
在她意识将要消失的一刻,她似乎听到了灵起对自己说:“阿萱,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原来这药也会让人出现幻觉。
书萱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了之后,外面的天还没亮,她尝试着运起法力,却觉得有一股阻力,让她无法施展开来。
这药委实厉害。
“你醒了?”旁边传来睡前听到烦的声音。
书萱吓得一个激灵,立刻远离身边的陶季,手却落空,翻到了床底下。
“床这么大你也能摔了,怎如此不小心。”陶季从里头移出来,欲抓住书萱的手扶起她,却被书萱狠狠甩开。
“陶季,你竟如此卑鄙!”
陶季一愣,随即收回手道:“你如今没了法力,我自然要在身边守着你。”
书萱冷笑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紧张道:“阿玄呢?”
灵起指了指自己右边,“在里头呢,睡得正香。”
书萱这才注意到,这床确实够大,三人睡在上面都显得如此宽敞。
想来陶季对阿玄确实尽心尽力了,睡觉都不忘带着阿玄。
“你将阿玄囚着意欲何为?”
陶季两手一摊:“你不是知道?他身上有禁制,离不开这里。”
书萱自觉懊恼:“你将禁制解了不就可以了?”
“这下禁制之人另有其人。”
书萱有些懵:“你是说,不是你下的禁制?”
“所以我才迟迟不能将阿玄带出去。下禁制之人,已经失踪了。”
“究竟是何人下的禁制?”
陶季伸手抓住书萱的手,书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陶季拉到床上:“你怕凉,还是不要在地上坐太久了。”
书萱更是不解,陶季怎知自己怕凉?她记得自己跟陶季可没有那么熟啊。
陶季将书萱扶起后,便继续说道:“阿萱,我想,这事可能会有些麻烦,在叛军中,陶季自然是佼佼者,却在给阿玄下了禁制后不知去了哪里。不过,阿玄身上的禁制没有反应,所以陶季还是在城中,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书萱抬眼:“灵起?”
对方点头。
虽然一点都不想承认,书萱心中却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但还是非常生气:“你果然在耍我!”
“阿萱,你如此鲁莽,我自然不能随你意。若此时在你面前的是真的陶季,你怕早喝了这种药。”
“灵起,我不想与你多说,每次都是你有理。你且跟我说说,你待了这两天,查的如何了?”
灵起看了看身边的阿玄道:“阿玄身上的禁制,你可知有什么特别的?”
书萱仔细看了看阿玄,说道:“我现在都没了法力,如何能看出来?”
灵起笑道:“也是,无妨,我能看出来便行了。阿玄身上的禁制,不一定是要下禁之人可解,还有另一种解法。”
书萱好奇:“世上竟有如此禁制?还有什么方法?”
“连魂禁制,陶季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遇到危险,若他死了,禁制便解了。这也就是我一直在找陶季的原因,他没死,而且在城中。”
下禁制本是邪恶的一种禁术,只有下制之人可解,若下制之人死掉,那么被下禁制之人也会在几日之内暴毙,几乎没有办法可以解。偏偏陶季下的这个禁制,却是反着来的。
“所以,只要杀了陶季,也能解阿玄身上的禁制?”
灵起点头道:“不过他有心护着阿玄,你怕是下不了手。”
毕竟多少也是采露之交,自然下不了手。
“这陶季当真令人疑惑,既要反判,为何待阿玄会如此好?”
“这个只能等找到陶季才能知晓。不过阿萱,你是如何挣脱我的捆仙绳的?”
书萱并不隐瞒:“正初帮我解的。”
灵起感慨道:“这位妖王果然不能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