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城的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了,林书煜回到家中休养几日便又跟着南宫无敌练起武来。而相隔宜州百里之外的昆仑山上,昆仑派中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昆仑派历史悠久,早在前朝初年此派就已经存在,只是那时处在安西都护府与吐蕃国交界之处,无人顾及,且昆仑派很少显露于世,就连江湖人士也很少有人了解。
昆仑山脉延绵不绝,又高不可攀,长年积雪,若非轻功出众的人,都很难进入昆仑派,这也正是昆仑派的轻功在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原因。近年来,昆仑山在江湖之中显山露水,也在江湖中各门各派里占据了一席之地,目前第七代掌门名叫青玄,此人已经七十来岁,十分注意与江湖人事的沟通,且广收门徒,意要将昆仑派发扬光大。
昆仑派有一人名曰陈青山,乃是南宫无敌早年好友,在年少之时便师从昆仑,已与南宫无敌有数十年没见了,但与南宫无敌曾是知己良朋,如今已在昆仑派修习多年。这陈青山也早已与人成家,并且育有一子名曰陈逍遥,一家三人也居住在这昆仑山之上。
陈青山的幼子陈逍遥打从出生之时便体弱多病,但却无从查找病因,就连昆仑派掌门也亲自诊治过,都束手无策。但陈青山不知从何出得知,昆仑派有一内功心法,名叫天合六阳功,若可以习得这个内功,陈逍遥身上的病便可不药而愈,虽然不知道从哪里听得这个消息,但为了救子的心情让他宁可违逆师父的命令也要赌上一把。他等候多日终于寻得一丝机会,在轮班值守藏书阁的学徒轮值间隙,偷偷地潜入了藏书阁内,盗取了天合六阳功的秘籍。
深夜。陈青山拿着秘籍逃到家中,刚一进门,便大声唤着自己的夫人,陈夫人见相公唤地如此紧急,便赶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陈青山心跳加速,他深知偷书一事瞒不了多久,便着急地说:“你赶紧去收拾行李,叫上逍遥,我们即可启程下山。”
陈夫人还是不明所以,想问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青山手急地发抖,大声斥责,道:“先随我下山,下山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留在这里我们一家都会死的。”
此话一出,陈夫人也不敢多问了,只得赶紧听从相公的吩咐收拾行李。陈青山也赶忙帮着收拾,行李收拾完毕后,陈夫人把儿子叫醒,夫妻二人带着儿子赶忙向昆仑山下走去。
待到第二日清晨,昆仑派众人学徒正在大殿之中听掌门说早课。“不好了。”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叫,一个小徒赶忙跑到掌门面前,跪了下来,道:“掌门,不好了,藏书阁今日查书之时,发现丢了一本书。”
掌门青玄摆了摆手,道:“一本书不见了有何大惊小怪,说不定是谁借去了。”
那小徒赶忙说道:“丢的这本可是我派禁书,天合六阳功的秘籍。”
“什么?”掌门忽然拍案而起。大声吩咐众人,道:“今日早课到此结束,现在,去所有人的房中彻查,究竟是谁偷了天合六阳功的秘籍,如果让我抓到,必然废了他的武功,逐出师门。”掌门转身对着身旁一位徒弟说道,“罗钦,这件事情由你全权负责,本门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罗钦应了一声,便带着身旁的几位徒弟走出了大殿。
这罗钦乃是昆仑派掌门的大弟子,也是陈青山的师兄,辈分在昆仑派中也是极高的,昆仑派中除了掌门此人身份最高,在昆仑山呆的时间也最久,如今也已经四十朝上的年纪了。
至于这天合六阳功为何成为昆仑派的禁书,这事就要从前任掌门的事情说起了。前任掌门玉鸿乃是现任掌门青玄的师兄,只因前任掌门在练习天合六阳功之时,不知是何原因突然走火入魔,失去了心智,一直都没有恢复,还打死了昆仑派多名弟子,最后发了疯的玉鸿也被囚禁在了昆仑地窟里,如今已有四十多年了。就连每日给他送饭的学徒都没见过他的样子,如今整个昆仑派上下,也只有现任掌门青玄才知道这个人了。
这件事情过后,青玄继任昆仑派掌门,并将天合六阳功收禁于藏书阁内,不准任何昆仑派的弟子翻阅,如有违反师命的,便会亲自废除武功,并逐出昆仑。
昆仑派上下都知道这件事情,这也是昆仑派的门规,自从门规订立之后,大家都十分遵守,如若不是爱子心切,陈青山也不敢做出如此出阁之事。
陈青山携妻子这才刚下昆仑山,陈夫人仍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依旧想知道原因,便问道:“相公,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看着妻子着急的样子,陈青山只好将事情告诉了她,道:“我为了给逍遥治病,盗取了昆仑派的禁书天合六阳功的秘籍,事情很快就会败露,我们只能赶快离开这里。”
陈夫人知道相公的良苦用心,便不再追问下去,她想帮相公想到解决办法,但自己一个弱女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她的一切依靠都在自己的相公手中,她不知该往哪去,便问道:“相公,我们现在去往何地?”
陈青山思考片刻,自己自幼父母双亡没有亲人,自从二十多年前上昆仑山学艺开始,已经多年没有下过昆仑山,他可以投靠而且认识的人也只有曾经的至交好友南宫无敌,他便转头对着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去宜州。”
说完便带着妻儿朝宜州前去。而昆仑山上,罗钦已带人将整个昆仑派所有人的住处都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天合六阳功的踪迹。只得回到大殿向掌门复命:“师父,我已将每个人的住处都搜查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天合六阳功。”
“什么?”青玄十分着急,赶忙站起身来,心中若有所思。就在其一筹莫展地时候,旁边罗钦的一位弟子突然搭了一句话道:“从今天早上就没有看到陈师叔,刚才去搜查的时候,也没有见到陈师叔。”
青玄这才反应过来,旁边又一小徒接着说道:“昨日夜里,我看见陈师叔带着他的妻儿下山,我问他是何事要下山,他说是掌门您吩咐的。”
这一切都已经明明白白,掌门青玄又想到陈青山的儿子陈逍遥的病,这一切的问题都已经解释得通了,掌门愤怒地拍了一掌面前地桌子,桌子瞬间断成两截,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跪下。罗钦赶忙说道:“师父息怒,我立刻带人去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势必将叛徒给掌门抓回来,听凭掌门地处置。”
掌门长舒了两个气,想缓解一下心中的怒火,他转过头来,朝着罗钦大声嚷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罗钦赶忙带着手下徒弟转身朝外走去。
时隔四十多年,青玄头一回独自一人来到了地窟里,想见一见他当年发疯的师兄,一个看着牢房的学徒伴着他走进了关押师兄玉鸿的牢房,那牢房有些特殊,倒像是一个洞穴一般,一片漆黑,只有顶上能够见到些许光亮。青玄举着火把一步一步踏着石梯走了下来,身旁的弟子帮他打开牢门,他示意弟子退下,一个人走了进去。
青玄来到了玉鸿面前,手里拿着火把。将整个洞穴照的十分亮堂,玉鸿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在笼子里他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他始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青玄开了口:“师兄,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听到这个声音,玉鸿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了上来,扑到青玄的面前,大声吼道:“你个畜生,你终于来了,四十多年,我等了你四十多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