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强打着精神将弟弟的衣服脱下。把一大把杂草搁在衣服里背在身后然后将两岁的弟弟盖在草下。紧张的咬破了嘴唇,怔了怔精神独自踏上了逃亡之路。
过了临水涧便是鬼谷崖,如果传说中的深居在鬼谷崖下的鬼谷道人可以出手相救那女孩便有了生还的机会。
鬼谷崖瀑流湍急,如九天悬河直流而下坠入鬼剑河中,临水涧溪水潺潺万年不曾干涸。临崖路上苔藓翠绿铺展而开,潮湿的苔藓不知道滑倒了多少路人的脚。
女孩早已筋疲力尽,双脚一软便跌倒在这苔藓路上。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双恐怖的眼神。以及十数把明晃晃的片刀。
女孩害怕的向后挪动着,直到后背紧贴着石壁。
“赶快解决。”
如此干净利落的一句话已经宣判了女孩的死刑。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女孩做再多的反抗也是徒劳。女孩似乎明白这一点,呆坐在那里,竟一动不动。
直到黑衣人的刀尖临近面门时,突然女孩的手中射出一道金光。金光正中毫无防备的黑衣人的双眼。趁着黑衣人吃痛之际,不知道女孩哪来的力量突然暴起一把将挡在面前的黑衣人推到。跳过黑衣人便头也不回的向鬼谷崖逃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出乎了所有黑衣人的预料。十来个黑衣人呆站在原地,看着小女孩越跑越远。
“快追,我要杀了她”
那名黑衣人的尖叫撕裂了这方空气,另外的黑衣人如梦惊醒。甩开了步子追赶而去。沿途不忘投掷无数飞镖暗器。
暗器擦过空气发出的嗡鸣声在女孩的耳边响起。女孩已经很努力的去躲开这些暗器。但还是有一把划破了她的胳膊。有一把没入了她的大腿。
摇摇晃晃的身体,最终倒在崖边。
“跑不了吧,那就去死吧。”一名黑衣人干净利落举刀便砍。
女孩捂住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审判。
“慢着。”
带头的黑衣人说道。“对付一个小崽子何必如此心急。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弟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她之前必须得先逼出她把她弟弟藏在了何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圆满的复命。”
那名黑衣人低下头,缓缓说道“属下知错。”顿了顿,又沉着声音说道“那就让属下来逼问他弟弟的下落吧。”
“嗯”
那名黑衣人用手中的刀直指着女孩的咽喉不怀好意的说道“快点说出你弟弟的藏身之处,要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女孩没有说话…
刀尖从咽喉划至脸庞,又从脸庞划回咽喉,继而从咽喉滑至锁骨。黑衣人没有用力伤口不深,但是疼痛和恐惧却充斥着女孩的脑海。这正是黑衣人想要的结果。
但女孩咬了咬牙,依旧没有说话。
刀尖被加强了力道,在锁骨处搅动了几下。鲜红的血液如晚霞般耀眼一滴一滴的流下。那名黑衣人还故意用手抹了抹女孩的伤口用满手的血液揉在女孩的脸上。然后得意洋洋的等待着女孩心里防线的坍塌。因为他不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禁得起他这般蹂躏。
“快说你把你弟弟藏在哪了。”黑衣人再一次的威胁道。
女孩的嘴巴抽动了几下,吞吐着呢喃不清的字语。黑衣人轻蔑一笑以为女孩终于承受不了要说出她弟弟的下落。便把耳朵贴了过去。
“以我之血,承天阀鹿。燃困之术启。”
“笨蛋快离开。”黑衣带头人洞查到不妙,出声提醒那名黑衣人。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黑衣人的身体被短暂的禁锢住了,随即身上便燃烧熊熊火焰。女孩根本不会给他扑灭火焰的机会。几乎在同一时间,女孩瞬间拔去腿上的暗器,巧妙的划破那名黑衣人的咽喉。
前一秒还是待宰羔羊的女孩此时却变成了一尊杀神。黑衣人双手捂着流血的咽喉,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死的是那样的不甘。
火焰将黑衣人的尸体燃成了灰烬。曾经经历过无数场厮杀的黑衣人就这样带着满满的不甘与一身的修为死在了一个十岁小女孩的手里。
黑衣带头人几乎疯狂。他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精英部下,以这样的方式陨落。
炙热的火球自黑衣首领的掌中缓缓升起。双掌一合间将火球打在地上。顿时火焰如鼠飞快的窜向女孩。女孩虽已跑出很远,但还是被迅疾的火焰赶上了。如果火焰燃身那女孩便插翅难逃。千钧一发之际女孩纵身一跃,在黑衣人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跳下了鬼谷崖坠落在湍急的鬼剑河水中。
鬼谷崖下一块晶莹剔透的冰锥中似乎冰冻着一位老者。老者眉毛挑了挑,便又恢复了平静。
女孩坠落在湍急的鬼剑河水中便慢慢的下沉,下沉。以至于意识逐渐的模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一道蓝光闪过。
当女孩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河岸上。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也不知道是被人救还是随流而至。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躺着。她要去找她的弟弟。随时都有可能被黑衣人发现的母亲在临危时交付给她的两岁的弟弟。
看着女孩落入湍急河水了无身影。一行黑衣人目眦欲裂。黑衣带头人更是额爆青筋。紧管确信女孩必死无疑但是没能亲手了结总觉得心堵难耐。
女孩焦急的在四周张望想要找到一条回去的路。起初不觉得什么可当女孩仔细的打量着这处幽冷的河岸时却发觉这里死一般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除却风声和水流声再无半点声音。几棵大树下的密草丛中躺着几具凌乱的骸骨更是将此处渲染的幽深恐怖。
一丝丝的恐惧蔓延到女孩的全身。但远远超越了年龄的坚毅让她重新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一棵巨大的古松摇曳着碧绿的枝叶。空气仿佛荡起一圈圈漪涟。驱散了女孩心中的恐惧。
粗大的树干黑黝中闪烁着白光。白光吸引了目光。顺着目光走近。伸手去触摸那团柔和地仿佛可以绵软灵魂的白光。
一阵吸力涌来,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的迅捷,那样的不可琢磨。以至于让人来不及看清同女孩一同被吸入树干的那一抹蓝色。
当女孩再次醒觉时被自己刚才丧失了意识而感觉到后怕。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不能在这里。我要去救弟弟”。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有的是满目的玉树。成片的玉树枝条垂挂。荡漾着浓郁的灵气。不远处是一条碧蓝的大湖。湖面平静无波。几只鸥鹭忘情的振翅高飞。似要谱写一幅仙卷。
可女孩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眼前的景色。更顾不得去想此处是如何存在。她心中有让她焦急的的事情。
“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女孩的声音哽咽了。面对这样的秘境她柔弱地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这次进来的是一位爱哭鼻子的女娃娃”。
“是谁?谁在跟我说话。”女孩有一点点惊惧,可又像是抓住了什么。
迷雾朦胧凭空幻化一狐一鸦。灵鸦飞上枝头瞥了一眼女孩:“呱呱。我还没有吃过女孩呢。想来一定与以往的不一样”。
灵狐两眼射出了精光似乎可以洞穿一切虚妄。“那可不见得。也许你吃不到她。不如以你那天琊珠为赌注。我们打赌如何”。
“傻狐。如果我赢了,你那灵异壁可就要易主了。你难道真的觉的一个胆小的鼻涕虫能通的过域圣大人的考验吗!可别忘了有多少天才都死在了那样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