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公主府送来了赏花宴的请帖!”,诺儿笑嘻嘻地递来一张烫金的请帖。
“大公主府,花宴?”顾妖妖心不在焉在一旁抛玩着金币。忽得拇指一弹,“铮”地一声,金币翻飞,在半空打了好几个转。
顾妖妖玉手一挥,一把抓住,扣在了桌上。
“咦?”,诺儿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连声问道,“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好奇吗?,你猜猜?”
“嗯………..”,诺儿冥思苦想了下,试探地说道,“小姐,你可是在卜卦?”
“你,见过?”
“东街巷口,有一个算命老头就是这样问卦的,不过他抛的是铜板。”
顾妖妖哈哈笑了两声,垂眸往桌上看去。
抬起手的那瞬间,顾妖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怅然,但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盈盈低喃道,“正为吉,反为噩,不是好兆头。”
诺儿闻言脸色一变,盯着桌上的金币,是反面,眉头皱了皱,紧张道,“那小姐这请帖,我们还是回拒吧,这几天就哪都不去了,我们就一直待在府里,这样才安全。”
顾妖妖手掌一抹,收起了金币,对着诺儿无奈一笑,却还是轻松自得,“无碍,把请帖拿来给我看下。”
“明儿的花宴,反正无事,那咱们就赏赏花品品茶看看戏。”,顾妖妖轻轻合上请帖,漫不经心地说道。
“吖?”,“咦?”,“有戏看?”,诺儿倏然眼睛一亮。
“三个女人一台戏,明天估计有很多的官家贵女,那不是有戏?”,顾妖妖好笑的轻敲了一下诺儿的小脑袋瓜子。
“哦……………”,诺儿想了想,小手接过请帖,好似有了些兴致,高兴说道,“好像挺有道理的,那我们还是去吧,我这就去叫柔儿,她,她功夫好。”,念叨完便行色匆匆的跑去找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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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练舞室。
薛玉燕,粉面上一点朱唇,一袭淡黄色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
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随着琴声缓缓响起,莲步慢跳,身子柔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优雅矫健。
琴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跳,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倏得琴声骤然转急,以右足为轴,轻展彩扇,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砰的一声”,双腿微撇,彩扇落地,只见一抹人影倾倒在地。
随之室内一片诡异的寂静,身边的丫鬟婆子等人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相扶。
薛玉燕,在人前是高贵端庄清冷自持的薛家大小姐,但是只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才熟悉她真正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少不得大动干戈,迁怒身边的人……
只听薛玉燕冷冷地抬起头,眼神森冷,目光如电,瞥了站在角落的碧痕一眼:“碧痕,你还傻站在那儿做什么。”
被点到名的碧痕心里一寒,战战兢兢地急忙走上前,蹲下身子,微颤颤伸出手欲要扶起跌倒在地的薛玉燕。
薛玉燕,脸色阴沉,一把重重的掐住碧痕的手臂,好似很用力的起身,只听到碧痕反射性地“嘶”了一声。
“蠢货!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伴随着薛玉燕的怒斥,那艳丽的樱红色指甲好似深深掐入碧痕那娇嫩的皮肤里,衣袖上立即泛起了点点梅花。
碧痕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得她只能暗暗咬牙,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脸上更不敢露出半点怨怼不满。
其他的丫鬟婆子个个目不斜视,垂手束立,视若无睹。
好是许久,门外的阮嬷嬷推门进来,轻微咳嗽一声张了口:“这里暂且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先退下吧!”
阮嬷嬷年近四旬,脸上不施脂粉,满头的青丝挽成最简单的髻,上插了一支式样最简单的玉钗。目中闪烁着精光,一看便是个精明厉害的妇人。
阮嬷嬷是从小带大薛玉燕的乳母,一直陪伴左右,熟知薛玉燕性情,一直看得比自己亲生女儿还重,慈爱有加,忠心不二。深得薛玉燕信任器重。
燕揽院里的所有丫鬟婆子都清楚阮嬷嬷的地位,平日里讨好巴结的大有人在。
阮嬷嬷说完疾步走到薛玉燕身边,轻挽住小姐的手腕,一脸心疼的看着薛玉燕,厉声呵斥碧痕,“怎么杵在这,怎么还不扶着小姐坐下,要是小姐的脚有什么闪失,小心你这贱婢的脑袋。”
吓得碧痕噗通一声连忙跪下,阮嬷嬷动作轻柔地扶着薛玉燕款款坐下,目光温柔地上下打量着,“小姐,您是天仙下凡,但是也要注意休息,现在可好,太劳累跌倒了,可有哪伤着了?”
薛玉燕闻言,好似心情稍稍缓解了几分,脸色也渐渐暖和了些,娇声道,“嬷嬷你是知道的,太后寿宴将至,我作为薛家嫡女,每一年的寿宴我必然是第一支开宴舞。”
“嬷嬷当然知道,但是小姐您自小身子娇柔,需要多加休息,可万万劳累不得,老奴准备好了药浴和药包,小姐您看,要不今天就练到这吧。”,阮嬷嬷边说着边娴熟的轻柔着薛玉燕的小脚。
迟疑了片刻,“好吧,那就依嬷嬷的。”,薛玉燕淡淡应道。
阮嬷嬷满心欢喜,看着薛玉燕的目光愈发的慈爱,冷不丁瞥见还跪在地上颤栗不安的碧痕,便假意地说道,“你也下去吧,去碧珠那取一瓶药膏,敷上就没事了。可千万记得管住你的嘴巴,我们小姐是菩萨心肠,你若下次再这么毛毛躁躁的,嬷嬷可定不饶你。”
“谢谢小姐,谢谢阮嬷嬷!”,听到阮嬷嬷发话,碧痕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叩头道谢,便立刻俯身退下。